第116章 便是倾尽家财,我也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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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兄,你呀你!” 书生张文定站起身来以后,拍了拍手,也是对司徒书生道:“算了,咱们走吧,你看得多了,也就懂了!” “听张兄安排。” 书生司徒迹微笑颔首间,两者继续相伴而行。 两者畅游狸戏坊间,张文定也是笑着为身边的司徒迹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 “说起我长生天朝各州各府最热闹的庆典,这一年间也只有岁祭了。” “但是这茂城岁祭之后,初春之时却会大开灵猫祭,不管是规模还是热闹都远胜岁祭。” “哦?” 司徒迹轻哼一声,没有言语,让张文定继续说下去。 “最主要的还是这茂城人猫共生,猫信人,人不负猫。” “就打比方说寻常百姓家大多养育家犬护宅防盗,可这茂城却反其道而行之。” “整个茂城犬迹罕见,整座城也挑不出一掌之数的家犬来。” “那这茂城的治安岂不是.....” 司徒迹没有说太多,点到即止,毕竟他和张文定都是读书人。 而读书人嘛,蠢才还是少数的。 “茂城衙门差役大多擅寻猫救猫,官员也是个清闲活计,每日出堂也不过是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至于民间看家护院,有着专门的护宅猫,此等猫儿凶悍,性喜食蛇,便是豺狼也能周旋一炷香的时间。” “这天下奇闻异事繁多,我倒是少见寡闻了。” 司徒迹无所谓的笑了笑,张文定看他这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一指坊道旁的楼阁。 司徒迹循着张文定指去方向一看,见到歌女怀抱琵琶,唱腔软糯,身边还有猫儿闻歌起舞。 楼阁下也聚集了不少的民众,这些人大多都都带着自家猫儿,或是抱在怀里,或是扛在肩上,或是背在背上,没有一个肯让猫儿走在地上的。 “歌女闭目揉琵琶,狸奴闻歌翩翩舞。”司徒迹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折扇,轻轻敲着手心。 “倒是有趣!” “这灵猫祭可远不止于此,先不说城中心的羡狸坊有猫儿舞,就说这狸戏坊多的是人猫共舞,欢庆祭典的场面。” “咱们继续看吧!” 张文定拉了一把司徒迹的袖子,带着他向前走。 两者一路向前,又见到了街边带着猫儿卖艺的杂耍人,可是看那杂耍人的气度眼神,却不像街边卖艺人。 “这.....” 司徒迹注意到这一点,欲言又止间,张文定也是笑道:“是不是觉得这杂耍人有点不对?” “的确如此。” “那是因为这人根本就不是专门的卖艺者,人家指不定是城内某个铺子的掌柜或者东家呢。” “可这样的人为何?” 司徒迹有些困惑,家财万贯之人怎么会跑到这街上表演杂技,娱乐民众呢? “因为今天是灵猫祭呀!” 张文定朝着司徒迹眨了眨眼,司徒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他俩身边的民众却是笑道:“两位小哥不是本地人吧!” “对,我们是从外地赶来的。” 司徒迹当下就抱着折扇微微躬身,好奇问道:“先前我这兄台说的话,先生想必是听到了,这杂耍人难道.....” “嘿,这杂耍卖艺的可是咱们茂城最大的绸缎庄的大东家,不说家财万贯,可也有良田千亩。” “可为何?” 司徒迹此话刚出,这搭话的路人也是道:“因为他们家的人就好这一口呀!” “啊?” 司徒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路人笑着解释道:“这绸缎庄子的大东家每逢灵猫祭都会换上杂耍人的服饰,带着家中狸奴来街上杂耍表演。” “呶,你朝那边看,见到这敲锣的孩子了吗?” “那可是绸缎庄子的大少爷,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可还不是出来和他父亲一同表演了吗?” “等到这大东家老了,这大少爷长大了,这卖艺的就换做这少爷了。” “我爷爷还在的时候,我就看过他们的表演,想来等我孙子出世,他们还会在灵猫祭上表演!” “这.....” 司徒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只能默默的看向张文定,张文定朝着路人一拱手。 “麻烦您了。” “没事,吃好玩儿好!” 路人笑着转身,又拍起巴掌为这卖艺杂耍的父子两个大声喝彩。 两个书生漫步远去,司徒迹拿折扇敲着手心,一脸困惑不解。 “这茂城可真是奇怪。” “茂城的怪可不止如此,走吧,司徒兄!”张文定拉着司徒迹的袖子快步前行,“我带你去羡狸坊看看狸奴巡街的盛景!” “狸奴巡街?” 司徒迹眨了眨眼,这巡街之幸不是只有每年科举的状元才有的吗? 这茂城怎么会整出狸奴巡街的戏码来? “走吧!” 张文定带着司徒迹走入人群之中消隐不见,行人攘攘,猫声震天,好一片欢庆之景。 ........... “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杜克出声的同时,十三也是越过一条河道。 狼犬载猫凌空跃涧,端的是神异非常,难得一见。 十三落地后,四肢只是在河滩上一点,就再度冲出,速度之快,只见其影不见其形。 “呜!” 十三拉长语调的叫声传入杜克耳中,杜克挑了挑眼眉,迎着风大声道:“你确定自己走的对吗?” “嗷!” 十三信誓旦旦的回应一声,别的他或许不行,可是长途奔袭,寻路识途他是专业的。 “别走岔了路,咱们要赶快回去!” 杜克又叮嘱了一句,也摸出血气丹、血食丹和月华丹各一枚给狗子塞进嘴巴里。 吃了三枚丹药的狗子得到了补充,跑的更加卖力。 不过是两个时辰,狗子直接带着杜克跨越了半百路程,只要不走错路,下午就能回返茂城。m.zwWX.ORg 唔,只要没走错路的话! .......... 下午时分。 羡狸坊,状元道。 坊道宽阔,游人不绝。 道路两旁各有擂台搭起,台旁有旗帜飘扬,旗上绣着猫儿图,迎风舞动。 台下有鼓手穿红戴绿,手敲锣鼓。 台上则是披红挂彩的猫儿,这猫儿和旗帜上的绣图一模一样。他们或是蹲坐,或是站立,或是躺卧的居于台上。 每一只猫儿打扮都各不相同,或是穿着修身马甲,或是披着大红袍服,或是顶盔带甲,或是勾红描眉。 这些居于台上的猫儿都针对他们的各自的特点,进行了一番别样的打扮。 街上行人游览于状元道上,每一人进入这状元道,都会被分给一枚算筹。 算筹不过三寸长短,可是做功精巧,分为黑、白、花、彩四色,每一色算筹都雕刻着一只对应的灵猫。 游人们手握自己的算筹,在街上巡游,看道路两旁高台下的鼓手敲锣打鼓,听着鼓手前方猫儿扮相的捧角客的吆喝。 每一位捧角客,都声嘶力竭的向着面前游人大声吆喝宣讲自家擂台上的猫儿。 若是有人看上这擂台上的猫儿,便把手中的算筹投入擂台下的筹桶里面。 等积攒到一定数量的时候,便会有专人过来,将擂台旁的旗帜升高,以此来宣扬这擂台上的猫有多受喜欢。 “来,瞧一瞧,看一看。” “看我家乌云奴有多可爱,您看这毛发,您看这眼睛,精神吧!” “我家的金玉奴才是最棒的,看这斑纹,看这体态,可谓上佳!” “别听他们胡说,咱家的银瓶郎才是灵猫祭上最俊俏的猫儿,色若银瓶,瞳若繁星,尾长三节,叫而有风!” ...... 各家捧角客都在力捧自家猫儿,豪奢者直接朝着街上泼洒铜钱,引得众人来投算筹。 可是位于状元道后半段的一家擂台却是台上空空如也,虽说旗帜上绣有雉冠白猫骑犬图,但是那旗帜上的雉冠白猫和狼犬却是不见踪影。 这在以往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张东晟穿着一身白色裘衣,脸上画着白面毛纹,眼神焦急无比,不见平日里的从容气度。 他身后的鼓手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锣鼓,没有猫儿坐台,他敲锣打鼓都没精神。 且这擂台旁的猫儿旗更是动也未动,还是初始高度。 “总管,总管!” 牲畜市场的伙计气喘吁吁的来到张宗晟的面前,见到自家伙计回来,张宗晟连忙道:“可找到白将军了?” “没有啊,总管,我发动了咱们场上所有的人手,分散全城去找,就是连城外的长虫沟都去找过了,也没有呀!” “哎呀,今天就是推他做选的大日子,怎么就找不到这白将军了呢!” 记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张宗晟在自家擂台前走来走去,这擂台下的鼓手看着自家捧角客这样焦急也是停了下来,开口道:“东家,不若先找一只猫儿暂时顶上,这擂台上一直空着也不是个办法呀!” “那岂不是骗人吗?” 张宗晟瞪大眼睛,对着鼓手道:“我张宗晟行得正,站得直,从不做这鱼目混珠欺行诈市之事,你这么说岂不是要陷我于不义?” “再者说,白将军生的神武俊秀,更有狼犬伴身,那是旁猫可以顶替的?” “莫要再说,莫要再说了!” 张宗晟的一番呵斥,让鼓手羞愧低头。 “可是擂台空着也不是个办法呀......” “总管,总管,找到了,找到了!” 又一个伙计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怀里抱着一只白狸猫。 他刚刚赶到张宗晟的面前,张宗晟就朝着伙计手中白猫看去,直接道:“你真那里是找到了?这不是白将军呀!” “不是?” 这后来的伙计当场傻眼,不由自主的看向怀里的白狸猫,白狸猫和伙计对视一眼,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呵,愚蠢的人类! “白将军毛若白玉,瞳若黄金,更是有狼犬伴身,你这猫儿毛发虽白,也只是近似白岩,瞳色更是杏黄,那里是咱们的白将军呐!” “那咱们要怎么办呐?” “继续去找,必须要找到白将军!” 张宗晟说到这里,也有专门负责此事的公人来到了擂台前。 公人看着空空如也的擂台,又看了眼一寸未升的猫儿旗,当即道:“张总管,您还没找到您的那只白将军吗?” “劳烦您在等等,我们还在找呢!” 张宗晟抱拳恳求,公人却是道:“可是您这一直空这擂台,这也不是个办法呀!” “要知道,您摆这擂台,可是烧着钱银呢! 再者说灵猫祭大办三天,但是第一天猫儿就缺席,哪怕找到了,旗子没升起来,您这擂台第二天就撤了,得不偿失!” “张总管,您在考虑考虑吧!” “可是那猫儿乃我立契推举的,我怎么能因为顾忌家财言而无信呢?” 张宗晟皱着眉头道:“就是散尽家财,我也要把这擂台摆下去!” “不就是没有猫儿坐台嘛,我大把钱银撒下去,也能招来看客投选!” “可是张总管,这不值得呀!” 公人还在苦口婆心的劝,张宗晟却是一甩袖子道:“我信白将军!” “莫要再说了!”粉色大猫猫的叫我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