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地下买卖
周泽跟着贾富贵一路穿过庭院，来到之前不曾涉足的后山，一路走来，整个庭院都静悄悄的，但是看上去又是过分的干净，不像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贾富贵看他在看这些小院，便解释道。 “这边算是庭院的另一边，之前带你看的是左边，这边是右边，右边之前住的有人，是我的家眷，现在他们已经被我送到其他的城池里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毕竟这边不太安全，要不是这边货源多，我也不想来这边的。” 说着货源的时候，他还看着身边的周泽，意味深长。 周泽装作看不懂他的眼神，只是随口附和道，“贾兄果然仁义。” 贾富贵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周泽一路前行，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像是寺庙的建筑。 周泽打量着这间寺庙，很普通的寺庙，但是因为没有人，显得败落了些许。 “贾兄，这就是？”周泽询问着一旁的贾富贵。 贾富贵点了点头，“江兄，进来吧。” 说着，推开了边上的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周泽向里边看去，一尊佛，一个蒲团，两边的墙上是已经寂灭的蜡烛。 贾富贵带着周泽来到佛像身后，往大佛背上一按，一个仅供一人行的通道就这么展现在他们面前，莫名的，周泽想到了抄家刘忠孝时发现的他家的密道，可惜进去搜查了一番，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江兄，带上这个。” 贾富贵递过来一颗夜明珠，周泽心里暗叹一声大手笔，随后接过跟着贾富贵一同走了进去。 密道很长，理论上这应该是个密闭的空间，但是周泽感到了微弱的风，极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错觉。 周泽突然开口，“贾兄，若我未来要干这一行，是否也需要建一个这样的地方？” 贾富贵摆手，“不用，这个地方就成，这个地方不仅我们用，别人也会用，算是共有的。” 密道一点点向下，出去的时候豁然开朗，一个偌大的类似于厅的地方出现在周泽的面前，这里没有人，但是周泽感到了一股窥探的视线。 装作没感觉的样子，周泽跟着贾富贵穿过厅，走到附近的一个屋子里，贾富贵一边推门一边和他讲，“这个地方以后就是你的货物保存的地方。” 周泽打量着眼前的景象，挺大的屋子被分了两部分，一个个长盒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贾富贵走到左边，随手打开一个盒子的盖子给他看。 “这种身强力壮的，就属于上品。” 盒子里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虽然呼吸很微弱，但是确实是存在的，只是脸稍微青白，看起来没有活着的样子。 贾富贵合上这个盖子，打开另外一个，另一个盒子里，同样也是一个呼吸微弱的人。 “这种的，稍微瘦弱一点的，而且品格不行的，但是依旧可以呼吸的，算是中等品。” 周泽看着面前的一大片盒子。 “贾兄，这边每个盒子都有人吗？” “怎么可能，当然不是，这里空位还有很多，每个空位被填满，都会有一笔钱来给你，上品每人万两，中品每人一千，至于下品，每人只有一百。” 贾富贵一个一个的说给周泽听。 “下品，不拘死活，是一具尸体就可以，但是一定要是快死的或者刚死掉不久的新鲜尸体才算数。” 周泽低着头，没有让贾富贵看到他眼中的怒意。 “贾兄，这些人要从何而来呢？”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和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 贾富贵还在整理那些盒子，闻言。 “江兄不必担心这个，现如今这世道，泾河还有河中，到处都是货品，江兄唯一要学习的只有甄别就好。” 周泽整理好表情抬头，状似忧心道，“贾兄咱这边的买家能方便透露点吗？这么多的钱财，着实是大手笔，他真的会给钱吗？” 不等贾富贵怀疑，他又装作害怕的样子，“况且如今的情况，我们会不会被朝廷找上门来，这毕竟不是一两个人的死亡。” 贾富贵看着周泽脸上的表情， “江兄，你不要忘了你的家里，现在布匹赚不了什么钱，我贾家即便是皇商都不敢说在现如今的情况下可以保全家里的财富，但是现在的这个行当，还能再让我们赚的更多一点，况且。” 贾富贵的声音变得阴狠起来，“你已经杀了一只鬼，在我眼里自然是没什么，但是到朝廷眼里就不一定了，你手上已经粘上血了，已经洗不掉了，而且你还已经来到了这里，你觉得你现在说不干了。” 他上下打量着周泽，仿佛是在看一件货品。 “你觉得你是上品，中品，还是下品？” 周泽配合着贾富贵的讲述露出惊恐的表情，看着他脸上的恐惧，贾富贵满意的说道， “也不用这么担心，之前我就说过，我和你一见如故，既然敢做这个行当，我自然也是有后台的。” 贾富贵挺了挺他的大肚子， “我之前和你有说过，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也是最卑贱的东西，诸如现在站在这里的我们和躺在里边的货品，我们是不同的，但是我们又是相同的，每个人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群贱民和我们的构造是完全一致的。” 贾富贵又威胁的看了一眼周泽， “但这也是一个优点，或许是老天对我们的馈赠也说不定，只要有足够的例子，不论我们想成为什么，想拥有什么，都是触手可及的，一条未知的路，只要有一个率先走过，那我们就可以跟着走下去，这是那群贱民唯一的作用了。” “按照这个想法，我们已经走过一段错误的路了，剩下的就是不断实验，然后成功！” 贾富贵越说越激动，不停地手舞足蹈着。 周泽强忍着恶心，询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所以，我们的后台到底是什么？” 贾富贵停下舞动，看向一脸畏缩的周泽。 “我们现在在找长生的办法，你说天下最渴望长生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