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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戏好不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今天难得有机会将新科进士一网打尽。 大汉讲的是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在没有中宫嫡子的情况下,几位皇子在大臣中的人望至关重要,只要跟这些人结交好了,对他们在士林的声望大有助益。 梁锟没想到齐锐居然敢无视他?他斜了一眼跟简宗颐并肩而行的齐锐,心道这小子真够狂的,居然不把护国公世子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即便是在朝为官,也只会四处树敌,一念至此,梁锟大声道,“听闻齐修撰的父亲也是一位读书人,还中过秀才,这做为读书人,即便不能暮登天子堂,也该潜心修学,或者是开塾育人,再不济为一良医也能济民,偏令尊大人另辟蹊径,弄起戏文来了,真是不知所谓,令圣贤蒙羞!” 齐秀才娶的是梁家的丫鬟,在梁锟眼里,跟自己家的奴才也没有什么区别,因此提起他来,话说的极为不尊重,他也有意用这种不尊重,来提醒齐锐的出身,只要梁家一天不认他,他就是奴婢之子。 齐锐停下脚步,好笑的看着大放厥词的梁锟,这个人在书里的下场并不好,安王夺嫡失败之后,梁家被夺爵,他随着妻子托庇于岳家,连最爱的梁沅君,也因为自顾不暇再不肯见他。 现在看看,这样的人辅佐安王,就算是老皇帝不偏心,安王能赢也是奇迹,“你在跟我说话么?” 梁锟傲然看着齐锐,“自然。” 齐锐点点头,“听梁世子的意思,人只要读了书,便只能做这些‘有用’之事,若是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便是大逆不道的?若是照你的说法,那些宁愿归隐田园或莳花弄竹,或寄情山水的大儒们,都是错的?” “敢问齐修撰读书是为了什么?”有道是学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如果齐锐不为求官,辛苦科举是为什么?梁锟一脸鄙夷的看着齐锐。 齐锐严肃的看着梁锟,“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背手而立,“君子之学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学也,以为禽犊。” “齐某不知道梁世子治学是为了什么,但家父苦读为的是本心,他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也是他自己的权力,”他毫不掩饰对梁锟的不屑,“便是家父,他那个在你眼里还算个‘读书人’的秀才功名,也是自己寒窗苦读得来了,梁世子呢?你的世子之位是怎么得来的?你当世子又为了什么呢?” 他的世子之位怎么得来了?梁锟心里一突,难道齐锐是意有所指,梁锟不敢深想,“本世子自然是报效朝廷。” “报效朝廷?说的好啊,那世子不妨先考个武秀才,证明一下你有报效朝廷的能力?毕竟你这个世子么,”齐锐不以为然的一笑,“除了能证明你投了个好胎,并不是能力的代表,还不比我等考个童生来的辛苦。” 一句话说的在场的进士们都笑了,即便是家世如苏栩,想中进士那也得靠自己,秀才举人可以捐个,进士可没地儿买去,而世子么,只要你爹是侯爷,你不憨不傻跑在其他兄弟前头就成了,哪里比得了他们付出的辛苦? 梁锟登时要炸,他这个世子真的是连投个好胎都不能算,若不是当年田嬷嬷母女心黑,这会儿他连个世子都捞不到,“你,你,我之所以为世子,那是因为我祖父有功于社稷,难道你们这些人都不求封妻荫子?” 他小时候梁沅君就告诉过他,“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世上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大家都在追求更好的生活,也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力。 齐锐摇摇头,“我等辛苦读书,想的是上不负皇恩,下不负黎民,至于封妻荫子,自有朝廷的礼制,从来不是大家读书的最终目的,梁世子,你太小看我们这些酸丁了!” 新科进士们哪个不是一腔热血,满脑子想的都是终于有了可以一展才华抱负的机会,至于封妻荫子,都是后话,谁也不会把这个当成人生的最终目标。 “梁世子希望的是封妻荫子,固然不能算错,但齐某相信令祖当年肯定不是为了这个目标才疆场拼杀的,”齐锐将“对梁家出了个不肖子深表痛心”演的极其到位,“安王殿下说咱们有些渊源,那齐某就奉劝世子一句,这样愧对先祖话,便是在心里,也不可以想的。” 敏王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这梁锟什么时候得罪的齐锐?梁锟跟铁杆安王党,他被辱没先祖这顶大帽子一扣,以后还有脸出来替安王奔走?“齐探花误会了,梁世子年纪尚小,说话难免随意一些,他,咳,” 敏王拧着眉毛努力的在替梁锟想借口,“梁家上下对朝廷忠心耿耿,什么封妻荫子,父皇对有功于朝廷的大臣从不吝惜,便是更厚的封赏也是常有的。” 简宗颐不敢再看热闹了,他没想到这个齐锐这么不好对付,梁锟好歹也是广宁侯世子,便是跟齐家没有渊源,聪明人也不会当众给他难堪,但齐锐不但给了,还把他的话歪曲到否定他人品的地步,这不是要毁了他的前程吗? 以后只要哪位御史不痛苦想找个事,梁锟就能被提溜出来骂一番。 简宗颐跟梁锟是嫡亲的郎舅,再坐视就是害自己了,“鹏举年纪小,平时醉心武事,不怎么会说话,叫大家误会了,齐探花说的武举,鹏举也想试一试身手的,只是家中老夫人生怕他受伤,一拦再拦,才被耽误了。” 他正色向梁锟道,“你如今也大了,又成了家,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当以诸位先生为榜样,好好想想如何为朝廷尽力才不堕了广宁侯府的威名。” 梁锟现在恨毒了齐锐,他恶狠狠的盯着齐锐,一字一顿道,“姐夫的话我记下了,齐探花放心,我这个世子是怎么来的,一定会让你看明白的。” 齐锐根本不怵梁锟,微微一笑,“那我就等着了。” …… “你跟梁锟什么时候结的仇?”等两位王爷坐定,苏栩寻机凑到齐锐跟前,没办法,他太好奇了,以至于等不到散戏。 齐锐呷了口茶,“苏兄胡说什么呢,我哪有,你快回去坐了,戏马上要开演了。” 苏栩信他才怪,要是这两人没仇,齐锐这种与人为善的作风,会当众跟他对上?“咱们可是亲兄弟,有事你可不能瞒我!” 齐锐点了点头,有些事是瞒不了多久的,与其事发后苏栩过来质问,还不如一早就“招了”,“我知道了,等戏散了,咱们找个机会细说。” “公子,外头静王殿下带着五皇子六皇子来了,”苏栩还没有走到自己座位上呢,家里管家便匆匆跑了进来。 周世泽来了?安王和敏王对视一眼,想不明白这个木头哥哥跑来凑什么热闹,“大皇兄?” 几人才刚起身,还没出迎,就听到一阵笑声,齐锐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