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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玩票,结果开业不久就大跌眼镜,谁都想不到钱少爷那双玩枪的手拿起厨刀来竟然更加出神入化。在看守所里锤炼出珍贵友情的狱友边以秋一个人偷摸来吃了一次霸王餐,之后连续一星期每天来报到,并且恶霸到提前一天指定食材。钱赢招待了三天之后烦不胜烦,大吼道:“你先把这几天的单给买了!”边以秋凉凉地挖耳朵,说:“啊?你这个消防资质和安保措施什么的通过验收没?我记得南滨路是直属市局管的啊。” 只想安安稳稳开个饭馆的钱老板只好忍气吞声地洗手做菜去。 他的厨艺十成中有七成是在欧洲游荡的那些年学来的,他天生一条灵敏度过分的舌头,从不肯委屈自己的味蕾,且另有三分娘胎里带来的厨艺天才。跟法国人学了甜品和酒,跟意大利人学了奶制品和烘焙,跟德国人学了肉类,跟西班牙人学了海鲜。最后一勺烩进了中华美食的基因里去。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在于,他不缺钱,所以尽可以大手笔地往里砸,“南滨18号”与其说是他开了个饭馆,不如说是为了安置一众死忠兄弟而打造的安乐巢。如楼面经理宋致,就是当年跟着他从意大利回国的死党。 当年钱赢在意大利读书,拿着他爸的钱使劲造的时候,在某个酒吧的后巷子里,将宋致从一群嗑药磕得神志不清的混混手里救下来。从此之后,宋致就成了他的死忠粉,不仅跟着钱赢在意大利胡天胡地,后来钱赢回国,他二话不说就买了张机票跟着上了飞机。 要什么天下,还不如就着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人间茶饭,讨一张现世安稳的餐桌。 *** Le coeur a rose=心有玫瑰 第4章 一道蜜瓜草莓冰激凌做完,视频切换成了店面里的镜头,画面中频频闪过不同面孔,有熟客知道这是要在随机抽选当晚的幸运顾客。最后中选的是个穿深蓝裙子的大美妞儿,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地高声欢呼,不过她甚至还没入座,还在等位区,立即就有服务生带她去预留了位置的餐区。 处理完车祸的宋致这时已经匆匆回了店里,本来想跟老板汇报一下结果,但是看到钱赢一张脸拉得三尺长,非常有眼力见地没去触霉头,只是小心翼翼地伸脑袋看了一眼他对着的监控屏幕,正看到蓝裙美女衣袂飘飘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蓝色啊。” 钱赢的眼珠子转到眼尾,冷冷扫了他一记。宋致立马闭嘴,他知道这所谓的随机抽取个中有什么玄机——他老板喜欢穿蓝色的人,无论是蓝仔裤还是蓝裙子,有时候甚至是一双蓝色的鞋子。“南滨18号”开业至今送出去二十多道菜,这一票幸运儿看起来是没什么规律,实际上都有一个共性,他们身上必定会有一件蓝色调的东西。但到底会是什么,却只看老板当天的心情。若不是宋致心细如发,也绝不会发现这一特征。 但是这一点他看出来可以,说出来却明显是要找骂,于是宋致立马悄无声息地缩身往后退,试图彻底消灭存在感。 不过钱老板从头到尾也就是看了他那一眼,之后就没再注意他的小动作。 钱赢满脑子闪现的是另外一张脸,以及昨天边以秋跟他说的那句话。 彼时边以秋带着他那宝贝儿子在南滨18号的贵宾包房里毫不客气地大吃大喝,一边啃着他秘制的将军排骨,一边问他现在身边怎么连个人都没有,这不像他的风格。 钱赢十分惆怅地在喝苏打水,半真半假地说:“我现在对谁都不行。” 边以秋恶意嘲笑他是ED,吃得满嘴都是酱汁的柯一宸抬起头来,鼓着腮帮子问:“什么是ED?” 边以秋抽纸巾帮儿子擦了擦嘴,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你钱叔叔的英文名。” 柯一宸点点头:“噢,那我以后就叫他ED叔叔了。” 钱赢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边以秋你别教坏小孩子!” 然后他花了半个小时跟柯小少爷解释他的英文名其实叫Edward,虽然可以简称ED,但一般没人这样叫,因为那样不礼貌——天知道他的英文名什么时候叫Edward了! 边以秋忍笑忍得脸抽筋,钱赢实在很想在店门口竖个牌子,写上“边以秋和X禁止入内”。但是这也就是想想,且不说他俩那份一起坐过牢的诡异友情,边老大身后的柯明轩,可还一直虎视眈眈地等着抓钱赢的小辫子呢。 因为五年前那些破事,柯明轩本来就对他心有不满,如果不是看边以秋的面子,钱赢的提前出狱还真不一定能顺利办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就是白吃白喝吗……开饭馆图的就是个和气生财,忍! 钱老板心塞塞地抹了把脸,眼睁睁地看着吃饱喝足的边以秋父子扬长而去,依旧没有结账。 走到门口的边老大突然回过头来:“你知道林妹妹要回国了吗?” 说完之后也不等他有所反应,抱着儿子就出了包房大门。 钱赢对着满桌子的杯盘狼藉,足足愣了一分钟才手忙脚乱追出去。可惜边老大腿太长,就这一闪神间已经走到了不知哪里去,快步追到门口的钱赢一口气差点没喘匀,却还是连背影也没抓着。 他站在大门口立马摸出电话拨了边以秋的号码:“边以秋,你他妈把话说清楚!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林嘉彦要回来了?” 边以秋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拿着手机,老神在在走到自己的车前。 “人家回来关你什么事啊?” “我操。”钱赢忍无可忍爆了句粗,“不关我的事你告诉我干嘛!” “哦,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听听就算了呗。我开车了啊,拜拜。” 边以秋直接把电话挂了,钱赢气得差点儿当场捏碎了手机。 然后他这一晚都没睡着,躺在偌大的一张床上,这五年多来已经习惯了的一个人生活陡然无比的冷。 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林嘉彦的脸,走马灯似的,每一帧都还不重样。笑着的林嘉彦,哭着的林嘉彦,朝他发火的林嘉彦,一句话能怼死他的林嘉彦,脾气上来朝他脸上呼巴掌的林嘉彦,被他操得浑身发软在他身下浪出天际的林嘉彦……可惜最后全都会变成两人最后一次在看守所见面,因为他那些混账话绝望离去的林嘉彦。 到最后钱赢自虐地冲去了洗手间洗冷水澡,他把脑袋塞进了哗哗落地的冰冷水柱下去,一闭上眼睛,却发现记忆里的那个人更加无比鲜活的缠上了身来。 他几乎是惊恐地发现自己在铺天盖地砸下来的冷水中兴起了莫名燥热。片刻之后,狠狠一记拳头砸上了白瓷墙面,通的一声巨响之后,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了类似野兽受伤的低沉闷吼。 还有什么资格去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