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送离别，九道人收徒牧芸
陈渊抬头看了看眼前双目含泪的少女。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原本活泼好动的少女似乎完全变了。记得当日在康乐城，少女灵动有趣，宛若一只逃出牢笼的小鸟。 而现在，她却满目横泪，言语低沉，犹如失去了精气神。 “牧芸妹妹无需伤心，修士本就逆天而行，夺天地造化而长生。你我二人现在刚刚走上修士之路，后续的岁月漫长如渊，即使分别，也有再见之日。” 陈渊虽在宽慰少女，但他知道，他们二人的路完全不同。柳牧芸追求的是安乐享受，如凡人一般的生老病死，而陈渊追求的是大道长生。 奈何一个玄阴体让本为凡人的少女走上了弱肉强食的修士之路。 “可是，我的体质……”柳牧芸欲言又止，玄阴体的特殊性，让少女后怕。一个炼气九层的血神子已经让她死里逃生，如果在今后的岁月中遇到筑基期或者结丹期，她又该如何命运地安排。 “牧芸妹妹无需担心，九道人前辈既然出手救你，肯定有着他的想法。待我伤势好转，便带你去求九道人前辈，务必让前辈收你为徒。有了九前辈的庇护，相信牧芸妹妹的修士之路会比我顺畅。” 话到此处，柳牧芸已经知道了陈渊的决心，他肯定会去追寻自己的大道。而自己却不愿流离失所。 “或许我也可以在修行之路上成就一番辉煌。可是，这混乱的修士界，真有我这名弱女子的容身之地么？” 柳牧芸心中苦楚，起身离开了洞府，她要去想一想，今后的路到底怎么走，是做一名生老病死的凡人，还是追寻陈渊的脚步，在修士之路缓慢前行。 陈渊没有阻拦柳牧芸落寞的步伐，他心中有自己的道，而柳牧芸也需要寻找自己的道。 无道在心，哪怕拥有十大修真圣体，也不可能走上辉煌。 柳牧芸所做的饭菜实在美味，陈渊一个人几乎把所有饭菜吃净。 青岚宗位于中州，而从北域到达中州需要穿过三个皇朝，它们分别是落尘郡所属的大齐皇朝，与大齐接壤的大赵皇朝，以及与中州接壤的大金皇朝。 在三大皇朝中同落霞宗这样的宗门有着千百之多，更大的宗门也有几十，想要以一名散修的身份穿越三大皇朝，陈渊现在的实力实在太低。 天下凡人亿万，能够修行的也有千万，炼气三层只能算是最低级的修士。 心中有了打算后，陈渊先服下数颗聚气丹，让修为得以稳固后，才把九道人送给他的固脉丹吞下。 “还是实力太低了呀。血神子只用了两招，便让我经脉骨骼断裂，不但功法运转不畅，连同五脏也出现了大小不等的伤痕。” 陈渊感叹，实力的差距确实是修士最大的障碍。 在今后的修行中，定要小心，万不得已之时，决然不能得罪实力高过自己的人。 也因陈渊的天赋不错，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他的伤势便已经基本恢复，而且很幸运地晋级到了炼气四层。 收起功法，满身欢喜的陈渊走出洞府。 “时间过得真快，闭关疗伤时，还是蚊虫飞舞的夏季，今日既然下起了小雪。” 陈渊感叹时间的流逝，抬步走向了柳牧芸的石屋。他的伤势既然已经恢复，也到了他离开枫叶城的时候了。 “陈大哥，你来了。九前辈已经在我这里等你一个月了。” 推开院门，柳牧芸迎面而来，今日的少女同三个月前的少女完全不一样了，她似乎更成熟，更有女人味了，丰满的身材外加俊美刚毅的脸蛋，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九前辈在等我？” 陈渊大感疑惑，不明白高深莫测的九道人为什么会找他。原本是自己要去找九道人的。 “前辈安好，晚辈陈渊在此行礼了。” 躬身行礼，九道人可以说是自己遇到的第二个贵人，完全可以承受陈渊一拜。 “小子，修士界没有这么多礼数。来来来，先陪老夫喝顿酒，小妮子做的饭菜着实不错。” 九道人好似凡尘间玩世不恭的老顽童，一只脚翘在石凳上，右手拿酒壶，左手拿鸡腿，一口肉，一口酒，好不自在。 “多谢前辈。” 陈渊没有多礼，坐在邋遢老者的对面，恭恭敬敬地端起了酒碗。 “来，端了！” 老者大口灌酒，示意陈渊把酒碗中的酒喝尽。 陈渊一饮而光。 “好，老夫就喜欢豪爽的年轻人。谁说修士就该不食人间五谷，酒才是人间最美味的东西。小妮子，给你陈大哥倒上，要倒满。倒满才显得有诚意。” 在柳牧芸给陈渊倒酒的空档，邋遢老者又喝了一大口。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陈渊喝了九大碗，而老者对着酒葫芦整整喝了十八口，二人没吃一口菜。 陈渊甚至怀疑，两人不是喝酒，而是在喝水。 酒过三巡，陈渊的脸开始泛红，而此时，邋遢老者终于开口说正事了。 “陈小子，老夫很欣赏你。本想收你为徒的，但听说你是玄云那老匹夫的徒弟，老夫不与他抢，但小妮子你不能带走，她身具玄阴体，为世间修士公认的重宝之体，跟在你身边迟早有一天会遭大难。所以，请陈小子你割爱，让小妮子拜老夫为师，一甲子之后，定还你一个结丹期的妻子。” 陈渊不知柳牧芸向九道人说了什么，在九道人口中，自己既然成了她的丈夫。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九道人既然主动开口收徒，这实在让陈渊喜出望外。 他要动身前往中州，柳牧芸是他最大的担心，但如果能够跟在结丹期的九道人身边，一起当解决。 “前辈，晚辈知你好意。只是，我们二人如果分开……而且是一甲子的时间……这是不是……” 陈渊喝掉碗中的酒，意有不舍地说道。 “放心，老夫不是那血神子，对小妮子只会悉心教导，不会伤害她半分。另外，老夫也不是那吝啬之人，你既然是老夫徒儿的丈夫，也算是老夫半个徒儿。需要照顾的，老夫照样照顾。这三件东西你拿着，在你去往中州的路上或许有大用。” 说话间，九道人扔给了陈渊三件物品，一块圆形玉佩，一块金色令牌，及一个同老者手中酒葫芦一般的葫芦。 “玉佩是老夫的弟子令牌，如果在前往中州的路上，遇到无法摆平之事，这块玉佩或许可以保你一命。金色令牌嘛，可以说是件无用的东西，你拿着它去寻找血海，或许血海中有人能够给你一些庇护。不过，血海太过神秘，你或许找不到。” “至于那个酒葫芦，算是个中品法器吧，老夫仿制的。能装酒，也能给你一些帮助。” 把所有物品甩给陈渊后，老者不再言语，自顾自地喝起了酒。 “前辈好意，晚辈不敢不从。只是一甲子的时间是否太长？我与牧芸妹妹会在什么地方再相见？” 陈渊收了所有物品后，很是不舍地问道。 “修士寿命浩瀚如渊，一甲子的时间转眼即逝，如果小子你活不到一甲子，说明你天赋太差，不适合在修士界生存。” 九道人毫不客气地贬低。 “既然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今日之后，希望晚辈可以把牧芸妹妹当做亲生女儿。” 又是两个时辰的畅饮后，九道人终于呼呼大睡了过去。而柳牧芸却把陈渊拉到了石屋之外。 “陈大哥，你不会怪罪小妹的无礼吧，之所以告知师傅小妹是陈大哥的妻子，实在是因为……” 柳牧芸低下了头，好像一名承认说谎的小女孩。 “牧芸妹妹的用意，做大哥的明白。只是一句哄骗老人的谎话而已，无需赔礼。只是在今后的岁月中，你我各自修行，希望你我都能在这混乱的修士世界寻到自己的大道。” 目望远方，陈渊不知道今后的路该如何行走，但他坚信，只要心中有道，无论道路如何艰险，总有走过荆棘，跨向大道的时候。 时间飞逝，陈渊又在枫叶城待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中，除了每日同九道人喝酒外，就是同柳牧芸在枫叶城行走。 其实枫叶城是座十分美丽的小城。 依山而建，枫树满山，又有从山巅流淌而下的溪流，再加上沿着溪水旁建设的大小石屋，美轮美奂，简直世间仙境。 在这种地方修行，如果不遇凶险，就如同那真正的仙人一般，遨游天地，畅谈天下。 尤其此刻的冬季，山巅积雪如天上的白云，山下繁荣小城如人头攒动，简直世间最美。 “陈大哥，终于到了你离开的时候了。小妹会时刻拿着这块龙凤半月，希望陈大哥不要忘了小妹。” 柳牧芸含泪送别，而陈渊也驾驭飞剑离开了枫叶城。 陈渊很想去看一看周长龙送他的大造化，不过，陈渊最终还是放弃了。 魔云子没能得到的东西，他一个小小的炼气四层去寻找只是白白送死。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飞行，陈渊最终来到了一个名为回月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