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改变
楚珩看过来等着我的问话。 我摸了摸手指上的结痂:“那老道在我们身上种下牵绊,将我们的性命联系到一起。” 剩下的话我思量着该怎么说出口,我突然有点后悔提起这件事了,明明依楚珩这些日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对牵绊的看法,我为何还要多嘴一问,哎,真不知道我这好奇心是哪来的。 我正苦恼着,突然感觉面前的月光被遮挡,阴影笼罩,我抬头就看见楚珩距离我只有咫尺之遥。 “你是想问我怎么解除牵绊?”楚珩的语气不怒自威,一瞬间我感觉回到了第一次跟楚珩见面的时候。 我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下他的表情,眼神严肃,眉头微皱,这是生气了? 我赶忙摇头:“没,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放心把自己的性命连在我身上,你难道就不担心被我连累致死?” 楚珩像是惊讶:“你在担心我的安危?” 这话问的也太直接了!我立马想否认,可仔细一想我说的话里好像确实有点这意思:“也……也可以这么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楚珩的面色柔和了很多:“有我在,这世上没人能伤得了你。”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一定会觉得他是在说大话,可从楚珩嘴里说出,我只觉得安心。 楚珩将我揽入怀里,很快又松开了手:“快回去睡觉吧,娘子。” 我还没从突然的拥抱中回过神,楚珩就消失在了院子。 再醒来,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昨日跟楚珩聊完后,我的困意又涌上来,后半夜睡得还算安稳。 明天学校还有课,我今天就得坐车回去,没法陪奶奶太久,收拾东西时,奶奶坐在椅子上嘱咐了我很久。 “奶奶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笑着,走到奶奶身边。 奶奶还是不放心,又对着我说道:“你记住,千万不能做对不起高人的事。” “奶奶,我记住啦。”我默默将这句话记在心里。 临走时,我在骨哨上系了根红绳,戴在了脖子上,今天开始这就是我保命的东西了。 从火车上下来,我还记着上次坐阴车的经历没敢去打出租,而是上了辆人多的公交。 我刚上公交,就有一热心的老人招呼我,拍了拍身边的空座:“小姑娘坐这,这没人。” 我盛情难却,脚下就转了方向坐在了老人身边,老人很喜欢说话,尤其喜欢讲她以前的故事,大到她结婚生子,小到幼时跟朋友割麦子,我听着有些枯燥,可看老人越讲越高兴,又不好意思说只能继续听下去。 听故事之余我看了看四周,车厢里站着很多人,可我的前后左右座全都空出来了,没有人坐,甚至以我为圆心大概半米之内没有一个人,我奇怪的看着那群人,发现他们也正看着我神情惊疑不定。 “小姑娘小姑娘?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话?”老人很生气,还伸手拍了我的脑袋。 我吃疼捂住脑袋,心里也有些恼火:“奶奶,我刚刚是不小心溜神了,你也不至于打我吧,我亲奶奶都没打过我。” 老人气呼呼的插着手:“我要是不打你,你还在哪溜神呢,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没耐心,算了不和你说了。” 我心里无奈刚要在为自己辩解两句,老人的脸突然开始扭曲,身子慢慢变成一滩混杂着血肉跟骨头的血水,头也变成了肉泥,这摊肉泥流向公交车的后门,顺着门缝流向了马路。 要不是我最近天天见鬼心里素质稍稍提升,此刻怕是要尖叫出声,我傻愣的盯着地上,那摊肉泥溜过的地方,在猛抬头,看向那群乘客,他们被我吓了一跳赶忙向后退去,其中一个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妈的,今天真倒霉,坐个车都能遇上神经病。” 我没敢说什么,在车到站后立马跑下车,可下了车后,眼前的一幕让我久久无法平静,在这一刻我终于知道奶奶的担忧了。 等车站的座位上有个抱着头的鬼,正对面的马路上有个腿脚被碾,流着血爬行的鬼,就连我左前放的化妆店里都有缺了半边脑袋的鬼。 我的心难以平静,一种面对未知世界的巨大慌乱将我笼罩,我抬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骨哨,现在这是唯一能给我安全感,让我平静的东西。 化妆店的鬼察觉到我,飘到了我面前,伸出她残缺的手在我面前挥了挥:“你能看见我?” 我攥着骨哨的手再次握紧,就连手被骨哨隔得发疼也没感觉,冷静下来后,我低着头快速从女鬼的身体穿过,闷头向前走。 那鬼魂似乎不甘心,又跟着我一段路,见我没有其他动作,这才飘回化妆店。 我又坐上了一辆公交,这回我装起了哑巴,谁和我说话我都没有应。 到了学校,我想起之前和舍友聊天,她们说这学校以前是坟地,心里更不安,头更低了。 “小秋!”一束鲜花怼在我面前,我光是听见这声音就很是厌烦,眼前人是我大三的学长林生,他从我刚入学生会就开始追求我,我明里暗里拒绝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他就像听不懂话一样,还在那一意孤行的追求我,给我造成了许多困扰! 林生强行把鲜花塞进我的怀里,又走到我身侧抬手想揽我的肩膀,嘴上还委屈巴巴的说:“我已经在这等了你一天了,你没看见我给你发的消息吗?为什么不回我。” “最近有点忙,没上微信。”我躲过他的手,想把花还回去:“这花我不需要,学长还是拿回去吧。” “可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你要是不要这束花也没存在的意义了。”林生又推了推花束:“学妹你就收下吧,你就把这束花当做是我这个学生会副会长给部下的福利。” 说起学生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没法直接拉黑林生。 “学妹,这宿舍楼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咱俩要是在这么推脱下去,多让人看笑话。”林生又把花推回我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