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一次出摊

    “娘，我都准备好了。”田荷花很紧张，她第一次出摊，要是卖不出去，得浪费多少油？

    “老二，你挑着担子送我们去，然后再跟你爹去下地。”朱家阿奶看好乖乖吃下最后一口鸡蛋，再给她喝点粥，这才说走。

    “娘，不用元生，我试过了能挑动。”田荷花觉得让男人来回跑太费事了。

    “你能挑动，我也不能将你当牛使，你这一上午都得干活。老二是你男人，要是不心疼你，娘就得打他。对自个媳妇好，不丢人。看你爹一辈子都对我好。”朱家阿奶才不要苛待儿媳妇。

    裴春桃那个蠢货除外，那货不打不骂，能给你闯的祸堆上天。

    朱元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娘说得对，男人就得对媳妇好，我挑着先走，你们快点跟过来。”

    “你跟你媳妇先去，我带着芊芊坐牛车，估计比你们快一些。去县里，你们不要走错了。”朱家阿奶可舍不得让好乖乖走那么多的路。

    朱元生差点摔倒，不是去镇上吗？怎么又改成去县里，就这点东西值当吗？

    可是他又不敢说，田荷花也是吓了一跳，幸亏没逞能，要是挑到县里，她就是黄牛也挑不动。

    朱芊芊看着大哥眼巴巴地看着她，忍不住地说，“奶，我们可以带大哥一起去吗？”

    其他三个哥哥今天是要下地跟爷爷一起干活的。

    大哥的头受伤可以不用下地，所以就想去县里。

    “行吧，一起去。”朱家阿奶对孙女大部分的事情都不会反对。

    朱文辉立刻就笑了，就在这时他的牙齿突然就掉了，大门漏风，他立刻捂住。

    “文辉你这是大门牙掉了，赶紧扔到床底下。等你下面牙齿掉，就扔到屋顶上，懂了吗？”朱元兴赶紧教侄子。

    朱文辉捂着嘴巴点点头，“三叔，鹅知道了……”

    完蛋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朱芊芊立刻笑起来，“大哥门牙没了。”

    朱文广拉着妹妹到一边，他是个十足的吃货，不能跟着奶一起看去县里，但是可以让妹妹带好吃的回来。

    朱芊芊听完四哥的要求，立刻点头，“好。”

    这下几个孩子都高兴起来，朱家阿婆赶紧带着他们去村口等着牛车。

    拉车的人是张老四，他是豆腐张老头的四儿子，张家的豆腐味道正，他们每天都要给县里的酒楼送货。

    所以来回顺带拉点人，多增加点收入。

    “朱二婶您带两个孩子，一起给你算两个大人，十文钱。”张老四客客气气地喊着。

    “成。”朱家阿奶也是爽快地交钱。

    牛车肯定是要比挑担子快，他们很快就追上了朱元生两口子，不过没有做停留，也没让他们上车。

    他们加上货，肯定要二十文，朱家阿奶不舍得，养儿子就是干活的。

    牛车三刻钟到了县城，他们村距离镇上县城都不远，算是比较富裕的村。

    朱元生脚步也不慢，再加上媳妇给他换了手，一个时辰多一点点也就到了县里。

    朱家阿奶是个能人，已经打听好去码头，那里人多，摊位费十文钱，钱都交了，位置也划好了。

    等他们一到，就开始摆摊子，朱家阿奶还给儿子媳妇说，“这里码头上工的人，一天能挣一百多文，所以他们能吃得起。”

    “挣这么多，娘，等农活结束，我也来扛麻袋。”朱元生立刻就心动了，他想多挣点，这样爹娘就不会累。

    “这活可不是每天都有，再说吧，咱这生意要是好，比你扛包轻松多了，你回家抓鱼就行。”朱家阿奶还是不忍心让儿子来扛麻袋。

    “娘，能卖掉吗？我心里有些打鼓，摊位费就十文钱，好贵！”田荷花听到这个价格，就有点慌了。

    朱家阿奶对这个儿媳妇哪里都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小家子气与不自信。

    “当然能！你赶紧先做一份，让香味出来，多放辣椒，多放油，不准偷工减料。”朱家阿奶非常有自信。

    朱元生小心地问，“娘，您打算卖多少钱一份？”

    朱家阿奶指着桌子上的碗，“大的十五文，小的八文。”

    老头子做的这个桌子真不错，便于携带，打开后尺寸刚刚好。

    田荷花吓得直咽口水，“娘，十文钱都能买一斤上好肥膘，这能有人吃吗？咱在家不是说大碗十文吗？”

    “有，二婶相信你自己。咱们的鱼最好吃，记住我们是秘制的配料，当然要卖得贵。而且这是县里，大家伙都有钱。”朱芊芊笑眯眯地说着。

    等卖完后，再拉着奶去多买点调味料，这样可以让酸菜鱼更香。

    田荷花在大家鼓励的眼神下，开始抓鱼杀鱼腌制，刀法很娴熟，这就是日积月累的效果。

    朱元生没着急回去，而是帮着烧火，因为太累，又担心他走后，媳妇要一个人挑着回去，想到这个画面他就无法接受。

    这块摆摊的人很多，不少人都看着他们，因为是新来的，不少人还打算欺负一下。

    一个乡下人还打算卖鱼，真是笑死人，只有大酒楼的人，才能将鱼做好。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大傻子一家。

    但是很快他们就被打脸，田荷花下油烧至五成热时，放蒜瓣、姜片、花椒粒爆出香味，再下自制酸菜煸炒后，掺鲜汤煮开。

    她动作熟练宛如大厨附身，眼神专注而坚定，全无刚刚忐忑卖不掉的模样。

    下鱼头，鱼骨，熬好后，再下鱼片……最后泼热油，大功告成。

    香味浓郁，直接传到了码头，勾得那些扛包的人一个个往这看，工头黎勇是最先来的。

    “这是什么好吃的，勾得我肚子里馋虫直叫唤，怎么卖的，先给我来一份。”黎勇直接解下钱褡子。

    “伯伯大碗十五文，小碗八文，这是我二婶做的秘制酸菜鱼，你是我们第一个客人，送一个杂面馒头。”朱芊芊见二婶不好意思，直接抢着来。

    黎勇见这个小姑娘真可爱，跟家里女儿一样，“那我就谢谢你，来个大碗。”

    “好嘞！”朱元生简直不敢相信，第一个客人直接来了个大碗。

    “你们盛到我这个碗就好。”黎勇掏出自己碗筷，他不习惯用旁人的东西。

    田荷花刚刚已经试过了，大碗三勺子，小碗一勺半。

    朱芊芊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客人，等着他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