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当我说我没事
他的唇就这样…轻轻的碰上了我的唇。 我像被点穴一样，定格在那边，双脚怎么也动不了。 他被这情况吓到之后，放开原本轻扶在我腰上的双手，然后将头撇向另一侧。 我看着他，内心有点失落。都碰到了，为什么不顺着亲吻呢，他是不是不想跟我接吻…… 「不好意思，刚刚被撞了一下，我不是故意…」他回过神来，些许慌张地说。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刚好…」我没让他发现我失落的神情，也紧接着挥挥手，要他别介意。 「要不然我们先去旁边休息一下，喝点东西吧！」他指着旁边的休息区，向我提议。 「好呀，走吧」我想，装作没有发生过会不会比较好？ 「苏～恩～」小欧从遥远的一方呼喊着我的名字，然后向我奔来。 「你今天穿这么美，应该要气质一点的。」我替小欧整理了一下裙摆。 「怎么了？」 「你可以帮我打给温温吗？我手机忘了带，放在宿舍。能不能请她帮我送过来。」 「好啊，你等我一下。」我拿起手机，拨给温温。 电话另一头的温温接起电话：「喂～怎么了？」 「温仔，我是小欧。那个你帮我看看我的手机是不是放在桌上？」 吵杂的音乐让小欧听不太到自己的声音，她按住一边的耳朵，朝着手机收因孔，大声的跟温温说。 「喔对呀，在桌上呢！」 「太好了，那你能帮我拿来体育场吗？离宿舍走路五分鐘而已很近的。」 「蛤…我，我…」温温似乎不太想出门。 但是小欧没听清楚，还大声地继续说：「那我十分鐘后到门口等你，麻烦你囉！」 说完，她就将电话掛掉，把手机还给我。 温温在房间里，看着被掛掉的手机萤幕，再看看小欧桌上的手机……。 相同时间，在咖啡厅里，前来庆祝圣诞节的客人们络绎不绝，菜菜一个人忙进忙出，一下替客人点餐、一下忙着送餐点。 「这就是我讨厌圣诞节的理由。」菜菜低声嘀咕。 菜菜看着店里一对对的情侣，有的女生併肩坐在男生旁边，小鸟依人的靠在肩上；有的情侣亲密的互相餵食，在这被节日渲染的甜蜜气氛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似乎都更加接近，一对比一对甜蜜。 叹完气，菜菜看了看墙上的时鐘，竟然已经快十点半了，待会儿送走客人闭店后，还要打扫清洁，回家应该超过十二点了吧。 ------------------------------------------------------------------ 温温站在体育馆门口，她穿着简单的灰色大学t，下半身搭配紧身牛仔裤与小白鞋，显得与门后参加舞会的人格格不入。 她手中握着小欧的手机，来回徘徊在门前。 「小欧怎么还不来？都十五分鐘了…」她轻轻推开大门，开了一个小门缝，往里面偷看。 这时，俊浩正要前往舞会现场，他看见温温贼头贼脑的在门外东张西望。他由上而下端详了温温的穿着，误以为温温是没有穿着正式礼服而不敢进去。 俊浩向大门走去，他站在温温身后，几乎是贴在她身后了。他用一隻手推开那个，被温温开了一个小缝的那侧门。 温温被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吓个正着，她转身，没想到眼前的视线高度只到俊浩的胸口，他们两个有着完美的身高差。 温温仰起头，看见他的脸之后往后踏了两步，俊浩跟着往前踏了一步，就这样两人进到了舞会会场。 舞会的灯光刺眼的照着温温的双眼，她用手掌遮挡由远处照射的聚光灯。旁边的人很多，大家都沉醉的跳着自己的步伐，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一隻迷路的小羔羊，温温为了闪避他人，不要撞到，反而像被困在弹珠台的小钢珠一样，怎么转也转不出去。 温温看着周遭的人群，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男生，不停粗鲁的亲吻着她的脖子、锁骨。画面里的温温用力反抗着，她呼喊着：「放开我！住手…你住手…」。男生不但将温温的双手压住，彼此悬殊的力气让温温根本无法反抗将。温温哭着喊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挣脱……。 回过神来，温温眼里含着泪、双手抱头、喘着气，像个无助的走失儿童一般想找寻离开这里的出口。 这时，有一隻手，从右后方拉住了温温的手腕，他什么也没说就拉着温温往外走。 他迅速又明确的往门口的方向走去，然后单手推开大门，将温温从舞会人群中救出。 「没事吧？」俊浩稍微弯了点腰，让视线与温温在同个水平，然后关心她。 温温把手腕从俊浩手里抽出，含在眼里的泪珠不争气的滴了一滴下来，她赶紧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乾。 「没事，谢谢你。」温温还是很有礼貌的向俊浩道谢。 「温仔！久等了，我来了！」这时小欧边跳边走的跑出来，还带着微微的酒意。 「你怎么那么久？你说十分鐘的。」温温在经歷刚刚的事情后，忍不住动怒，生气的向小欧大吼。 小欧从没有看过温温这么生气，但是她也不知道这件事会让温温这么生气。 她毫无头绪的先道歉：「对…对不起嘛，就刚刚出来前，有一个男生搭訕我，我就多跟他聊了两句。」 「拿去，你的手机。」温温将手机交给小欧之后，就转身离开，剩下小欧和俊浩两个站在原地互看。 我跟蓝易翔觉得差不多想回家了，我们走出体育门，看见小欧和俊浩站在那，还有远方正走远的温温。 「你怎么在这？」蓝易翔问着俊浩。 「你怎么在这？」我同时问着小欧。 「这是我同学兼室友，俊浩。」蓝易翔说。 「你们好。」 「这是我室友，小欧。」我也向他们介绍小欧。 场面突然间变成认亲大会，我们互相打着招呼。只有蓝易翔，看着远方离去的温温，他觉得眼前的这个背影，好像他以前认识的一位朋友。 温温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俊浩的声音在她耳朵旁响起：「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 温温刚才的确是这样回的。 「没事才怪……」温温自言自语的说着。 太阳或许不是我们想像中温暖，鸟儿或许不像我们想像中的自由，机器人搞不好也没有冷血的心脏。 当我说我没事，不见得是真的没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在需要时，我们会选择将它戴上。 我们将秘密藏在面具里的另一侧，怕被揭露、怕被拆穿。 因此，当你问我，我好不好？我还是会回覆我很好， 而你不需要揭露，更不需要拆穿，当我说我没事，你什么都别说，只要你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