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愿愿，我好像惹寻瞬生气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哪？」我蹲在愿愿的笼子前，看着牠吃着狗食的模样，原本心情低落的我不禁噗嗤一笑，因为愿愿简直都快把牠的狗头给塞进狗盆里了！ 愿愿当然听不懂我的人话了，但牠也似懂非懂地抬起头看了看我、对我眨了眨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要去学校的时间……而我却闷闷的嘟着嘴、站在厨房里发呆。 我赫然发现自己并不会做早餐！因为平常都是寻恆或者寻瞬准备的，所以我当然连一个麵包机都没碰过，可是，发生了昨天的事情── 我想我今天没有早餐可以吃了吧？哈、哈哈…… 我踏着沉重的脚步、跨出门槛后，我发现家门外并没有谁在等我，如果、如果是平常的话，寻恆和寻瞬肯定会摆着一副「我很厉害」的脸，嫌着我又赖床、又慢吞吞的行动，然后开始呛着我吧？ 可是今天不是「平常」了，没有人等我、没有人一大早就跟我玩互呛游戏。 寻恆寻瞬，我今天没有赖床、没有慢吞吞的摸东摸西耶！但是你们怎么不见了。 我经过寻恆家时，还不忘看了一眼寻恆家的门牌：晋阳公寓?三楼?33室。 ……寻恆出门了吗？要不要问问蔚妈妈？不，我想还是算了吧。 「寻昕。」电梯门一开啟，我就看见坐在一旁休间椅上的蔚寻恆，他朝我灿烂的笑着。只可惜，他身旁少了一个人，邵寻瞬。 我朝他走进，他就从背后拿出一个三明治和蜂蜜牛奶给我。我惊讶的睁大眼，他则是淡淡的向我微笑：「早餐给你，蜂蜜牛奶。」 没想到他没有打算冷落我，反而还帮我做的早餐。 「我知道，我有闻到蜂蜜的香味。」我欣慰地笑着接过他给我的早餐。 谢谢你。 不过我也好希望你能帮寻瞬做一份早餐哦，不知道寻瞬今日的早餐吃了什么呢？ 我们肩并肩地走到公车站，也很有默契的没有谈上邵寻瞬三字……应该说，我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寻瞬不在，我们也不知道要该说什么才好。 寻瞬今天会去学校吧？一定会的吧？ 因为──我决定我要去跟他道歉。 但是……仔细想想，我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呢？ 「那样的表情，究竟有多么令你厌烦呢？」 邵寻瞬，可以请你好好的回答我吗…… ＊ 「老师我提议来个自我介绍！」 早自修的我们正因间间没事做、老师决定要让我们看学校自製的介绍影片，但因为介绍影片太无聊，所以我提议来玩个有趣活动。 班导摸了摸他的秃头，笑着说：「ok阿，那就由班长先来吧？」随后班导瞄了一眼我右侧的寻恆，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说：「啊！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那就来帮对方自我介绍吧！应该ok吧？」 太好了！这根本是我的专长啊！哈哈哈。我在心中大笑，挑着眉看了眼身旁的蔚寻恆。他好像没有发现我的火热热的视线，反而懊恼的揉着太阳穴、他一脸没睡饱的模样让我一度以为他对班导的命令很「不爽快」，但其实肯定是他昨天又熬夜玩新的线上游戏了吧！ 「那就由我先来好啦！」我笑着起身，打量着身旁的蔚寻恆。半晌，蔚寻恆正想要提醒我别乱说话，我便狡猾地立刻用高高的声量太过他的声音、当作没听见，开始叙述。 「蔚寻恆，血型o型、烂漫的三月双鱼座！他虽然很不擅长读书，但是很会打篮球跟游泳哦！运动那方面他完全就是个神人呢！别看他这么帅，其实等到你们认识他久了以后、就会发现他的言行举止和外貌根本是截然不同喔！反正就是个怪胚子！」我这么一说后，就停止不住嘴：「小时后厨艺烂得不得了，但现却厉害得每天帮我做早餐！喂喂喂，那边的两位老兄别乱想，这是纯粹因为我懒更不会做早餐、他看得不顺眼才会帮我做的喔！然后呢──其实他是个很令人操烦的小屁孩，可是他却很会照顾别人！」 「总之呢，他就是个痴呆天然的北七啦！啊，对了，他的游泳很强喔，儿时生性怕水的我、就是被他训练成超级美人鱼的哦！游泳课时，有不会游泳的同学的话就尽量找他麻烦吧！喂！那两位老兄别再乱想了！」我指着最近才结交到的两位男同学，他们正曖昧的看着我和蔚寻恆，而我则是对他们没形象的对对方比着中指…… 除了那两个男同学，其他人完全就是傻住了似的，扎扎实实的被我给吓到了。 「老师？怎、怎么了吗？」我收回手指、疑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班导，而蔚寻恆则是拍着桌子、说着「我下课后就完蛋了」之类的恐吓话语──啦啦啦，咬我啊！ 「没、没什么，只是，你们还真的是青梅竹马啊？从小就认识？零岁起吗！？」 「蛤？对啊，同一栋公寓。」我不解地眨眨眼。 原来班导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哼，到现在你终于相信了唄！ 「对啦对啦，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可以换我了吧？」蔚寻恆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的准备报復我……不是说「下课」才完蛋吗？大哥……现在是「上课」啊！ 全班同学全神贯注，没有一个不分心。我感觉全身起鸡皮疙瘩了──有不祥的预感！ 「霍寻昕，血型o型，好吃懒做、死皮赖脸，可却是聪明绝顶的六月双子座。这个傢伙，是个非常神经质的人，她啊，是个很感性、很容易被感动、也是很敏感的人，但也很乐观。」 「只要有人讨厌她、她就会想尽办法让他喜欢她！只要一认真就会奋不顾身，容易满足却更容易受伤，也总会蠢蠢的把事情想得很长很美好；很容易感觉到寂寞，她讨厌她所重视的人把自己给忽略、简单来说，就是佔有着她所重视的人喇！所以啊，你们这些同学，以后可别把她给忽略了！因为，我可不要她哭着跑来找我哭诉喔！」 ……寻恆。 原来我你在你眼里是这样子吗？ 一认真就会奋不顾身、容易感到寂寞、佔有着我所重视的人；看来过了三年，我的个性你依然没有忘记，还是可以完完整整的叙述出来。 啊啊，有些鼻酸…… 「爱的守护大宣言吗？好啦，我们不会欺负你的宝贝啦！」那两位欠扁的男同学又再次损着我，啊啊，看来我交到两个损友了！ 「刘礼恩！陈延胜！」 「好的，感谢这两位仁兄。」蔚寻恆呵呵笑，没完没了地继续道：「你们看她本人这样，穿起制服煞是好看对不对？想必是个很爱乾净又自爱的女生吧？这么认为你们就错了！她常常把家里搞成狗窝或者是垃圾场，家里连一条能够走的路都没有！所以以后开派或者什么温书会的都绝对不要去她家！」 什么？这个傢伙！狗窝、垃圾场？至少也形容得好听一点吧！ 「好啊！那就去你家咩！」我说。 「我没问题啊。」蔚寻恆耸耸肩、对我挑挑眉：「喔，对了，这个傢伙明明怕狗怕得要命、家里也很脏乱不懂得打扫，却在家里养了一隻柴犬……好啦，那隻狗是挺可爱的，但是只可惜她这个差劲的主人没狗可爱的狗女儿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哪！有机会我再带她狗女儿的照片来给你们看吧！」 「哈哈哈，狗女儿……」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而我则是羞红着脸、欲哭无泪！ 就这样，我们两个瞬间更成为了班上的话题、还有群眾之首。 一夕之间、我和寻恆的名声瞬间远播到了二、三年级。就这样扩散在这豁志高中的全年级之间，甚至有些学长下课会在我们教室外徘徊，当然了，也有些学姐是为了蔚寻恆而大胆的上前来「造访」蔚寻恆。 相对的，身为我们的青梅竹马，待人处事、个性完全与蔚寻恆截然不同的邵寻瞬，当然，也不例外；也有挺多学姐慕名而来，邵寻瞬就这样，被一群学姐们包围着，且从我们班前、正大光明的路过，无视了被学长们围住的我，以及跟学姐们开心的聊着天的蔚寻恆…… ＊ 「a-5的霍寻昕很正点吧？吕炫尧，要不要去亏她？听说她没有男朋友，只是有两个同年纪的青梅竹马而已、听说很帅，但是吕炫尧你这么会追女生，一定可以把她搞到手吧？」 高一部的某间厕所内传来了阵阵的二手菸味，燻得门外的邵寻瞬转头就想走，但因为听见了里头那些人的对话，使邵寻瞬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他假装正在洗掉手上因为被女生们乱画的蓝色原子笔字跡与涂鸦、不停的用另一隻同样被画满涂鸦与写满字跡的左手猛搓揉着，并且装得一派悠间、就这么地佇立在洗手檯前。 「她看起来很单纯，肯定很好亏。」叼着二手菸的男同学淡笑。 「靠，我听说她那两个青梅竹马来头也不小，帅得不得了勒，我女朋友说，她的同学们下课都去找那个什么一五的蔚寻恆跟一七的邵寻瞬。」耳垂上戴着许多耳饰、全头都染成金色的一个男生说、并且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包菸。 「喔，对了！我记得有个叫蓝糜亚的也不错啊，个子娇小又很可爱，好像是a-9的吧，眼睛水汪汪的，只是有点飞机场罢了。」坐在叼菸男身旁的一个理着平头、皮肤苍白黑眼圈特别重的男同学突然阴沉一笑：「不过说来说去，还是那个霍寻昕好啊，笑起来很漂亮、皮肤又洁白、胸也挺大的啊，这样做的时候一定很爽吧？」 外头的邵寻瞬此时握紧了拳头，缓缓的把水龙头关闭。 男厕内的叼菸男顿时大笑了起来，狂妄笑着……像是在想像着自己与霍寻昕「在一起」的画面。 「哈哈哈，好啊，那我们放学后就──」 「就怎样？」 此时，邵寻瞬竟然出现在叼菸男的身后！锐利的眼眸正盯着叼菸男的后脑杓。 男厕里面的四个混混转过头看着邵寻瞬气愤不已的脸，而那四个混混居然哈哈地捧腹大笑了起来…… 「喂，平头的熊猫，你刚刚说『做』什么来着？」邵寻瞬阴阴的微笑，一脚就踩上的阴暗平头男瘦弱的肩膀。 「╳你╳的！你是想干╳小？」叼菸男起身、就拉住了邵寻瞬的衣领，瞪着大眼看着眼前的邵寻瞬。 「好痛、好痛！」平头男的肩膀因为邵寻瞬下的力道太重，所以根本那副瘦弱不堪的身躯当然无法承受那样恐怖的力道、他瞬间倒卧在地，但邵寻瞬仍然不放过他！ 邵寻瞬的左脚踩着平头男的左肩膀，但并没有因此而失去平衡感，他反而握住了叼菸男提住自己领子的手腕，一个使劲就让叼菸男痛得哇哇大叫。 「这个脸蛋、这个表情、语气──这就是我女朋友口中说的邵寻瞬吗？！」金发男站起身靠着墙，胆怯的问。 「正是在下哦。」邵寻瞬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后他渐渐的逼近另外两个同学。 「怕什么！我们有四个人，他只有一个人！一起打他啊！靠杯，老子就不信我们这样还打不过！你不要太嚣张！林老╳的。」叼菸男嚷着，却惹来了邵寻瞬的一记猛瞪。 一个人将门口堵住、而另外三人则站起身，与邵寻瞬正面对峙。 ＊ 「贺先生，我有事情要问你……」 我透过寻曦而约了贺先生在中午时到学生餐馆来与我会面，我的目的不是跟他创造什么美好的午餐约会时间，而是想问清他一个问题。 「来了就先坐，有什么问题等等在问，现在是中午呢，想吃什么？我请你吧！」贺先生朝我明朗的微微笑，而坐在一旁的女学生们则是发出失望又嫉妒的低吼。接着他提醒我：「现在该改口了吧？是『老师』，是贺老师哦。」 不了，亲爱的「贺老师」，我还怕你在我的午餐里下毒哩！ 「不、不用了，谢谢老师，我真的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心平气和的说，也努力地撑着笑容、不让他看穿我心中的想法。 「唉！好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先坐吧，站着也不好说话啊。」他指了指他右手侧的椅子，呜，虽然看起来很舒服……但我坚决不与他有太亲密的互动！ 我无视他身旁的椅子，改坐在他对面的椅上。 我双手正握着拳，心脏狂跳着……终于能知道答案了！ 不过，究竟怎么了？我的心脏为什么跳得如此快速？算是不祥的预感吗？还是纯粹紧张呢？怎么连我的手心都在冒汗呢……好奇怪。 「那个，老师，可以请问你『当时』是想告诉我什么吗？呃，就是打鐘的前几秒时你跟我说的话，那时我因为鐘声太过大声所以没听到！」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不解，而我则是急切的道：「抱歉，因为我事后太在意，所以还是透过你妹妹把你约到餐馆来，只为了搞清楚你那时候想告诉我的话……」 「霍寻昕，听我说！你的青梅竹马受伤了！」突然间，班上特别爱揶瑜我和蔚寻恆的刘礼恩以及陈延胜就站在餐馆的门口旁、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 咦？看他们这样应该不算是要整我的意思，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寻恆怎么了！？」我站起身，瞬间就把贺老师的存在给遗忘，且慌得衝到门口前询问。 「不是寻恆！是另一个！」还有一口气在陈延胜说。 「邵寻瞬？！」我睁大双眼，难以相信…… 整个人虚脱在地上的刘礼恩点点头，说：「在、在保健室……快点去吧你！」 「好，不好意思，谢谢你们了！」我像摸着小狗似的摸了摸刘礼恩的头顶还有拍了拍陈延胜的脸颊表示感谢，丢下了这些话后、我转身就迈开脚步、大步大步的跑向保健室。 今天早上都没见到寻瞬的身影，难道他在躲着我和寻恆吗？ 那么，怎么会突然受伤了呢！？ 「到底怎么了？！」 总之──邵寻瞬，你不准给我出事！ 因为我可还没有跟你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