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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律师缺的是缘分?

    年前,尧瑶要去染一个新年发色,Tony老师推荐了摩卡棕,尧瑶看着模特的发色图,觉得挺好看的。

    染发加上做了一个梨花烫,就花掉了大半天的时间,尧瑶的屁股都麻了。

    都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点了,尧瑶还和骆伦约了一起去吃晚餐,两个人都在试着相处,确不确定关系还是未知的。

    尧瑶所能感受到的是,她不排斥骆伦,相处起来挺舒服的,骆伦还有些幽默,有时会突然说出一个梗,又好笑又不知道怎么笑的。

    尧瑶刚从店里走出来就收到骆伦的微信。

    他说:“不坐地铁了,人太多了,搭车过去。”

    尧瑶回复他说:“现在开车也堵车吧,好像哪里都堵。”

    骆伦回复她说:“OK的啦。”

    尧瑶和他约好了在一家贵州烙锅店,这家店是骆伦推荐的,他妈妈是贵州人,他说这是他在A市吃过的最好吃的贵州烙锅。

    尧瑶打车前往,这家店不在商场里,而在街边,她想应该很好吃,因为在商场里的风味美食都是经过改良的连锁餐饮,赚的就是加盟费。

    尧瑶到了那条街,找到了那家店就坐在店外的椅子上等骆伦,想着两个人一块进去。

    店里很热闹,不缺人,还有人和她一起坐着椅子排队等号,尧瑶也领了一个号排队,服务员说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可以到她。

    “我在外面等号。”尧瑶告诉骆伦。

    “好,我快到了。”骆伦告诉她。

    等了十分钟,尧瑶就看到骆伦穿着上次见面的那一件灰色长款羽绒服,背着个背包,从路口走过来。

    尧瑶向他招手,骆伦冲她的方向小跑过来,尧瑶拉了一张椅子过来,等着他过来坐下。

    “哎哟,晚上人真多。”骆伦坐下看向里面的人。

    “是啊,感觉应该挺好吃的。”尧瑶顺着往里面瞧。

    骆伦笑笑,打了个包票说:“不是应该,是真的好吃。”

    “那对我来说不好吃怎么办?”尧瑶问他。

    “那下次就带你去吃别的好吃的呗,别说,折耳根你可能真的吃不来。”骆伦说。

    聊着聊着这就到他们的号了,还比说的时间提前了十分钟,两个人一块走进去。

    路口,一辆灰色车子自从来了就没有动过。

    骆伦和尧瑶聊着天,也没发现车子停着没走,黎之确就那样看着他们聊天然后一块进店。

    晚上下班,工作都处理完之后,骆伦就着急地拿起包要走,黎之确看他的样子笑问:“这么兴奋要下班?”

    “今晚有个约会,我不想让人等太久。”骆伦说。

    黎之确看他,调侃说:“没听说你有女朋友啊?可别因为恋爱耽误了工作。”

    “还不是女朋友,做不成情侣做朋友也挺好的,我要去赶地铁了,黎律明天见。”骆伦着急,然后和黎之确告别。

    “都这么着急了,怎么不打车还要去坐地铁?”黎之确问他。

    “我买了地铁卡,实习期间能省则省。”骆伦实习期,家里为了锻炼他,已经不给以外多余的钱了,而且还租了房子,觉得最应该省的就是交通费。

    “别省了,去哪里我送你吧。”黎之确今天的工作结束得快,再忙活一小段时间,后面春节也要休假了。

    “这么好啊,那就谢谢黎律了。”骆伦笑道。

    当黎之确把车开到路口,骆伦下车前和他道谢,他看了眼骆伦走去的方向,一开始只是觉得体态有些像,后来发现坐在椅子上穿着棕色大衣的就是尧瑶,那件衣服他见过。

    黎之确的手握紧了方向盘,感觉到快要窒息,被人掐着喉咙,她已经想要开启一段新的恋情了吗?他不能接受。

    他车窗没有拉下,他隔着车窗看到他们两个坐在门前热切交谈。

    尧瑶已经要把他忘了吗?她不可以忘掉他。

    黎之确心里的恶劣因子在活跃,他想到尧瑶的时候,总是不能带着点好,想到尧瑶可能要做离他原来越远的事,他整个人就要发麻。

    尧瑶是那么重要的人吗?这种占有欲侵蚀了他。

    黎之确头敲在方向盘上,他觉得这莫不就是报应,因果轮回,以前想着犯贱,现在还想着犯贱,终归自己都是要犯贱的。

    他拿过旁边的矿泉水瓶,喝完剩下的半瓶水,然后开车离去。

    店里,两个人已经开吃了二十分钟。

    尧瑶和骆伦吃着烙锅,她实在吃不来带着折耳根的蘸水,叫店员换了没有折耳根的。

    “你吃得也太香了,有这么好吃吗?”尧瑶看到骆伦可以吃一整条的折耳根,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味觉的。

    “好吃呀,折耳根这就像臭豆腐,爱的人很爱,不爱的人一口都不愿意吃。”骆伦笑。

    尧瑶最喜欢吃锅里的黄糕粑,煎一下就特别好吃,感觉自己也能买回去煎来吃。

    “你工作最近还好吗?”尧瑶和他闲聊。

    “还好,已经适应了,我的带教律师也很好,同事也不错,没有那种勾心斗角。”骆伦给尧瑶夹了包浆豆腐,还沾了一下辣椒面放在她碟子里。

    “那听起来很顺利。”尧瑶说。

    骆伦翻炒着金针菇,然后说:“目前都还可以,算是顺利吧,你什么时候再开个画展,我还没得看过你的画展,挺感兴趣的。”

    “今年也有准备再开个画展,我还要接着画呢,准备好了,就叫你来看。”尧瑶觉得这是一样很有意思的事,她很乐意再办画展。

    吃饱喝足,尧瑶坐在位置上吃着店家赠送的香辣洋芋片,她看着骆伦吃饱鼓起来的小肚子,说:“你可以减肥吗?”

    “可以啊,就是坚持不下来,我也是有瘦过的,后来压力大,没控制住就胖了点。”骆伦说。

    尧瑶犹豫了一下问:“你觉得我家怎么样?”

    “你家?指什么?”骆伦问。

    尧瑶抬眸:“我家的这个条件,是不是很吸引人?”

    “确实吸引人,我要是个大帅哥一定来你家入赘。”骆伦笑。

    “为什么要是大帅哥?”尧瑶问。

    “丑男入赘也有点侮辱了这个词了,都入赘了当然找一个模样过得去的,不然图什么?有钱人家学历高的男人多得是,长得的可没那么多。”骆伦看她。

    尧瑶拿起旁边的水喝,对他说:“我还怕找个男人入赘,万一他内心太敏感了,哪天把我捂死在被窝里,要出人命的。”

    “是有这种可能,现在杀妻案那么多,我去办个健身卡好了。”骆伦灵光一现。

    “干什么?”尧瑶听他着前话后话搭起来也太诡异了。

    骆伦看她这样,意识到自己表达有误,然后笑说:“当然是要减肥啊,我确实有点胖。”

    “哦。”尧瑶看看桌面,“那我们走吧。”

    回到家里,丰茹在煮银耳梨汤,让尧瑶洗完澡之后喝一碗。

    尧瑶洗完澡出来,发现丰茹已经给她端上来放着了。

    手机在响,尧瑶走过去看,看到黎之确的名字就忍不住蹙眉,本想着按下红色挂断,结果又按到了绿色接听。

    靠!她心想。

    “喂?”黎之确出声。

    “有事?”尧瑶给自己绑上干发帽。

    “你才回来?”他问。

    这问的什么,这点事值得打一个电话过来吗?

    “不是啊,到底有什么事,没事就挂了。”尧瑶不耐烦。

    “出来见我。”黎之确直截了当。

    “你叫我出去,我就要出去吗?”

    “你要怎么样愿意出来见我?”

    尧瑶想了想,笑:“十万见一次。”

    “那我给你。”黎之确说。

    “给了我也不要。”尧瑶立马挂断电话。

    那边的黎之确还想说点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这一夜,他都在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好,实打实就睡了两个小时就去上班了。

    发现自己的实习生和尧瑶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之后,他还要若无其事地和他相处,一起喝咖啡聊天,骆伦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知道喝咖啡的时候应该聊什么,他是想好好发展的。

    有时候,他想听骆伦能透露一些私事,但是他倒是不怎么说,也可能是碍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着应该有的边界感,工作以外的事,不适合过多的提起。

    有一天,黎之确和别的律师一起吃饭,其中有两个实习生,偶尔实习生会和他们一起吃,有时候实习生自己凑一桌吃饭。

    这条地下街,都是附近写字楼的打工人,入口的瑞幸咖啡,有着天才滑雪少女谷爱凌的人形立牌。

    桌上,人手一杯咖啡,还套着谷爱凌的杯套,冬奥会在即,随处可见谷爱凌的身影。

    “骆伦怎么不和你们一起来吃饭?”刘澜律师问着一个带黑框眼镜的男实习生。

    “他已经自己带饭一个星期了,都在办公室里不下来了。”实习生回答。

    刘澜一听,倒是惊讶笑了:“律所又不是没餐补,实习期也不至于自己带饭吧。”

    “不是因为省钱,是因为要减肥,自己做了减脂餐。”实习生说。

    “哦,减肥啊,没几天过年了减什么肥,这年还怎么过。”刘澜觉得是不是有点没必要。

    实习生一脸“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一边嚼着饭一边说:“人家那是为了爱减肥,还办了健身卡,每天不落地举铁。”

    “为了爱?听着有点奇怪。”黎之确听到之后说。

    “人突然改变总有目的的,要为了自己好看早减肥了,说不定他喜欢的人是个美女,问他要照片他还不让看,说不尊重人。”实习生说。

    黎之确笑笑:“说不准就是为了自己好看呢。”

    “黎律师,你健身吗?我看你体态一直不错,应该有练吧。”实习生好奇。

    “嗯,每个星期会去健身房。”黎之确说。

    “你都这么忙了,还定期去健身房,你这种优质单身汉真的太卷了。”实习生感慨道。

    刘澜听了忍不住笑出声:“太忙了可不就单身一个人了。”

    这位实习生话多,又问:“刘律师你也很忙,你怎么就顺利结婚了,现在大城市不都是晚婚吗?你上次朋友圈还发了五周年结婚纪念日。”

    “因为有了房子车子,不用为了这些工作,缘分到了,就顺利结婚了。”刘澜出身于沿海二线城市,家里说不上能让她做个富二代,但是也是比较富足的,研究生一毕业就直接和同校学长结婚了。

    “那黎律师缺的是缘分?”实习生什么都敢问,还是一脸思考的样子。

    “这黎律师像是缺缘分的样子吗?”刘澜说着又忍不住笑。

    “就别打趣我了。”黎之确无奈地看向刘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