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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醋坛又翻了 第161节

    “是、是!”

    装模作样一番后,端王朝祁屹招了招手。

    “微臣见过王爷。”

    “阿屹啊,你可知本王让你过来是为何事?”

    “助王爷成大业。”

    端王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看,本王就说,只有你能了解本王,等咱们的计划成了,日后本王定不少了你的好处,你只管替本王好好做事!”

    谋士抚着长须道:“王爷能得如此大将,实是大幸,贫道掐指算过,有祁将军相助,凶厄皆可平,王爷大事必能成。”

    “是啊,本王一早就知祁将军的实力不容小觑,才特意招揽,此前本王待祁将军不薄,眼下正是你报恩之时。”

    祁屹自然是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作揖道:“微臣知晓,方才微臣已瞒骗太子,让其调出微臣管辖的一万龙翼卫,约莫两个时辰后,龙翼卫将会集结于王府,只听王爷调令。”

    端王眼底闪过一丝怀疑,“你是如何说服太子?又怎能保证他定会听你之言,调动一万龙翼卫?”

    祁屹在赶来的途中一早就想好了说辞,“微臣答应太子,只要给微臣调兵,微臣定能将五公主救出,并且——”

    他顿了一下,手指向被绑在树干上的江晚渔,“亲手将这婢子送予太子,王爷也知她与太子曾是青梅竹马,太子几次想从微臣这儿得到她,最终不了了之,遂埋下执念。”

    端王看了看他,又看向江晚渔,她眼中的不可置信和无措,让这套说辞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先前在端王府给祁屹办庆功宴之时,太子曾求他帮太子打掩护,只为太子和江晚渔见一面。

    冒着如此大的风险都要与江晚渔私会,太子对她许是情根深种。

    端王放下一颗棋子,“还是阿屹懂得拿捏太子的痛处,本王其实并没有想要对五公主和江姑娘动手,将她们请来此处,也是为了让你能更好的辅佐本王,她们在此,本王便能保她们安危,让你无后顾之忧。”

    听闻此言,被绑着的晗月喊道:“皇叔先是将我们绑来,又捆在树上,这便是皇叔口中说的请?”

    “那是自然,你不懂皇叔的用心良苦,都城不太平,你现在能好端端地坐在这儿,说不准下一瞬血肉满天飞,皇叔绑你在此处,是为你的安危着想啊。”

    晗月冷哼一声,自知说再多也无用,干脆省点力气待会儿能跑快些,毕竟祁屹在此处,应是有机会逃生。

    “哎,五公主还是个孩子,她不理解本王的好意,江姑娘,你可理解?”端王目光落在江晚渔身上。

    她柔声道:“奴婢知道王爷是好意,奴婢亦是乖乖在此处,不曾有半点哭闹嚎叫。”

    “阿屹你看,难怪你和太子都这么喜欢江姑娘,她是真讨人喜欢啊!”端王手指摩挲着棋罐,笑得放肆又得意。

    祁屹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王爷的计划是如何,待龙翼卫一到,微臣便可替王爷出击。”

    “哎,不急,待龙翼卫到了再说罢,否则本王怎知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来,静下心,来看本王下的这盘棋。”

    祁屹不知端王接下来会如何做,不敢贸然行事,只能暂时听端王的话,站在一旁等待。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大队龙翼卫赶到王府外。

    端王的棋局也渐渐步入优势。

    “王爷,微臣对您没有二心。”

    “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当日在王府,本王就知道你是个适合深交的好友,待本王大计成后,封你一个护国大将军可好?”

    “那微臣便多谢王爷……不,多谢陛下!”

    祁屹这话深得端王的心,他此前对祁屹的顾虑也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

    “两日后,都城外的藩王就会抵达都城,随你的一万龙翼卫进攻皇城,到时候江山便就是本王的江山!”

    果然如此,他猜得没错,端王确实还有外援。

    可他没想到,这外援的实力竟如此之强,拥有独立兵权的藩王与端王联起手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这场权力之争,鹿死谁手他都jsg不在乎,只怕他们的争夺之中,会伤到江晚渔以及都城无辜的百姓。

    古来皇位争夺,是权力者的游戏,百姓的命于他们来说,从来都是无关紧要。

    “既是藩王前来支援,那他们将会从哪条路进都,微臣可派人前去接应,以护藩王及其兵马。”

    端王和谋士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道精光,两人相视一眼,谋士给了端王一个眼神。端王会意,似笑非笑问道:“阿屹,你很想知道藩王从哪条路进都?”

    第169章 他没有选择救下她

    两双探究的眼睛落在祁屹身上,他瞬间明白过来,方才自己说的话不合时宜。

    “回王爷,微臣只不过想让藩王进都之时更顺利些,若是王爷不便告知,微臣不敢追问,只要王爷的大计能成,微臣在所不辞。”

    “哈哈哈!你莫要紧张,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本王最后的杀手锏肯定是要藏好的,要是随意被人知道去,岂不是很危险?你放心,藩王定能及时赶到都城,至于路线,你就莫要操心,做好分内的事情便可。”

    “是。”

    端王命他去镇守王府,自己悠哉游哉与谋士下棋。

    到了晚膳时辰,他便命人拿来膳食,还给五公主松了绑。

    “既是给本宫松绑,皇叔为何不给江姑娘松绑?皇叔莫不是想要饿死江姑娘?”

    “她不过是将军府的一个婢女,怎么连你这个主子都要替她说话?”

    “本宫不过是看她可怜,毕竟她与本宫一起被绑了过来,也算得上是本宫生死之交!”

    端王扶额道:“本王的皇侄女,本王是该说你傻还是说你蠢好呢?你可知她是祁将军的宠婢,你不想方设法弄死她已是大慈大悲,怎的还帮她说起话来?”

    晗月半带轻笑,“本宫没你这么狠毒,连亲兄弟的位置也要谋反,枉平日里父皇这般厚待你,你却要起兵谋反!”

    端王脸色骤变,随手抓起身边的长鞭,狠狠往晗月身上甩去。

    长鞭划破长空,呼啸之中夹杂着凌厉之气,只听得啪的一声,长鞭中断染上了鲜红的血色。

    随之而来的是晗月撕心裂肺的惨叫。

    “晗月!”江晚渔下意识叫出声来,她看到晗月疼到扭曲的脸,心也跟着揪成一团。

    “本王不是说过了么,你不会说话,就给本王好好闭嘴,莫要惹得本王不高兴,否则——

    本王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端王大步上前,不顾晗月腰间被长鞭抽破的伤口,单手掐住她的脖颈,直直将她压倒在地上。

    晗月拼命挣扎,他却不似前次那样松手。

    祁屹不在院子,江晚渔眼看着晗月撑不下去,只能开口求情,“王爷不可!若是五公主命陨,王爷手中再无要挟皇室的把柄!”

    端王嗤笑一声,手的力度继续加重,“你以为本王真的指望她?本王只需祁屹在外边镇守,等来藩王的兵马即可进攻皇城,她不过是个不受宠妃子所生的公主,她的命一文不值!”

    “那、那她好歹也是将军的正妻,王爷如此做,将军心中对王爷定会有怨言!”

    她这话正正说到了点子上,端王的手稍微松了松。

    江晚渔继续道:“既然五公主的存在无足轻重,王爷大可不必为了一时的气愤,伤了与将军的和气,将军是全心全意为王爷谋大事之人,王爷怎可让将军寒了心?”

    这一番话,让端王的手彻底松开。

    晗月也得以大口大口地呼吸,捡回一条命来。

    端王用鞭柄拍了拍晗月的脸,“皇侄女,本王再警告你一回,莫要再说些本王不喜欢听的话,这回是有江姑娘替你求情,本王也是看在祁将军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晗月从未被这样对待过,她看到端王的脸,背后寒意森森,只懂得木木然点头。

    “像这样听话些不就好了么?何苦非要与本王作对,还是江姑娘懂事啊,本王有些舍不得将你还给阿屹了。”

    端王站起身,又蹲在江晚渔跟前,“江姑娘,等本王登上皇位之后,你可愿在本王身边伺候?阿屹那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定是弄疼你好多次了吧?你放心,你若是愿意跟着本王,本王定会好好待你。”

    她浅笑嫣然,轻轻颔首,“奴婢自然是愿意的,方才奴婢听闻,将军为了哄骗太子,竟要将奴婢拱手送予太子,枉奴婢对他一片真心……若是王爷真的能收留奴婢,是奴婢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端王轻抚她鬓角垂下来的发丝,粲然一笑,“你啊你啊,真乃绝色佳人,就连这甜嘴蜜舌也说得跟真的似的。”

    “奴婢没有骗王爷,奴婢本就是一介罪奴,跟谁都是跟,只要奴婢倚仗之人能保全奴婢的性命,不论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她轻轻咬住唇瓣,是楚楚之姿,看一眼便叫人动容。

    还未等端王继续戏弄她,祁屹就从府门外进来。

    “王爷!”他的声音又重又冲,端王没注意身后有人过来,被他的声音吓得指尖颤了一下。

    端王松开江晚渔的青丝,起身,“阿屹,你不在外边守着,进来作甚?”

    “回王爷,王府门外有诸多龙翼卫把守,一切无忧,微臣今日未进一滴米,腹中无物,甚是难耐。”

    “你早说嘛,原是想用膳了,来来来,本王才让人呈上晚膳,你想吃什么便吃,可不能饿着咱们的护国大将军!”

    端王拦住祁屹的宽肩,暂时将江晚渔抛在脑后。

    祁屹路过江晚渔之时,深深看了她一眼,遂收回目光。

    这眼神她见过,那日他看到她跌进太子怀中之时,也是出现了这样的眼神。

    想必是他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又对她有了成见。

    祁屹和端王用膳用了很久,从日暮到夜色降临,端王吃得困意泛出,祁屹却还在喝酒。

    “本王乏了,先进房中歇息,待明日继续,你且在主院镇守,有事便通知本王,本王门外守着本王府上的精兵,只要有风吹草动,本王都会知道,你且稳住心神。”

    “微臣听令。”

    端王离去后,院子归于沉静。

    晗月被端王欺凌的那一下,让她至今仍瑟缩在角落。

    江晚渔则还被绑在树上,一整日都维持着一个姿势,也未进过一粒米,一口水。

    祁屹抓起两个包子和一杯水,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

    “吃,别死在这里,日后如何服侍我?”

    江晚渔不知他是故意说给身边的侍卫听,还是真这般想。

    她也没时间思考这么多,一大口咬住包子,吧唧吧唧吃下腹中。

    “咳咳——!”

    她吃得太急,包子的汤汁不足,呛得她不断咳出声来。

    “喝些水。”祁屹把杯子递到她唇边,慢慢喂她喝下。

    茶水还是温热的,顺着她喉咙里的杂物,一道流入腹腔。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周围的侍卫,他们都警惕地戒备着四周,对她这个被绑在树上的婢女,并无太多关注。

    她用唇语对祁屹说:“将军,奴婢没有被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