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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240节

    “那秀色可医呢?”

    朱青:“……”

    ……

    “太太。”

    朱氏指着两个丫鬟,“红衣的叫小红,绿衣的叫绿绮,都是从老太太院里挑的,请太太过目。”

    吴氏见这两个丫鬟都是本本分分的面相,心下很是满意,“你和她们说说老三房里的规矩。”

    “是!”

    三爷院里的规矩,其实很简单。

    少说话,多做事,别削尖了脑袋要爬床,这是一;书房重地不能进,这是二。

    朱氏把规矩当着吴氏的面说清楚,小红、绿绮一一应下,朱氏便带着她们去了三爷院里。

    她前脚刚走,后脚吴氏的陪房李正家的就进屋来。

    “太太,刚刚三哥儿又往静思居去了。”

    李正家的伸出两个手指:“天还没黑,就跑了两趟,老奴可真心疼哥儿的身子,这痂还没结上呢!”

    吴氏语气立刻尖酸起来,“我要不要替他们合一合生辰八字,好测测姻缘?”

    这话,李正家的不敢往下接。

    正这个时候,丫鬟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太太,杜家管事在二门外候着,说要见您一面。”

    杜家?

    见我?

    吴氏忙理了理衣裳,“快请进来。”

    管事四十出头,长了一张面善的脸,他一见面先行礼,再把手里的一个纸包递过去。

    “听说三爷伤了,我家小姐命我送些补药来。”

    “这……”

    吴氏一脸愧疚:“这哪好意思啊!”

    “太太只管收下,小姐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太这些年怎么待她的,小姐都记在心里。”

    管事的嘴皮子十分利索:“小姐还说,三爷是摆在太太心尖上的人,若是往常必是要登门探望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吴氏一听这话,心头又是舒坦,又是难受。

    大家族里出来的姑娘,教养就是不一样,瞧瞧,多懂礼数啊。

    哪像那些穷乡僻壤来的,待人不冷不热,口气不阴不阳,眼睛都长在了头顶。

    只是可惜啊!

    这么好的姑娘,这么高的门第,偏偏老爷和老三都看不上。

    ……

    吴氏哪里能知道,她心里的好姑娘此刻正坐在水榭里,与父亲杜建学品茶。

    杜建学刚刚下朝,将朝中的动向半点没隐瞒的,说给女儿听。

    “徐家,这一下算是倒了。”

    杜依云笑道:“父亲不必感叹,只要有徐晟在,徐来这官位哪怕坐得再高,也能被人拉下来。”

    人太蠢了点;

    欠下的人命官司多了点。

    “父亲觉得谢府二爷如何?”

    “谢老二?”

    杜建学摇摇头:“没什么印象。”

    “女儿从前在谢家,倒是听过他不少的传闻。”

    杜依云替杜建学续了一点茶,“听说二爷从前读书,是顶顶聪明的,可惜入不了谢老爷的眼,生生被大爷压一头。”

    杜建学皱眉:“你的意思是……”

    “父亲,这谢家也不是铁筒一块,虽说只有两房人,但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算盘。”

    杜依云:“想要让谢家不得安生,我觉得有两个人可以用一用。”

    “谢老二算一个,还有一个呢?”

    “吴氏,谢道之的正室。”

    杜依云一边冷笑,一边摇头,“父亲一定不知道,吴氏这人的命有多好,就有多蠢。”

    吴氏的事,杜建学早有耳闻。

    谢道之在家中宴请,从来不把吴氏请出来,只让柳姨娘在一旁作陪。

    至于那个柳姨娘……

    杜建学不禁失笑道:“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横竖父亲是站在你背后的。”

    “多谢父亲。”

    杜依云声音很轻,“女儿已经在下饵了。”

    第240章 包袱

    谢知非被朱青背到静思居的时候,里头的人正忙成一团。

    汤圆在院里晾衣裳;

    李不言正把晏三合从厢房里抱出来。

    晏三合一抬头,愣住了。

    这人,怎么又来了?

    这人说谎不用打腹稿:“得了二两冬虫夏草,给你送来,但最主要还是来听听水月庵的事。”

    我看你是闲的!

    晏三合见他脸色很白,心软几分,下巴朝树下一抬,“朱青,把你家那好管闲事的爷,放那里。”

    谢知非眉一挑,“不得了了,这是贵客的待遇,爷何德何能?”

    “三爷想多了,这是伤残座。”李不言笑。

    “嗯,三爷占一个伤,坐得理直气壮。”

    谢知非拍拍朱青:“放我下来。”

    “我去给姑娘再搬张竹榻来。”

    汤圆搬出竹榻,把两位伤残人士安顿好,又赶紧去沏茶,端出几盘瓜果点心。

    又见二人都是一额头的汗,于是拿过一把扇子,站在二人身后,左边扇两下,右边扇两下。

    这时,李不言把一只胭脂盒递到晏三合手里。

    晏三合看一眼朱青:“朱青,把门掩上。”

    “是!”

    谢知非偏过头,好奇问,“哪来的?”

    晏三合没作声,只是将胭脂盒放在手里,颠过来、倒过去的看。

    李不言拿回来的包袱里,一共就装三样东西。

    一套衣裳,一双绣花鞋,还有就是她手里的这只胭脂盒,里面的胭脂遇水而化,现在就剩下一个空壳子。

    她和李不言从来不用这种东西,能知道的……

    晏三合把东西递过去,“三爷看看这胭脂盒,是最近几年的款式,还是从前的?”

    “三合,我是正经人。”

    谢知非身上疼得越厉害,笑得越邪气,“正经人谁研究这东西?”

    晏三合:“正经人也不勾栏听曲。”

    “晏三合,这事儿你得听我好好解释。”

    谢知非一脸委屈,“虽然我勾栏是勾栏了,听曲也是听曲了,但是……”

    “别但是。”

    晏三合脸一肃:“这东西很重要,你快帮我看看!”

    “哪来的?”

    谢知非收起了不正经,又问了一遍。

    “静尘死前用过的,和那套衣裳一道,被扔进了河里,不言下河捞的就是它。”

    身后的扇子突然停住了。

    两人同时回头——

    只见汤圆脸色惨白,眼珠子定定的,三魂好像去了两魂。

    谢知非咳嗽一声: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晏三合眨了下眼睛:嗯。

    谢知非又咳嗽一声:这丫鬟已经是你的人,多少也该让她知道一点。

    晏三合:自己悟!

    谢知非把盒子拿过来,低下头去看,“……这样式不太像是现在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