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侧福晋年氏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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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永远这样不真诚,求人也要拐弯抹角地让别人猜自己的心思,她真的是为大格格好吗? 当然,这话四福晋并不会问出口。 最近这段时间,年若瑶发现去正院请安回回都能见到大格格站在四福晋身旁。 她还注意到大格格从一开始像个摆件一样目光涣散地站在四福晋身侧,到后来下意识用眼光追随四福晋的一举一动,现在甚至有了几分四福晋的行事风格。 四福晋对待大格格倒是很亲厚,拨了三间大屋子让大格格住下,又添置许多家具用品。年若瑶发现四福晋出手真的很大方,不管她是真喜欢大格格还是假喜欢,面子上都做的十分到位,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见大格格的次数多了,年若瑶终于悟透了,大格格好像是来四福晋院子里交流学习的! 这是格格出嫁前的速成班吗? 亲眼目睹了大格格的转变,年若瑶也有些心动想去正院学习进修。跟着四福晋肯定能学到许多后院女人的生存之道,比自己一点一点摸索领悟快多了。 她记得历史上的雍正很敬重乌拉那拉氏这位正妻,说明四福晋走的路线是正确的。自己摸索还会有碰壁的风险,跟着四福晋学简直就是正大光明地抄答案。 年若瑶想要学习的热情很快被四爷一句话浇灭,因为他带来一个消息:原身年氏的娘家人不日就进府来拜见四爷和四福晋。 年家的真实目的众人心知肚明,就是想来看望刚刚大病一场的侧福晋年氏。 第12章 雍亲王府,后院。 钮祜禄氏和耿氏同住在一个院子,平日里两个人串门也方便。年家要来看望年侧福晋的事情府上早已传遍,钮祜禄氏说到此事的时候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和耿氏就算生了阿哥母家都没机会进府来看望。 耿氏心宽,安慰她道:“姐姐别急,以后有的是机会,等阿哥们再大一点说不定四爷也会恩准咱们见家人一面。” 钮祜禄氏冷笑,年氏娘家人进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她们还要寄希望于四爷心情好说不定会给她们这个脸面。 年氏进府后惹了不少事,肚子也毫无动静,四爷还能一如既然地留宿在东院,还不是年氏出身好才能得此优待。 看看另一位李侧福晋,出自汉军旗,阿玛只是个普通小官,一家人也就李氏最争气,给四爷生下一双儿女。 后来不知道怎么惹恼了四爷,要不是顾及大格格和三阿哥弘时的面子,四爷估计都要忘了李氏这个人。 “要怪就怪自己娘家没本事,连在四爷跟前露脸的机会都没有。”钮祜禄氏现在心情很不爽,连带着也不顾及耿氏的脸面了。 反正自己说的是实话,比起四福晋的乌拉那拉氏和年侧福晋一门三巡抚,她和包衣出身的耿氏根本不够看的,唯一比她们强的就是命好生了阿哥。 耿氏抱着五阿哥的手一顿,缓缓开口:“其实不止年侧福晋,宋格格的家人也进府探望过。” 宋格格身体不好,早些年生下的两个格格都夭折了。她怀孕期间身体不适又瘦得可怜,四爷担忧才让宋格格的家人进府陪她说说话。 经过耿氏的提醒,钮祜禄氏才回过神连着两个得此殊荣的人,一个是死了两个孩子,一个是自己差点病死。 罢了,这种脸面不要也好。平静下来的钮祜禄氏觉得晦气,捏起帕子在面前扇了扇。 她侧身看耿氏,见耿氏正抱着怀里的五阿哥逗弄,一脸温柔的笑意。 五阿哥就是因为耿氏被人推了一把才早产,从生下来到现在都小心翼翼养着,耿氏护得跟眼珠子一样,关于五阿哥的事情里里外外都要过自己的眼。 钮祜禄氏心中不屑,耿氏就这面团子性格以后怎么能护住儿子平安长大,这会子她不跑到四爷跟前多掉眼泪博四爷怜惜,反而和儿子一起闷在屋子里不出去。 连四爷的面都见不着,白瞎她遭的这番罪。 不管后院的人怎么嫉妒,最后年家还是顺顺利利见到了年若瑶。 年家一门三巡抚,还有身为亲王侧福晋的年氏,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富贵人家。如今强大又有实力的娘家人要来看自己了,年若瑶既紧张又好奇。 这次来府上的是年若瑶的二嫂,年羹尧的继室觉罗氏。 年羹尧的发妻是纳兰容若的女儿叶赫那拉氏,两人于康熙四十五年成婚,不久后叶赫那拉氏因难产去世,后来他又娶了英亲王阿济格一系的辅国公苏燕之女觉罗氏为继室。 从早膳过后年若瑶就焦心地坐在堂屋等着,心里复杂的感情在见到觉罗氏朝自己柔柔地笑时达到顶峰,眼泪不自觉流下:“二嫂。” 年氏在闺中时和自己二嫂觉罗氏感情颇好,两人年纪相差不大,觉罗氏又知书达理对年氏很是照顾。 觉罗氏见到年若瑶的那一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用眼神示意春玉帮年若瑶擦掉眼泪,先对年若瑶行了礼,才三两步走上前把哭着的年若瑶揽怀里。 “别哭了,让人看见了以为姑奶奶在王府受多大委屈呢。”觉罗氏用身体挡住年若瑶哭花的脸,怕被外面的下人看见。 年若瑶知道两人见面的时间不会多久,连忙止住眼泪,拉着觉罗氏的手去东次间坐下。 觉罗氏清楚年氏的身体不好,进了里间仔仔细细把年若瑶瞧个遍才放心。 原本要见到年家人的紧张感在见到觉罗氏的那一刻全部化解开,年氏在闺中时就和二嫂子极为亲近,现在年若瑶见到温柔待自己的觉罗氏也心生亲近之意。 觉罗氏见四下无外人,只有从年家带来的两个丫头,才放心道:“你两个哥哥知道你病了担心的不行,才求到四爷跟前准我进府上拜见四爷和福晋。四福晋体贴,没多留我就让过来了。” “阿玛和额娘呢?” 见年若瑶担心年家二老,觉罗氏又解释道:“你放心,阿玛和额娘那边还不知道这消息,外面都瞒得好好的。” 觉罗氏说完,余光扫了眼屋子里的春玉和红泥。年若瑶心神一动,示意二人退下。 等人都走后,觉罗氏才道:“姑奶奶嫁人了,嫁到皇家可不比外面容易。” 她拉着年若瑶的手说的真情实切,自己也是嫁为人妇,早就体会到嫁人与闺中差距甚大,不知道家里这个千娇百宠长大的姑奶奶能不能适应在雍亲王府的生活。 若不是府上就这一个嫡出的姑娘,怎么也不会把她送进雍亲王府,年家二老每每提到此事都担心的吃不下饭。 年若瑶反而宽慰她别担心,告诉觉罗氏自己在府里过得很好。自己病好后四爷待她好,福晋也很和气。 觉罗氏有些震惊年若瑶能说出来这些话,转念一想可能是生病后受挫了,心疼又欣慰地盯着年若瑶看。 他们家姑奶奶的样貌自不用说,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只要四爷不是个木头,这等容貌和家世在府里应该颇受宠爱。 最让觉罗氏不放心的是年若瑶的性子,她牢记自己来看望年若瑶的目的,耐心哄劝道:“姑奶奶在府里切记一点,听四爷和福晋的话,旁人的事不用理。” 主要是旁人的事情他家姑奶奶也不一定能理明白,干脆过好自己的日子谁都不管省得被别人算计。年若瑶已经是侧福晋了,府里能压在她上头的只有四爷和福晋这二位,至于李侧福晋,觉罗氏认为只是资历比较深,有年家撑着腰,自家姑奶奶和李侧福晋平起平坐也不是不行。 觉罗氏又陆续说了一些家里的事情,有阿玛和额娘的,还有年若瑶两位哥哥的,不过都是小事,觉罗氏说给年若瑶听也是想缓解她对家里的思念之情。 空有年氏壳子的年若瑶听到觉罗氏提到年家和两个哥哥时难得有些慌乱,自从她穿越来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一直在担心年家。 她知道年家会在四爷继位后迎来短暂的辉煌,年氏死后又是当头一棒,最后年羹尧更是成了皇上在朝堂上杀鸡儆猴的鸡,年羹尧和他儿子下场都很惨。 年家老二年羹尧少年得志,在康熙三十八年考中举人,康熙三十九年赐同进士出身,被圣上钦点为庶吉士入翰林院学习,康熙四十二年留在翰林院任从七品检讨,四十四年主持四川乡试,回京后陆续升任正六品侍读和从四品侍讲学士。 康熙四十八年二月,年羹尧升任正三品内阁学士加礼部侍郎衔。四月出使朝鲜,同年九月被外放为四川巡抚成为封疆大吏。 年若瑶在心里斟酌半天才开口,语气十分自然:“二嫂,二哥在任上怎么样?” 觉罗氏见她提起自己丈夫,心中感到骄傲,但是嘴上说的却很谦虚:“你二哥还是那样,圣上信任让他去四川做巡抚,他就一心一意办好差事,总之是不会给姑奶奶拖后腿的。” 年若瑶见觉罗氏最后和自己调笑的语气,心里更加着急,历史上年羹尧狂妄自大被雍正清算了,现在自己想尽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面容严肃地和觉罗氏解释道:“二嫂,咱们家在京城算是富贵人家了,阿玛和两位兄长都身居要职,尤其是二哥说句平步青云也不为过。我知道这些富贵都是靠他们的本事挣来的,能得圣上信重是咱们家的荣幸。” “这世上多的是倚靠主人家的权势为自己谋富贵的人,妹妹恳请二嫂多盯着家里的下人,族人那边也劳烦阿玛管好,以免将来有人仗着咱们家的权势惹是生非,断了年家的将来。” 这句话就说得重了,觉罗氏听得头皮发麻,半晌回不过神。 圣上年事已高,等将来新君继位不一定像当今圣上一样重用年家,说不定年家还要蛰伏几代才能出头。 姑奶奶怎么担心那么久远的事情,似乎料定了年家还会这样繁荣下去,难道……觉罗氏瞪大了眼睛。 回给觉罗氏的是他们家姑奶奶难得清醒又认真的眼神。年若瑶眉头紧皱,她不能让年家重蹈覆辙,思来想去准备以后每次见到年家人都要提醒几句。 觉罗氏这回是真的惊到了,心里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想到自己现在坐在雍亲王府的椅子上,她坐立难安。 姑奶奶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难不成是四爷那里有什么他们没有体会到的意思? 她要赶紧回家,给二老爷写封信。 送走觉罗氏后年若瑶终于松了口气,觉罗氏那么聪明想必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日子没过多久,她收到觉罗氏送来的信,开头是问四爷和四福晋是否安好的客气话,年若瑶仔仔细细看下去,终于在第二张纸上看到一条重要的信息。 觉罗氏告诉她年羹尧下次进京会亲自来府上拜见四爷,以旗下属人的身份给雍亲王请安。 一切都在缓慢向好的方向发展,当天午膳,年若瑶饭都多用了一碗。 午膳后,她照例在院子里消食,出来就看见张荣昌缩在门口探头探脑,见年若瑶看过来才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主子,南院那边传来消息,钮祜禄格格有喜了。” 第13章 这个消息很惊人,一时间年若瑶愣在原地。 她记得历史上乾隆帝生母钮祜禄氏只生了四阿哥这一个孩子,这次有身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孩子没生下来或生下来了却没养大? 古代孩子容易夭折,就算皇家也不例外。四福晋、李侧福晋和宋格格都失去过孩子,如果一切都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钮祜禄格格这一胎也难说。 思绪百转千回,年若瑶绞尽脑汁回顾学生时代的了解到的清朝知识。 据历史上记载,四爷的子女很少,耳熟能详的几个阿哥里好像没听说有年氏的孩子。 年氏如此受宠却没留下一儿半女的原因只有一个可能,她的子女全都夭折了。 原本兴致勃勃地在院子里消食的年若瑶顿时萎靡不振,大黄在她脚边又蹦又跳好不快活,年若瑶摸摸它的脑袋留下它在院子里玩,自己起身往屋子里走。 春玉和红泥见侧福晋情绪瞬间低落下来互相使眼色,紧跟着进了屋子。 红泥见主子秀眉微蹙,内心觉得钮祜禄格格有孕很可能打击到了侧福晋,毕竟自从四爷回来后基本都是宿在东院。 红泥灵机一动想到:“侧福晋,算着日子钮祜禄格格这一胎是过年那段时间怀上的。” 那段时间东院一直是禁足状态,侧福晋连四爷的面都见不着,这才被钮祜禄格格钻了空子。 春玉也贴心道:“等您身体调养好了,一定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 年若瑶一门心思沉浸在四爷后院孩子的夭折率上,现在不管是谁的孩子她都希望对方能平平安安生下来。 以四爷现在留宿东院的频率,自己怀孕是早晚的事情。她已经刻意避开危险的日子,就怕在这副身体还没养好的时候意外生下一个和原身一样体弱的孩子。 若是钮祜禄格格可以,她相信将来自己有了孩子也能健康养大。 张荣昌显然和大黄相当熟悉了,小心地抱起大黄进了屋子才放下。 年若瑶奇了:“你怎么把它抱进来了?” 张荣昌笑着解释:“前两天我看小五子在教大黄作揖,今儿就请主子看看学得怎么样了。” 不久前年若瑶提拔了张荣昌和李长顺两个人,渐渐的张荣昌压了李长顺一头,时间长了张荣昌就成了东院名副其实的大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