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嫡长孙他太难了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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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少爷们,这些人也不知道从哪里翻过木栅栏跑到咱这花田了,说什么都要把咱的黄花给挖走,我们老家伙们拦着不让他们挖,他们就直接把刀抽出来出来割了、砍了呀!还把我们其中一个人给打伤了,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康熙一行人听到老农的话,简直都气笑了,这是哪家不长眼的强盗光天化日之下“抢”到他们头上了? 弘晞也皱着小眉头打量着不远处各个看着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护卫们,不知道这是哪家的人竟然如此嚣张,还真得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第68章 四十两银 这些试验田都在皇庄的外围, 属于庄子的最北面,地方偏,人烟也稀少。 田地周遭都是用一圈一人高、顶端削得尖尖的木栅栏围起来的。 试验田再往北去, 约莫十几米远是一条五米多宽的黄土路, 供来往的行人、马车通过, 一般情况下也没什么走,黄土路两侧的野草都长得有半人高了。 抱着大孙子的康熙将两片薄唇抿得紧紧的,瞧着地头处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向日葵杆子,以及一些将断不断,耷拉着折在绿色、带着细刺杆子的黄色花冠, 他就觉得自己在这大热天里血压“噌噌噌”地往上冒,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这些后世的种子只要是能留种的作物, 他连吃都不舍得吃,竟然被这些畜生们给生生糟蹋了!可真真是野猪进地瞎霍霍了啊!最关键的是还没长眼睛的瞎霍霍到他头上了,康熙真是恨不得把这些狗腿子背后的主子给拖出去砍了! 瞧着自己汗阿玛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了,胤礽也皱着眉头,出声呵斥道: “你们是哪家的奴才?怎么跑到这儿的?” 因为今日本着要下地的心思, 康熙父子们与弘晞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是棉麻质地的,透气舒服还吸汗。 有道是,看人先看衣。 领头的护卫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用一双势利的吊三角眼快速将康熙一行人上上下下扫视了个遍。 这一群老少爷们刚冒出来时的确把他们吓了一大跳,如今仔细瞧, 发现他们除了一张脸倒是长得都挺不错的外, 身上的衣服看着一点儿都不名贵,腰间也没有红带子、黄带子的, 领头护卫就在心中对康熙等人生出来了浓浓的不屑,猜测着这八成是京郊哪个家里有些薄产的小地主, 想要借着栽种这别致的黄花,讨好住在内城的贵人们,亦或是待价而沽,想要凭着这些新奇的植物赚笔大钱。 “你们是耳聋了还是眼瞎了?没听到我们在问你们话吗?” 天气一热,人本就容易心情烦躁,再碰上这种糟心事儿,性子是个暴脾气的胤禔就像是对牛弹琴一样,气得吼声里都冒着火星子。 “你吵吵个你娘的吵吵!” “没看见你爷爷们都在办事儿的嘛!” 因为刚才胤禔的吼声而不慎划伤左手背的俩护卫,草草用撕破的衣服条子包扎好伤口,就一左一右挤到了领头护卫跟前,愤怒的冲着胤禔扯着嗓子对吼。 “呵——就凭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也敢辱骂爷的娘,还想当爷的爷爷?呸!将你们烧成灰连给爷做夜香都不配!” 若不是怀里抱着小十六,手里也没拿刀,胤禔早就撸起袖子冲上前,像是切西瓜般,将眼前一群气人又大胆的鳖孙们给手起刀落的砍了! 听到胤禔竟然将他们和臭烘烘的夜香相提并论,俩护卫举起自己手里的刀就要冲到对面砍杀胤禔,被领头的护卫给伸手拦住了。 弘晞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对面一群拽得要上天的王八羔子们跟着领头的护卫朝着他们这边走了几步。 下一瞬,领头的护卫粗粝难听又满是自豪的话就响了起来: “我们主人的名头来头极大,说出来怕吓死你们这些没见识的!” “废话少说!别在这里给爷瞎咧咧!” 胤禔又怒吼道。 “在这大清”领头护卫伸手往上指了指,一脸自信地高声道: “天老大、地老二、皇帝老三、我们家主人排行老四!” 不得不说,如今“老四”两个字对于康熙父子们来说实在是太敏感了。 敏感到胤禔、胤礽、胤祉三兄弟一听到这俩字,就下意识往胤禛身上瞧了一眼。 四贝勒尴尬地看着三位哥哥低声道:“……此老四非彼老四啊。” 康熙听到这种嚣张至极的话,气到极致,反而被气得笑出了声: “多年前那鳌中堂都不敢正大光明的称他在大清里排行老四,你们主人的鼻子里究竟是插了什么葱,竟然这般会装象?” 这究竟是赫舍里家的人?还是为纳兰明珠效力的狗腿子? 康熙眯起了细长的丹凤眼,暗自在心中思忖道。 哪成想,对面的人听到康熙提起鳌拜全都互相瞅着,不屑的哈哈大笑:“鳌中堂算什么啊!和我们主家比起来连个屁都不是!” 康熙等人:“……鳌拜可是满洲第一巴图鲁啊!” 领头的护卫更是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用手指擦着眼角的泪水,直起身子,冲着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挑眉看向康熙高声喊道: “我们的主家乃是当今万岁爷的母族,孝康章皇后的娘家,佟佳一族!” “什么?佟家?” 听到领头护卫这话,康熙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睛,众位皇阿哥们也像是迎头被劈了一道雷似的,被电得五荤六素的。 三岁多的小十六都知道佟家是干什么的,他不由转过头看着胤禔,用小手捂着自己半边嘴,眼睛黑亮黑亮的,对着胤禔奶声奶气的小声说道: “大哥,大水冲了龙王庙啦,佟国舅家的刁奴把汗阿玛种的黄花给薅了!” 胤禔也无语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扭头看向万岁爷,瞧见他们汗阿玛面红耳赤的,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 太子胤礽、诚郡王胤祉、五贝勒胤祺、七贝勒胤祐、八贝勒胤禩等人也是面面相觑,这究竟算是吃的哪门子的瓜,吃来吃去竟然吃到了他们汗阿玛的亲娘舅身上! 胤禛作为在场除了康熙外,与佟佳一族关联最紧密的人,也颇感觉丢人,忍着通红的俊脸,来到康熙身旁,低声道: “汗阿玛,儿臣觉得此事可能有隐情,此地是皇庄,虽然普通老百姓们可能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但是住在内城的大官们,应该很少有人不知道这儿的吧?” “再者,佟佳一族毕竟是天子母族,不可能会养出这般嚣张跋扈的刁奴们吧?” 老十四听到老四连着两个问句,不禁撇了撇嘴,老四因为孝懿皇后对佟佳一族有好感,他可没有!佟国维都能让穗兰当探子,冲着太子爷摆舅公的架子了,老头子是个目中无人的,底下的奴才们眼里能瞧见普通人也是见鬼了! 胤祯心里虽然不满,很想出声反驳老四说的话,但他不敢,没瞧见穗兰死了,他额娘被降成了德嫔,比他额娘还过分的佟国维只是在乾清宫中不痛不痒的挨了顿骂,隆科多丢掉了他唾手可得的内务府总管的职位嘛? 他们汗阿玛对佟佳一族可是偏着呢! 弘晞看到他四叔说完这话,自己汗玛法像是找到能下的台阶了,脸色都变得稍微缓和了些,明显与他四叔抱着同样的想法,不愿意相信面前的一群蠢货们是佟家的家丁。 他也不由撇了撇小嘴,此刻倒是难得与自己十四叔共情了,凭着穗兰三面奸细的身份,其中一面就是佟佳一族在东宫的眼线,弘晞也对佟国舅家没有半分好感! 这时,身穿着便装跟随康熙一行人而来的御前侍卫们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康熙跟前,抱拳俯身道: “老爷恕罪,奴才们来迟了!” 他们刚从跑去寻找管事的老农口中,听到黄花田这边闯入了持刀的贼人,霎时间就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以为是刺客呢,匆匆忙忙地跑来,瞧见康熙等人没有受到伤害,不禁放下心来。 “你们去把那群人绑了!压下去审一审,看看他们是干什么的!再把那躺在地上的老农给抬回去让大夫瞧瞧病,治一下伤。” 康熙冷冷的瞥了对面的蠢人们一眼,冲着御前侍卫们丢下这话,就直接抱着大孙子转身走了。 众位皇阿哥们也立即跟上,可真是槽多无口啊! 佟家的护卫们看着明显比他们身手好的御前侍卫们朝着他们冷面走来,不由分说的就扭着他们的双手,夺下短刀,而后用脚狠狠踹向他们的腿窝,将他们压在地上,像死猪般拖着往前走,瞬间又气又急的。 领头的佟家护卫更是在御前侍卫的手中拼命挣扎,叫嚣地喊道: “你们大胆!知道我们跟随谁来的吗?佟佳夫人!若是我们夫人迟迟等不到我们回马车边,派人前来寻找我们,保准让你们今日吃不了兜着走!” “聒噪!” 御前侍卫抬起铁臂照着领头护卫的嘴上重重打了一拳头,领头的佟家护卫“嗷——”一嗓子痛嚎了出来,嘴里满是血腥,他一张嘴就吐出来了几个牙齿,舌头也伤到了,满嘴都是鲜血。 其他还想挣扎的护卫们,瞧见他们头儿这惨样,也不敢再嚎叫了,全都老实地闭上了嘴,但眼中却满是愤慨,没有一点儿恐慌,显然与他们头儿抱着相同的想法,等他们夫人发现他们被绑了,这些人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趴在康熙肩头的弘晞远远看着身后的景象,若有所思。 本是高高兴兴因为丰收之事而来的康熙等人,万万没想到临走时竟然撞上了这种恶心事,直接把一下午的好心情全给磋磨没了! 可人背了喝口凉水都会塞牙。 抱着大孙子、带着小十五、小十六刚坐在紫檀木大马车上,驶出皇庄没多久的康熙再次被迫停了下来。 胤礽骑着骏马走到车窗处,对着里面喊道: “汗阿玛,咱们前面的路被人挡了,对面的人说,要咱把绑在后面的那群佟家护卫们交给他们。” 听到太子爷的话,坐在马车里的小十五、小十六与弘晞瞬间将目光给齐刷刷地移到了康熙脸上。 “怎么着?今个儿还没完没了了?” 康熙仅剩的那一点儿耐心也彻底被磨没了,他带着俩小儿子与大孙子走下马车。 一眼就瞧见土路前方像是人墙般将他们前进的方向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人头攒动间隐隐能看到一辆缠着粉色的轻纱,珠光宝气的大马车,就知道对面的主人是个女的了。 站在马车旁边的一个大丫鬟瞧见康熙,也认出来他肯定就是庄子上的主人了,立刻从面前的“人墙”中挤过去,用手指着康熙呵斥道: “佟佳夫人在此!你们还不快点儿把绑了我们家的护卫给放了!” “佟佳夫人?!” 直郡王、诚郡王等人听到这四个字,立刻瞧向康熙与太子爷。 佟佳一族就三个老爷,大老爷佟国纪早夭,二老爷佟国纲前几年征战沙场时,不幸死于敌人的火铳之下,为国捐躯了。如今佟家只剩下三房佟国维,能被称为“佟佳夫人”的,除了佟国维的福晋外,就是隆科多的福晋了。 偏偏这父子俩的福晋还是嫡亲的姑侄,姑侄俩都叫赫舍里氏。 胤礽瞧着兄弟们全都齐刷刷地看向自己,也同之前的老四一样,用手指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尴尬地低声道:“此赫舍里氏非彼赫舍里氏,佟家三房那俩赫舍里氏与索尼大人这一脉是远亲中的远亲。” 弘晞看着自己太子爹就差说除了姓氏一样,两个赫舍里家没有半点亲昵关系,心中瞬间生出来了一丝古怪的感觉,控制不住的回想起来了历史上佟家那臭名昭著的一对渣男贱女。 这佟佳夫人不会是姓“李”吧? 紧跟着,对面的“人墙”就像摩西分海似的腾出一条路。 两个壮实婆子撑着一把大大的油纸伞伺候着一个约莫二十八、九岁的女人走到了康熙等人正对面。 女人皮肤白皙、描着柳叶细眉、涂着红唇、手拿白玉烟杆子,身穿大红色绣着金线的衣裙、乌发上插着满头金钗玉簪,走路袅袅婷婷,低头吸了一口烟杆子,又对着康熙的方向挑逗似的吐了个烟圈。 康熙:“……” 康熙抬起大手捂着怀里大孙子的口鼻,嫌弃的撇了下脑袋,避开飘到自己面前的烟圈。 女人被康熙这厌恶的眼神给伤到了,也没了挑逗康熙的心,红唇轻启,伸手从撑伞的婆子手里接过二十两银子,抬起素手朝着康熙的方向丢去,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烦躁又不耐地嘲讽道: “够了吧?” “什么意思?” 康熙看着滚到自己脚边的两个银锭子,懵了。 “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