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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第102节

    “下次玩。”他只得放软声音,从池边拿了块新布巾,哄着顾念在池边躺好,帮他盖在眼睛上。

    白色的布帕下方,是顾念挺翘的鼻尖儿和弧度温柔的嘴唇,在温泉热气的蒸熏之下,他白皙的皮肤透出诱人的淡粉色,嘴唇也像今天万国大宴上的樱桃似的,闪动着水润的光泽。

    年深怔怔地盯了一会儿,深吸口气,用力抓起块布巾,重重捂在自己的眼睛上,重新躺了下去。

    年深好不容易将心绪平稳下来,身边池水一动,他脸上的帕子就被人揭掉了。

    睁眼一看,居然是顾念!

    那人左手半托着下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的脸,还得寸进尺的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

    “触感真好。”某人满足地感叹道。

    年深:…………

    “嘘,别说话。”见他要开口,顾念着急地捂住他的嘴唇,紧张地道,“你一说话我就该醒了。”

    年深:?????

    “趁着做梦,这次我一定要亲一下。”

    话音未落,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便落在了年深的脸颊上。

    年深:!!!!!!!!!!!!!!

    作者有话说:

    顾念:我的梦境我做主~

    备注:1、飞扬喉:口腔内突然发生血泡,血泡发生于上腭者,名飞扬喉;发生在悬雍垂处者,名悬旗风。见《疮科经验全书》。此书旧题宋代窦默(汉卿)撰,其孙窦梦麟续增,或认为是窦梦麟托其祖名而撰著。约成书于明隆庆三年(1569)。又名《窦太师外科全书》《窦氏外科全书》。

    2、红绫饼:唐僖宗和唐昭宗都曾亲自赐新进士,每人一枚“红绫饼”。从此以后,红绫饼不仅仅是好吃的糕点,而且成为了皇帝御赐进士时,宴会上首选的“绝顶美食”。大唐皇帝用红绫饼赏赐新科进士和有功之臣,红绫饼也成为了食物中的“吉祥物”,人们都以吃它为荣耀。根据《陕西烹饪大典》记载,唐代长安宫廷面点食品红绫饼,用面粉做主料,配以高档佐料,再做成饼坯。最后有一个重要的步骤——用红绫将它包裹好,再端上席。

    第82章

    年深心头狂跳,恍如被雷火劈中,身体霎时僵住了。

    “可算让我亲到了。”顾念的唇一触即离,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年深的脸颊,微醺的眉眼间盛着满足的笑意,“还是温泉好,不但没掐我脖子,还给亲了一口,太好了,下次就梦温泉。”

    他起身捞起带水的帕子拧了两下,盖在自己脸上,仿佛什么都没做一样乖乖躺了回去。

    年深:…………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顾念的呼吸就沉了下来,显然是真的睡着了。

    夜风拂过,院内的青竹发出沙沙的声响。

    年深盯着头顶的斑驳摇动的竹影有些恍惚,到底是谁睡着了?

    顾念做了个大大的美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温泉小院的客间,晨曦的阳光正缓缓照在窗棂上,安静而和煦。

    旁边那个铺位已经铺叠得整整齐齐,就像自己每天抬眼就能在履雪殿看到的那张桌案似的,每样东西都各归各位,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年深的作风。

    顾念抻开手臂伸了个懒腰,完全回想不起泡温泉之后的事情。不过有年深在,料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换好衣服出门,正看到琉璃吩咐人打扫院落。

    “顾司直,早。”琉璃开心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现在是什么时辰?”

    “辰初。”

    也就是七点?

    “年深呢?”顾念打了个哈欠,把头发松松系了个结,反正他回去就打算好好睡个回笼觉,现在时间尚早,这里离义宁坊也不远,路上遇不到几个人,糊弄一下就行了。

    “年少卿给你留了个条子,半个时辰前就走了,说是要去左金吾卫那边晨练。”琉璃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案。

    顾念拿起条子一看,上面简短的写着,【无碍,勿念。】

    明面上是说他自己没喝酒,不用担心,实际上是告诉顾念墨家的事情目前一切顺利,都在掌控之中。

    “小世子他们呢?”顾念把条子揣进怀里,又想起隔壁院的那些家伙。

    “几乎都还在睡着呢。有几个特别好笑,半个时辰前想爬起来,然后想起这几天大酺,可以休息,就翻个身又全都睡回去了。”琉璃用帕子捂住嘴,想起刚才那些人‘身体醒了脑子还在睡’的模样就想笑。

    顾念怔了怔,那些正经千牛卫都没去训练,年深这个‘文官’却跑去训练了?

    不愧是男主,天赋满点也就算了,还这么勤奋,难怪最后能得到天下。

    顾念默默感慨了句,托琉璃给小世子和墨青留了句话,说自己这边一切都好,先回家休息去了,就离开了桃花新府。

    没想到,他刚走出桃花新府转出坊道,就迎面撞上了抱着幼子的赵评事,他身边还有个面容姣好的妇人,牵着个年纪稍大些的孩童,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妻儿。

    抱着孩子也不方便,赵评事便浅浅垂头跟顾念打了个招呼,他上下打量了顾念一眼,又看看身边的妻女,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搞得顾念有些莫名其妙。

    又走了两步,没系紧的头发滑落下来,顾念才恍然明白了赵评事目光中的未尽之意,在对方眼里,自己此刻‘衣冠不整’,又刚从青楼私宅里出来,定然是一夜风流。

    顾念摸了摸鼻子,这个误会有点大。下次得找个机会解释下,自己只是去泡温泉而已。

    顾念哈欠连天的往药肆方向走,越走人越多,而且绝大部分人的行动方向都非常一致,跟刚才的赵评事一家一样,都是直奔东边。

    好不容易放假,大家为什么全都早起?

    一头雾水地回到药肆,他发现甚至连家里人也都穿戴的整齐的要出门,尤其是玳瑁和玛瑙,全是欢天喜地的模样。

    顾忠解释了,顾念才知道,待会儿新皇要在承天门开金钱会,抛洒福气金钱,长安城的百姓估计有空的都会过去接福气。

    他有啥福气,皇位都做不了几天。

    顾念腹诽了一句,丝毫不感兴趣,跟顾夫人说了安番侯这边有位将军带了顾言的书信过来,这两天会登门拜访的事情,便决定按照原计划回去睡觉。

    反正按照昨晚安番侯的状况,张闯今天应该还是会守在旁边不放心离开的,过来拜访怎么也要拖到明后天了。

    他这一睡,就睡到了晚饭时分。

    洗漱的时候,井生告诉他,一个时辰前,年深过来给他留了口信,说在揽月楼开了一桌,等他过去吃饭。

    “那你怎么不叫我?”顾念连忙加快了动作。

    “年少卿说不用叫你,等你醒了再说。”

    顾念:……

    你们也不怕我一觉睡到明天去?

    顾念踩着滑板匆匆赶到,正是揽月楼热闹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到欢快的音乐和众人合着节拍鼓掌的声响。

    跟侍酒的胡姬一打听,顾念很快就找到了坐在大厅里的年深和杜泠等人。

    “顾司直!”萧云铠高举手臂,朝顾念挥了挥。

    “再来晚点我们都要吃第二桌了。”杜泠笑着调侃顾念,拎起酒壶就要给他倒酒。

    “他昨晚喝得太多了。”年深抬手挡住了杜泠的壶嘴,用自己的壶给顾念倒了杯酪浆。

    杜泠和萧云铠面面相觑,顾司直酒量不是挺好的吗?

    “昨天是有点多,我现在脑袋还疼呢。”顾念抬手象征性地揉了两下额头,乖乖端起那杯酪浆一饮而尽。昨天有点断片,今天还是不折腾自己了。

    等杜泠和萧云铠的注意力重新转回到胡姬身上,顾念才悄悄用胳膊肘撞了撞年深,怎么样了?

    “辰初出城,快马护送。”年深言简意赅。

    也就是说,一切顺利,那对母子已经安全地逃离了长安。

    按照他们商定的计划,人并不会直接送去凉州,而是会先送到凤翔到秦州之间的乡下休整调理一段时间,一方面是担心她们母子俩这段时间的待遇太差,身体亏空,受不住长途劳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开那些追击的耳目,把风险值降到最低。

    吕青疑心病不轻,说不定会派人盯着通往各地的关口一段时间。他们带着那对母子走不快,便决定反其道而行,索性慢下来,先带人在乡下安稳修养两个月,等盯梢的人全都撤了再过去。

    顾念长舒口气,剩下的就是墨青演戏的事情了,等接到宫里传出那两位被烧死的消息,他还得好好演一出‘苦情戏’,想办法收敛尸骨安葬什么的。

    他们这边正闲聊着,就看到大胡子何鞍书跟一个胡人走了进来。

    为了方便,上次顾念就把醒酒的分成改为到日子的时候,让井生过来送外卖时代为结算,之后他就没怎么再来过揽月楼了,跟何鞍书也是多日未见。

    见顾念和年深他们在,何鞍书特意过来打了个招呼。

    “顾司直,年少卿,杜寺正、萧寺正,待会儿可有空闲?今日正好是我生辰,约些朋友来家中小聚,几位若是不嫌弃,可以一同过来热闹一下。” 他热络地道。

    顾念正想拒绝,话到嘴边,何鞍书又补了一句,“昨日正好收了颗上次顾司直想要的那种宝石,可要过来看看?”

    “好。”听到有宝石,顾念立刻点头应允。

    身边人突然改变主意,年深便也对何鞍书说的宝石有了几分好奇,“那就叨扰了。”

    杜泠和萧云铠素来就是喜欢热闹交朋友的性格,见年深同意,自然也就答应了何鞍书的邀请。

    不止是他们,何鞍书同时也邀请了另外几桌熟客,差不多半个时辰后,便来招呼他们过去。

    何鞍书特意安排了两辆马车载众人过去,有些胡人身上气味浓厚,顾念不愿意跟那些人一起挤马车,打算单独过去。

    年深三人本是骑马过来的,见顾念没有上马车,就都陪着他下了马。

    反正也不赶时间,四人就溜达着往义宁坊的方向走。

    大酺三日,坊门不闭,道上熙熙攘攘,比平时喧闹了许多。

    许多西市的商贩都支起灯笼在路边摆起了摊子,林林总总的,卖吃食的最多,其次就是钗环腰带之类的衣物饰品以及一些日用的家居杂器,除了器具古朴了些,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跟后世那些夜市氛围。

    还有些来得晚没占到地方的,也舍不得放弃这难得的机会,索性抱着篮子在人群里游走兜售。

    周围几坊的人大多都拖家带口的,三三两两提着灯笼逐摊慢逛,一派悠闲。

    新下锅的油塠滋滋作响,蒸饼笼冒出丝丝热气,孩童的笑闹和商贩们招徕生意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连喧嚣里都带着烟火气。

    对这里的绝大部分人来说,大约谁登基并不重要,日子安稳才是最重要的,多年以后,留在记忆里的也不是宫里那位圣人的模样,而是在城门楼下捡到金钱时的兴奋,以及夜市里那颗油塠入口时新鲜酥脆的香气。

    “那个你吃过吗?好不好吃?咱们买几个尝尝?”顾念吸了吸鼻子,也被油塠的香气勾起了馋虫。

    “嗯。”

    “你们年家的家训是不是四个字‘惜字如金’啊?”‘嗯’是什么意思?吃过?好吃?可以买?他明明问了三个问题,怎么就得到一个‘嗯’?顾念斜睨了年深一眼,忍不住吐槽。

    年深:…………

    “年家的家训可不止四个字。”杜泠笑着纠正顾念。

    年深淡淡地暼了杜泠一眼,杜泠立刻收声,麻利地掏钱买油塠去了。

    一路上好几个小乞丐跑来跑去,忙着借今天金钱会的噱头兜售不知道从哪里进货来的金钱饼,原本是三文钱一个,为了抢生意,一会儿就变成了十文钱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