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玄幻小说 - 荒漠奇迹农场在线阅读 - 第447章

第447章

    反正是千难万险,倾尽全文明之力,剿灭了不知道多少个虫巢,才终于筛选出最适合的虫母。

    库斯涅姆大师将变异藤寄生在虫母身上,迅速完成了同化,培育出半虫半藤的融合生物。

    当然,光虫母那种战五渣的攻击力肯定无法突破世界树的防御,库大师的思路另辟蹊径,利用虫母的信息素召唤野生虫族,利用它们地位转化的强大冲动,汲取到无数雄虫的上颚毒素,浓缩之后用于溶解世界树的树皮,这才勉强将变异藤的分生根扎入了世界树的根管。

    这是一个划时代的转折,因为从这一刻开始,育种灵文明启动了全员意识化的程序。育种灵们纷纷抛弃了自己的□□,将精神存储于预先建设完成的生物场存储器中,并借助世界树的力量实现永存!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让变异寄生藤扎根世界树,那也是因为育种灵文明坚信,宇宙间唯有世界树是永恒的。非原生意识体文明如果想要脱离身体,那必然也是要找一个物质承载。求永生当然要找永生体为依托,所以以库滋聂姆大师为首的育种灵精英们当仁不让地选择了世界树。

    可此界的世界树具有一个特性,那就是会定期凋亡,而后重新生发。

    世界树的凋亡以结种为标志。一旦世界树的种子落地生根发芽,旧的世界树很快就会进入灭亡周期。而在这段时间,文明的力量也会被大幅削弱,直到新的世界树长成。

    每到凋亡期,即便是最强大的首席育种师也会遭受衰弱的冲击,因此而陨落的不计其数。

    这本是文明的正常更替,但高高在上惯了的育种灵却无法接受,他们想要成为和世界树一样的长生种,共享漫长的生命和无尽的力量。

    变异的寄生藤,被育种大师库滋聂姆命名为“尤克拉希尔德”,便承载了育种灵们最大的野望。

    因为融合了虫母的基因,尤克拉希尔德拥有如同流浪虫族一样的生物活性,可以大量排卵繁殖后代。

    宁小统看到的那些如同虫卵一样的颗粒物,就是尤克拉希尔德的“种子”,这些“种子”是无数育种灵的物质载体,当它们的意识借助技术和设备在星际中四处遨游的时候,物质载体就挂在世界树的树干上,享受着能量的滋养,进而登顶宇宙三大文明。

    当然,在这段漫长的岁月中,世界树曾经无数次结种,而这就不得不提到与库滋聂姆齐名的另外一名大师——梅普尔。

    梅普尔大师出生于库滋涅姆去世后3500年,彼时世界树已经岌岌可危,而且隐约有了结种的预兆。

    身为星系核心,原本世界树的周期寿命不该如此短暂。可无奈它身上挂了一整个文明作为寄生虫,无时不刻不在消耗它的生命力,于是世界树难以避免的提前进入了凋亡周期。

    结种的预期引发了育种灵们的恐慌。

    3500年以后,新生的育种灵们从未经历凋零的痛苦,尤克拉希尔德的树种寄生在世界树之上,它们就以为自己是永恒的,谁能想到还要和典籍中的先辈一样,承受凋亡衰败的恐惧?!

    于是自然而然的,如何让世界树不结种这个课题,成为全文明最关注的焦点,在之后的百年中有无数高阶育种师做过尝试,但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

    世界树的凋零似乎不可避免了!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占楼头角的中级育种师的梅普尔提出了一个新思路——为什么要阻止世界树结种呢?只要新的世界树不成活,旧树的凋零不就可以一直推迟下去吗!?

    这可真是一个大胆的想法,毕竟在他之前的万年中,从未有人想通过消灭树种的方式阻止凋亡期——万一树种没了树也死了怎么办?文明的力量源泉怕不是要断绝?!

    所以那段时间,虽然梅普尔提出了消灭树种计划,但整个育种灵文明根本没人相信它那套话术,大家更关注的还是怎么阻止结种,梅普尔的思路完全没有市场。

    它倒也不气馁,依旧自顾自做着研究,似对外界的冷嘲热讽完全不当一回事。

    那时候,育种灵们都称呼它为“疯子梅普尔”。

    不得不说,意识体文明的弊病是完全藏不住话,心里想什么就都能秃噜出来,一个个嘴碎的天怨人怒。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置身于首都星的宁小统,在一众嘈杂的心音中快速听完了育种灵文明的发家史,包括“疯子梅普尔”是怎么摇身一变,成为“育种灵文明最伟大的杰出育种大师之一——天才梅普尔”的。

    从疯子到天才,中间只间隔了一个结种期,这也是育种灵文明史上第二个命运的转折。

    确定无法阻止世界树结种以后,融合育种协会和元老会终于无奈死心,开始思考即将到来的凋亡期该怎么应对。

    不甘心肯定是不甘心的,毕竟已经几千年没尝过衰亡的滋味了,现在所有的育种灵都寄生在老世界树上,一旦老树凋亡新树生发,它们的物质载体尤克拉希尔德树种也要搬家,新生发的幼年期世界树不知道能不能承载的了这么多的消耗。

    “也许我们应该考虑一下那个消灭树种计划。”

    元老会里,不知道哪位长老说道,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进心中。

    “如果母树注定要消亡,那不管有没有新的世界树,我们这一代不都要面对凋亡的风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