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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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黄仪结来,好似就只是为了说话,有的没的,聊了许多,而后,才又落到了景元帝的身上。 “贵妃,你觉得皇帝……如何?” 黄仪结一听到这话,眼睛微亮,轻声说道:“陛下,挺好的。” 太后看着黄仪结羞答答的模样,便又笑了起来:“这般害羞作甚?你既入了宫,便是哀家的媳妇,皇帝是你的夫君,你如今份位最高,这后宫啊,许多事,还是要看你。” 她意有所指。 黄仪结微微侧头,看着太后。 太后悠悠说道:“这几日,皇帝的身体有些许不适,今儿连大朝也没去。” 黄仪结有些焦急:“那,可严重?我,妾身……” 太后笑道:“那是你的夫君,你想去看,也是自然,谁能拦你?” 黄仪结羞红了脸,又低着头。 过了片刻,她才从宫里出来,上了撵车。 一个其貌不扬的宫女跟在身旁,她是众多宫人中,最得黄仪结信任的。 因为她是黄仪结从家里带来的侍女。 跟着她一路入了京城,现在,又跟着她入宫。 高位的宫妃,是可以带一人进宫的。 算是对她们的优待。 回到钟粹宫后,这宫女得知太后的意思,便微皱眉:“太后这是想送贵妃去探路,贵妃……这……” 黄仪结已没有在寿康宫那副羞答答的模样,她微冷着脸色:“太后让我入宫,本就别有目的。若我不能顺从她的目的做事,家中也不得安宁。” 她看向宫女。 “雨石,为我梳妆打扮吧。” 黄仪结露出个温婉的笑容,一如她在外的伪装。 “第一次去见陛下,自然要好看一些。” … 当惊蛰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窝在容九的怀里,睡得非常肆意的时候,惊蛰已经将不会惊讶了。 才怪! 怎么可能不惊讶! 他怎么会睡在容九的怀里!啊!为什么容九今天起那么迟!为什么外面的天光这么亮!他今天居然睡得这么死,完全错过时辰了吗! 惊蛰在心里咆哮。 一边咆哮,一边试图从容九的怀里爬出来。 ……腰上顶着的是什么? 硬邦邦的,有些奇怪。 “再睡会。” “你别睡了,能不能把你带上床的东西挪走,好难受。”惊蛰嘟哝着,“床上怎么能放这些东西?” “什么东西?” 容九的声音,就跟没睡过般。 每次开口,都非常清醒。 惊蛰往后一抓,想递给他看,可是入手那东西却是热的,而且还……拔不动? 他茫然了一瞬,电光石火间,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猛地抽回了手,整个人坐了起来。 他那只手紧张地垂在身边,想握紧,却又好似能感受到那炙热坚硬的物体在手里突突跳动。 怎么,怎么会那么大…… 不是,怎么会没反应过来啊! 他入了宫,若是让人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异,会闹出乱子。所以陈安当年曾给过他药,让他持续吃了一段时间。 那些药丸会压制人身体的冲动,自然,也影响到了惊蛰的身体。 他的欲望很淡。 几乎没有过晨起的尴尬。 所以这方面的事情,他是全然的空白。可以说那一抓,差点没把惊蛰的意识给干碎了。 容九慢条斯理地起身,下床,去换衣服。 他没有提起这件事,惊蛰应该理解为他难得的宽容,在容九离开后,惊蛰立刻将自己包起来。 想洗手。 但不敢出去。 好惨。 他到底是怎么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的? 好惨。 惊蛰抹泪。 然后发现是刚才那只手,又想惨叫。 等到他磨磨蹭蹭起来,容九已经换好了衣服,然后抱着他去洗漱,又抱着惊蛰回来坐下。 惊蛰这两天已经被迫习惯,蔫儿蔫儿地坐着吃饭。 这迟来的朝食吃得没滋没味,惊蛰根本不敢抬头看向容九。 不过吃完后,容九朝着他走来,又把惊蛰抱回床上,而后在他身前蹲下时,惊蛰头皮发麻,又来? 不对,现在没有水盆。 那这是…… 惊蛰眼睁睁地看着容九从怀里掏出了钥匙。 时间到了? 容九清醒了? 惊蛰差点喜极而泣,就要去接钥匙,却看到那只大手收了收。 他呆住,望向容九。 就看到男人宛如自言自语。 “虽这几日过于冲动,但是……” 容九的目光落到惊蛰的脚踝上,暴虐的火焰被点燃后,可并非纯粹的外物污染,不过是本就存在的种子,被诱发出了纯粹的渴望。 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牢牢地束缚在此,哪里也去不了。 惊蛰不好。 非常,不好。 他一把把把住容九的胳膊,没做出抢夺的姿势,可非常紧张:“容九,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我……再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你会很危险。” “危险?” 容九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抬眸看他。 惊蛰认真点了点头:“危险。我知道你可以掩住我的去向,可是我……”他抿住了唇,似乎是在犹豫。 每一句,说出来,都带着迟疑的味道。 “徐嫔针对我,似乎和姚才人有关,而姚才人的死,可能和太后有关。” 惊蛰的声音轻了下去。 “我不想连累得你,也出事。” 沉默了片刻,咔哒一声。 容九解开了惊蛰的锁链,站起身来。 沉重的链条坠落在地,惊蛰抱着来之不易的自由,不由得摸了摸微微破皮的脚踝。 “惊蛰,我对你有了欲望。”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好似根本没觉得有多尴尬。 却差点没把惊蛰劈开。 仿佛那在说的不是淫邪之言,而是剖露欢愉的喜爱。 他维持着那个抱腿的姿势,猛地抬头。 男人那张昳丽漂亮的脸蛋上,纯粹自然的野性与魅惑相容相生,随着嘴角微勾露出的笑意,让那张冷漠苍白的面孔在瞬间爆发出暴烈的美丽。 惊蛰倒抽一口气。 不光是为那句有些下流的话,也为这张狂肆意的艳丽。 容九的大拇指,擦过惊蛰的唇。 那残留的伤口没脖子好得快,还留着破皮的痕迹。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1……”容九俯身,和惊蛰的脸近得连呼吸可闻,“惊蛰,做我的良人如何?” 欲望横流将本就肆虐的美,化作摧枯拉朽的刀锋,轻柔的话,是淬满刀锋的毒液。 再一齐,贯穿惊蛰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1先秦诗经·国风·唐风的《绸缪》,作者文学素养不行,大家讲究看看,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