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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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能往外跑,景元帝是生怕刺杀他的人不够多吗? 宁宏儒缓缓看向韦海东。 片刻后,韦海东卸了力气,也是,陛下何时不在发疯? 说起来,近些时候,已经算是疯得少了。 要是在从前,说不得景元帝还会饶有趣味地让人将刺客放进来。 失败的,多是直接死在了景元帝的手上,要是成功……到今日为止,还没有人成功过,可从陛下的疯癫来看……说不定,他会非常、非常高兴。 连自己的命,也是有趣的玩具。 那种阴暗疯狂,恨不得撕毁万物的暴戾,只不过是蛰伏在了景元帝的骨髓血肉,好像都尽数沉睡了去。 现在的景元帝,可比之前,像个正常人。 可许是正常了一段时日,让韦海东也懈怠了,竟也会对这样的小事感到惊慌。 ……景元帝做出再疯的事,那都有可能。 第46章 最初的担忧过去,惊蛰已经破罐子破摔,不再去忧心明日的事。 和容九认识后,惊蛰越来越习惯于如此。不这样,很难坦然接受容九的肆无忌惮。 人的接受程度,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拉到极限,而后惊讶地发现,哎呀,原来还能更低。 有一种不顾死活的快意。 惊蛰在跟着容□□骑马。 初学对象就是一匹高头大马,对他难度不小,可能选的也只有它。 容九坐在惊蛰的身后,教着他怎么抓缰绳。 容九的声音是一贯的冷淡平静:“不要太紧张,手指放松些。” 惊蛰的手指紧张得要命,下意识扣住了缰绳,死活不肯松开。 他嘟哝着:“又要抓得牢,又要放松,我还没这个本事。”归根究底,还是这马儿太高。 它的性格算不上温顺,只是因为主人容九在,这才算是听话,偶尔惊蛰几个不得当的口令,它也勉强听一听。 惊蛰能够感受到黑马的敷衍。 ……多少是有点伤自尊。 容九的手从后抓住惊蛰的手腕,微凉的手指点在手背上几处,淡声道:“你要用这几处发力,太紧绷,勒得它难受,自不会听着你的话。” 而后,他踢了踢惊蛰的脚,示意他脚跟也要发力,这才能夹住马腹,驱使黑马动作。 惊蛰听,是听了,动,那是一点都动不了。 他平时甚少有这种被碾压的感觉,可容九说的这些,实在是人听懂了,四肢根本不知道怎么配合。 容九隐忍地叹了口气:“你不是说你听懂了?” 惊蛰沮丧地说道:“我是听懂了呀,可是我的手脚没懂。” 这又不是背书,背下来了就真的背下来了,这记完了还得靠身体协调动作,那能是轻松的事吗? 容九沉默了一会,声音带了几分暴躁,重新压着惊蛰又学了一遍,确定他真的记得要领后,忽而翻身下了马。 惊蛰下了一跳,猛地攥紧缰绳,脚也夹住了马腹。 黑马不满地停了下来,喷了好几下,显然是给惊蛰这一下弄疼了。 惊蛰连忙摸了摸黑马大哥的鬓毛,低声下气地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刚才吓到了。” 容九冷冷地说道:“道什么歉?今夜你学不会,回去就砍了它的脑袋。” ……这像话吗? 惊蛰:“是我学不会,关它什么事?” 容九语气森冷阴郁,十分不讲道理,“你学不会,不是它的问题,还能是谁的问题?” “当然是我的问题啊!”惊蛰为他的黑马大哥据理力争,“是我要学的,又不是它的错。” 容九就像是那种自家孩子学不会,肯定都是别人的错的那种麻烦长辈……等下,要这么说,容九不才是那个老师吗? 这分明都是他教的,怎么能怪倒霉的黑马大哥呢? 也不知道黑马是不是感觉到了主人森然的杀意,在接下来都很老实,惊蛰要往东就往东,要往西就往西。 惊蛰在这种高强压力下,勉勉强强学会了最基本的动作。 他清楚,这都有赖于黑马的配合,要是换了一匹马,他不会的还是不会。 惊蛰不知道自己颠簸了多久,大腿内侧有点火辣辣的疼,这位置实在是尴尬,他不愿意说,就强忍着。 只是,容九不知是怎么看出来的,原本牵着黑马慢慢走,忽而停了下来,朝着惊蛰伸出了手。 惊蛰没反应过来,歪着头看他。 ……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容九,月华尽数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本就精致昳丽的脸蛋衬得越发美丽,惊蛰没忍住,小心地伸手去碰。 在眉眼处,微微蹭了蹭。 容九微微合眼,似乎是在感受惊蛰手指的温度,下一瞬,却重新望向他,眼神异常锐利,“下来。” 惊蛰:“这么快?” 他骑了一段,在勉强掌握了一点技巧后,也多少对骑马这件事有了兴趣。 细说起来,还有点好玩。 “你的大腿肉不要了?”容九冷冷地说道,“再不下来,明日可就不能走。” 惊蛰耸然一惊,立刻停下黑马,试图翻身下去。 谁成想,容九那两条胳膊掐住惊蛰的腰,将他高高举了起来,就跟举着个娃娃似的,又轻飘飘地放到地上。 惊蛰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丢脸地抓住了容九的袖子。 没下来的时候还好,一下来,就感觉两条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动一动,就有点发软。 容九:“让我看看。”他向来行动快过话,手指已经拽住惊蛰的裤子。 惊蛰被他没来由的动作吓得毛骨悚然,飞快地抓住容九的手腕,然后拼命摇头。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这光天化日……好吧,这幕天席地的,怎么可以胡乱扒人的衣服?扒外裳也就算了,这么精准摸到裤子是个什么道理! 容九冷哼:“无事?那你现在跑两步让我看看?” 惊蛰:“……骑马后,腿脚走不动道,不是很正常的吗……啊啊啊别扒裤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容九的动作已经十分之快,两根手指已经探进来了。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努力拼命,就纯粹是为了一条裤子的清白!! 惊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容九那手指压住,声音都在发颤:“你知道你这个行为,如果不是……咱这种……你就是在骚扰懂吗?” 容九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不是什么……情人关系吗?”那微微扬起的尾音,带着少许暧昧的叹息,让惊蛰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的耳朵差点被酥掉了。 惊蛰又气又急,“你就是故意的。” 分明知道,惊蛰对他的脸和声音没有任何的抵抗力,每次就故意拿这两招来糊他! 惊蛰咬牙切齿:“我要自己来。” 容九:“真的要自己来?” 惊蛰重重点头。 容九总算抽回了自己的手,他在黑马背上的一个布兜里翻找了下,摸出来一个与从前一模一样的瓶子,递给了惊蛰。而后,又是一个水袋,以及一条擦拭的巾子。 那布兜里好似什么都有,准备十分之万全。 惊蛰揣着这几样东西,正打算四处找个隐蔽的地方检查上药,可容九却一把勾住了惊蛰的腰带,懒洋洋地说道:“在这上。” 惊蛰有那么一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无声点了点自己。 容九理所当然地点头。 惊蛰踹了容九一脚,踉踉跄跄地朝着远处走。 只是不管惊蛰走多远,身后都会不紧不慢地跟上来一道脚步声,就像是锲而不舍的幽魂。 惊蛰气恼,回头看他,就见容九背着手,牵着马,好一副悠哉的模样。 惊蛰:“……你转过身去。”那语气听起来像是妥协。 尽管是被迫。 容九得寸进尺:“我要看着。” 惊蛰低头脱了自己鞋,朝容九丢了过去。 容九倒是也没闪,抬手接住那鞋,漫不经意地说道:“要不,把另一只也丢过来吧。” 而后,那冰凉的语气带着几分古怪的满意。 “你赤着脚,也走不了。” 惊蛰闭眼,吸气,吐气。 再吸气,吐气。 如此平复几次,他才咬牙切齿:“你给我坐下。” 他知道,一步退,步步退的道理。 可是拗不过大腿的时候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