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一脸无奈的说完后，弗兰克对着高光道：“在丹尼眼里是没有兄弟的，只有公司名册上的一个个名字，而这些员工的名字就是一个个数字，阵亡是一个数字，受伤残疾又是一个数字，取舍在于利益，现在丹尼不会亲自上阵了，但他的手下也会是这个风格，所以你要不想成为一个随时可以被抛起的数字，那就不要加入战火。” 这样的公司确实称不上团队，然后这样的公司也确实是让人心生排斥。 但是战火公司给的钱太多了啊。 不谈理想，不谈情怀，就是用钱说话，关键是还能给够钱的公司，这就是好公司啊。 所以高光现在反倒是真的想要加入战火了。 看着高光的表情，弗兰克似乎猜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道：“你不一样的，你不是那种眼里只有钱的人，从你自杀式的去救瓶盖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可以成为数字的人，所以战火不适合你。” 高光笑了笑，道：“这个，其实也不一定啊。” 弗兰克愣了一会儿，他没话说了，于是他缓缓抽回了桌子上那张资产列表，其实就一张纸的那玩意儿。 “看来你不需要国王防务公司了，因为你和橡皮还有乔伊的选择一样，你们可以接受丹尼的风格。” 淡淡的说完，弗兰克朝着高光伸出了手，微笑道：“祝你好运。” 高光没有急着和弗兰克握手，他低声道：“你能让我再考虑一下吗，我稍晚一些再给你答复。” 这时候，高光的手机响了，是橡皮打来的电话，于是高光没好意思接。 弗兰克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接电话吧，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橡皮已经告诉我了，虽然我们的立场和价值观不太一样，但我们至少不会相互隐瞒。” 高光接通了电话，就听橡皮急匆匆的道：“我去公司接你，丹尼已经到了，准备好你的东西迎接考核。” 挂断了电话，高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弗兰克，低声道：“我去和丹尼见个面，但我不一定会加入战火的，当然，也可能没办法通过丹尼的考核。” 弗兰克摊了摊手，耸肩道：“祝你好运。” 第52章 跨界的难度 橡皮来接上了高光，驱车四十多公里，来到了靠近圣费尔南多的山区。 这里原本有个射击场，但是战火公司刚刚收购了这个射击场，然后购买了射击场四周的土地，在山谷里扩建出来了一个中型训练营地。 丹尼就是要来视察这个新建的训练营，所以他有时间见见高光，这和高光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他还真的以为丹尼是特意飞来洛杉矶来见他的呢。 但是能让丹尼特意抽出时间来考察一下，也已经证明了他对高光还是很重视的。 在名为卢肯斯山训练营的接待室里，高光见到了丹尼。 丹尼正在和几个人讨论着什么，但是在看到高光跟着橡皮进门后，他就站了起来以表示欢迎。 丹尼和高光想象的不太一样，他以为丹尼是和弗兰克一样，散发着军人气质的那种硬汉风格，但是真正见到丹尼之后，他就明白为什么弗兰克和约翰一直说丹尼是个商人了。 身高大约一米七多一点的样子，丹尼的个头不算太高，在白人之中算是比较矮了，然后他的身材管理的也不太好，已经有了些啤酒肚，身材微微发福，和彪悍还有精干这些词完全不搭边。 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服，一条红蓝条纹的领带，规规矩矩系在脖子上，精心打理过的发型，自信而温和的微笑，让丹尼特别符合高级职业经理人的形象。 丹尼对橡皮道：“拉里，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原来橡皮的真名叫拉里，这个高光真的是刚知道。 “别叫我拉里，叫我橡皮就好。” 丹尼又对着乔治伸出了手，微笑道：“乔治，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欢迎回来，你知道我的态度，我一直等待着你的加入。” 乔治和丹尼握了握手，但两人随后又轻轻拥抱了一下。 最后，丹尼看向了高光，伸手微笑道：“你好，我是丹尼·英格伍德，你可以叫我丹尼，想必你就是橡皮所说的疯狗了。” 高光顿了一下，他难以想象，有人会在和别人初次见面的时候会喊别人疯狗。 很想问丹尼一声你懂礼貌吗，但高光却是伸出了手，握住了丹尼主动伸出的手之后，一脸恭敬的道：“你好，我叫高光，很高兴见到你。” 大力摇晃了几下，丹尼抽回了自己的右手后，微笑道：“感谢你的到来，橡皮和乔治一致推荐你加入我们公司，他们说你是一位很好的年轻人，是一个人才，这成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你们刚结束了在哥伦比亚的一次行动，你在游击队的雨林营地中，用手枪打死了至少十四个人，还救了瓶盖一条命，是这样吗？” 在美国人面前不能谦虚，高光思考了一下，道：“是的，是这样的。” 这时候，坐在椅子上没动的一个人道：“打死几个毒贩值得我们亲自考核吗？”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材很壮硕，穿着一件t恤，露出来的胳膊很粗，看上去跟高光的大腿也差不多了。 橡皮看向了开口的人，道：“那是哥武组织的游击队，不是毒贩，你要不服，可以去试试啊。” 橡皮一向心直口快，说白了就是嘴臭的很，而且他还很喜欢挑衅，所以他毫不迟疑的怼了回去。 丹尼笑了笑，他指着开口的人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汉斯，他是我的助理，这位是布鲁，他是我们的人力资源经理。” 汉斯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很壮，但是布鲁就显得很正常了，带着一副眼镜，瘦瘦高高的，看起来很像个文化人的样子。 但是汉斯和布鲁都不像正常的名字，高光犹豫了一下，道：“布鲁是蓝色的意思吗？” 布鲁点了点头，微笑道：“是的。” 丹尼等了片刻，待高光和布鲁简短的对话之后，他一脸平静的道：“战火军事集团对招募新人有严格的规定，以及完善的流程，但我和橡皮还有乔治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而我对弗兰克的眼光还是很信任的，所以橡皮要求我亲自招揽你加入战火的时候，我很好奇也很惊讶，因为这还是橡皮第一次向我推荐新人加入，所以我必须来，并且要亲自对你进行一次考核。” 高光点头道：“谢谢。” “不用谢，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丹尼笑了起来，他很温和的道：“这里是我们刚刚建成的训练营，即将开放，针对国民警卫队和加州的执法单位进行训练，你很幸运的成为了这个训练营的第一个考核对象，好了，我们开始吧。” 这时橡皮赶紧道：“我要声明一点，疯狗可是个新人，各位，他从未接受过任何正规的训练，在你们进行考核的时候可别忘了这一点。” 汉斯立刻道：“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菜鸟了，我很好奇，菜鸟身份现在成了加分项了吗？” 橡皮立刻道：“一个菜鸟都能表现那么好，只要稍加训练会是什么样？” 丹尼笑着摆了下手，道：“让高……逛用他的表现说话，各位，我们开始吧。” 怪不得人家丹尼能当大老板，在高光隐晦的表明自己不喜欢疯狗这个名字后，丹尼立刻开始称呼高光这个名字，虽然他的发音不太准，但人家至少没再叫疯狗。 高光有些紧张，于是他立刻道：“请问考核的内容和标准是什么呢？” 布鲁立刻道：“对于战斗人员，我们有一套完善的考核标准，对于文职或者后勤人员，当然有另外的标准，我们采取gpa计分制度，至于具体的考核内容和计分标准，这个还不能告诉你。” 高光吁了口气，道：“好的，我准备好了。” 丹尼立刻道：“那就从射击开始吧，橡皮说你是个射击天才，我很想看看。” 布鲁却是立刻道：“抱歉，我要先开始笔试部分了。” 高光愕然道：“还要笔试？” “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请问你有从军的经历吗？如果有，你曾在那个部队服役。” 布鲁拿起了一张表格，还拿起了笔，高光犹豫了一下，道：“我没有从军的经历。” 画了个叉，布鲁继续道：“你有某种战斗特长吗？具体是指出步兵基础技能外的特长，比如特种驾驶，比如操作任何某种武器，比如任何大型设备的使用，维修，比如飞机，坦克，装甲车，直升机，舰船，以及无人机操控，如果你有某项特长请告诉我。” 高光张了张嘴，最终却只能道：“没有。” 橡皮急声道：“疯狗是学语言的，他会西班牙语，他是华夏人，当然会说汉语，你跟他说的都是英语，他英语水平你看到了，这算是特长吧？” 布鲁看了看橡皮，道：“请不要干扰我，提问是我的工作。” 说完后，布鲁看着高光道：“关于语言，请自我描述一下你的水平。” “我会说三门语言，汉语是母语，英语和西班牙语都能无障碍沟通。” 布鲁在表格上写了点儿东西，然后他很严肃的道：“就是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步兵了，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可以。” 在表格上画了一个大叉，布鲁对着丹尼道：“没必要详细询问了，可以进行下一项。” 那个浑身肌肉的汉斯立刻气势汹汹的道：“跟我来，让我看看你的手枪有多好。” 背负着天才之名的高光开始紧张了，尤其是当他来到室外射击场，展示让丹尼为之好奇的枪法。 先用自己的m1911，高光打了一个弹匣，二十五米靶，然后，丹尼他们三个人就开始交头接耳了。 “他的手枪很普通，不算差，但也算不上多好。” 丹尼的表情有些凝重，而汉斯却是立刻道：“太普通了，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水平，我看不出哪里天才了。” 布鲁在表格上手枪射击这一栏写了个c，低声道：“我的评价是c。” 这时候，橡皮虽然没听到丹尼他们在说什么，但还是急不可耐的道：“疯狗，用你的左手打，两只手都打，放松一些，就像在雨林里那么打，你不能和别人一样，那还怎么显示你是个天才呢！” 说完后，橡皮加了一句，他很严肃的道：“可别让我丢脸！” 问题是高光不知道怎么打才算是对得起他天才的称号，虽然这个称号是橡皮强加给他的。 丹尼摆了摆手，道：“看看步枪射击吧，还有狙击步枪的射击。” 于是高光打了m4步枪，然后又打了带瞄准镜的雷明顿m700。 步枪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算是普普通通，中规中矩，但是在狙击步枪这一项，高光直接拉胯了。 因为汉斯给的狙击步枪是没调过瞄准镜的，高光得先调好瞄准镜，然后他才能准确的射击，而调瞄准镜这一步，本身也是对他使用狙击步枪的考核一部分。 高光把瞄准镜拧来拧去的，最终也没能把枪调出来，因为他之前从未摸过这东西，也没人教过，从网上学来的知识这时候好像不太管用，所以他很遗憾的打了个零蛋。 布鲁给高光的步枪中距离射击评价是d，狙击步枪的射击是f。 gpa制度是4分制，五个档，a是4分，b3分，c2分，d1分，f是0分。 现在高光的评分是各个单项评分，最后还会给他个总分的评价，但是就高光现在的表现来看，他有点儿悬了。 强忍着难堪和羞耻的感觉，高光结束了他的射击考核，但是接下来发生的，才是他的噩梦。 在体能测试中，高光跑步速度是c，但是长跑考核是d，然后他的力量是f，因为他太瘦了，力量根本够不到战火公司的起评线。 至于一个步兵最基础的战术动作部分全是f，高光没当过兵，更没当过美国的兵，他怎么可能懂那些战术动作，他什么都不懂啊。 几个人的脸色都是越来越难看，丹尼还勉强保持着微笑，但除了他之外，每个人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高光自己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他是真的不想再进行什么考核了，这哪是pmc公司招人呢，这是入学考试吧。 终于，橡皮忍不住道：“你们这样考核有什么意义？战火什么时候开始考这些了？” 丹尼脸色平静的道：“任何行业都需要一个标准，我们是最好的，那我们就要有个高标准，你说高逛有资格进入战火精英部队，但是现在看来，他显然不具备成为pmc的基础条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布鲁把拿在手里的表格放了下来，道：“我觉得可以结束考核了。” “你闭嘴！你们都不知道他的手枪有多好！我说过了，他没受过任何军事训练，只要给他三个月，他就是最好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