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心病
“小天狼星布莱克，给我停下！” 金斯莱·沙克尔甩了甩印着一排牙印的手腕，从怀中抽出魔杖，瞄准前方那个不断奔跑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除了小天狼星之外，他面前还有威森加摩成员、媒体记者、魔法部高官，如果在这里爆发魔法战斗，万一出现误伤的话…… 然而，还没等金斯莱的魔咒飞出来，正在审问小矮星彼得的“邓布利多”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名笔直朝着小矮星彼得冲去的男人，皱了皱眉，翻转手腕随意挥动了一下魔杖。 “停下。” 伴随着老巫师平静的声音，一团凝滞的空气包裹住了正在奔跑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他感觉自己仿佛一瞬间陷入了一个无形的泥潭之中，无论使用多大力气，多么剧烈地挣扎，都无法再往前靠近半步，就像是一拳狠狠打在了海绵上，毫无任何作用。 “小天狼星布莱克？” “那个十年前的杀人狂魔？” “天啊，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是布莱克？那个布莱克家族的最后一人？” 而围在审判席周围的记者们，就仿佛是闻到了腥味的鲨鱼一样，迅速地调转身子看向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方向，一连串的闪光灯映照在男人狰狞的脸庞上，看起来格外渗人。 只不过，相比起新闻媒体们的兴奋，魔法部这边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好。 康奈利·福吉皱起眉，看向后面那名傲罗，颇为不满地呵斥道。 “金斯莱？这是怎么回事！？” “部长先生，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咬……” “没关系，康奈利，不用太激动……这样也好。” 邓布利多瞥了一眼站在小矮星彼得身边的奥托·阿波卡利斯，看见老人几不可闻地微微摇了一下头，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语气温和地劝说道。 “况且接下来的一些问题，本就需要小天狼星作为证人进行提问，既然他已经出来了，那么正好我们就把当年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问个清楚吧！” 一边说着，邓布利多走到小天狼星布莱克面前，注视着那双深深凹陷着的眼睛。 “好久不见，布莱克。”邓布利多轻声说道。 “教授，求求你，让我过去……让我杀了他，就为了这桩命案我被关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脸上浮现出一抹扭曲的神情，视线越过邓布利多，死死地盯着老人身后那名双眼无神、面颊松弛的矮小男巫，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没错，十年过去了。但你还欠我们一个解释，布莱克。” 老巫师眼中带着一种小天狼星布莱克从未见过的冷漠和平静，既没有失望、也没有愤怒、更没有什么欣喜和愧疚，那种视线就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这让原本注意力全放在小矮星彼得身上的布莱克心中一凛，视线下意识地躲避开来。 “抬起头看看天上吧，哈利——韦斯莱一家——魔法界那么多人——都有权利知道真相！你所失去的只不过是十年的自由，而还有更多人失去的是他们的生命、家庭……”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着，语气没有丝毫地波澜，带着一种让人害怕的冷静。 “况且有些地方，甚至连我也不太明白，比如赤胆忠心咒为什么会失效，在詹姆、莉莉遇害后你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矮星彼得就在我身后，已经服下了吐真剂，如果你能冷静下来，那么你可以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质，帮助我们了解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天真的认为只要杀死小矮星彼得就能挽回过去的错误，让一切悲剧得到弥补，或者做出其他干扰审判秩序行为的话……” 邓布利多举起手臂，指了指小天狼星冲出来的方向，以及站在他后面的傲罗金斯莱，不带感情地说道，“那么你现在将被送回阿兹卡班，等到一切审判结束之后，通过报纸或者威森加摩法庭的决议书，了解这场与你无关的公开审判的始末。听着，在场想在小矮星彼得命的人，绝不止你一个，但如果他不明不白的死了，真相就永远被掩盖下去了。” “詹姆、莉莉、隆巴顿、普威特、德尔伯恩……” 伴随着邓布利多的声音，小天狼星似乎稍微冷静了一些，男人仰起头看向天空中那些闪耀着的名字，声音哽咽地轻声念着，听起来就仿佛是一只正在呜咽的大狗。 良久以后，小天狼星布莱克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从天空中收回，凹陷的眼睛直视着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面庞，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嗓音嘶哑地说道。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教授，我会帮助法庭审问小矮星彼得的。” “抱歉，布莱克，你可能有些误会了……你并不是审判者，或者控诉方。”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随手挥了挥魔杖，解除了束缚在布莱克身体周围的魔咒，侧过身让开了通往前方的道路，指了指小矮星彼得坐着的方向，“你被从阿兹卡班带出来，是为了提供一些重要的证据和事件细节，作为……被问讯的被告方之一。”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转过身看向后方的威森加摩法庭。 “根据《威森加摩权利宪章》，我请求法庭允许小天狼星布莱克出庭作证，协助完成小矮星彼得一案的问讯，同时基于两案的高度重合性，将十年前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爆炸案’与本案进行合并审理，一并完成宣判。” “不错，确实有这条规定，我同意两案进行合并审理。” 作为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点了点头，平静地回答道。 邓布利多回过身，和颜悦色地看向身后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那么，布莱克，请你站到被告席接受审理。” “看样子，今天这个审判不只是给彼得一人准备的啊？不过也对……” 沉默了片刻后，布莱克突然咧开嘴笑了笑，嘶哑地回答道。 紧接着，男人转过身，快步走向被束缚在审判椅上的小矮星彼得的位置，潮湿深陷的眼睛突然像是在脸上燃烧起来了一样，散发着骇人的光芒。 “小矮星彼得，我的老朋友，真是好久不……” “靠后！布莱克，不用凑那么近。” 还没等小天狼星布莱克靠近审判椅，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一张同样布满仇恨的苍白脸庞出现在他面前，眼神里带着几乎凝结成实质的嫌恶和憎恨。 “给我听好了，布莱克。” 斯内普举起魔杖，对准了布莱克的眉心，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如果你给我一个出手的理由，我发誓绝对不会手软。在我眼中，你比起小矮星彼得，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面向审判席接受问讯吧……声音洪亮！” 与此同时，主审判那边，邓布利多与福吉等人的交谈也正好结束。 只见康奈利·福吉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到了主审判台正中央的位置，拿起一张羊皮纸仔细看了看，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念到。 “小天狼星布莱克，十年前，你因投靠神秘人、当街炸死十三名麻瓜和小矮星彼得，被判处终身监禁阿兹卡班巫师监狱——现由于当年的重要人证小矮星彼得出现，真实事实可能出现重大偏差，威森加摩法庭决定重审当年的那场案件。” “本人，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作为时任魔法灾难司的副司长，现任魔法部部长，负责对于这一起案件的全部问讯工作。现在，请如实回答以下问题。” “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九八零年前后至今，你是否曾加入过黑魔势力或者为神秘人提供情报，是否知晓小矮星彼得已经成为了一名食死徒这一事实？” 康奈利·福吉一边问着，一边从羊皮纸上方瞪视着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伏地魔的奸细？！” 小天狼星的脸猛烈抽搐了一下，就好像是有人拿鞭子抽了他一下。 “我宁愿去跟伏地魔周旋、决斗到死，也不可能去亲吻那个变态疯子的袍子。至于彼得，呵，如果当初我一早知道他就是奸细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小矮星彼得，小天狼星布莱克所说的内容，是不是事实？” 康奈利·福吉有些不自在地哆嗦了一下，目光移到旁边的小矮星彼得身上。 “是的。”小矮星彼得回答道。 “小矮星彼得，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在第一次巫师战争末期，神秘人为什么要寻找波特夫妇，在这个过程当中邓布利多是如何组织抵抗，以及你所扮演的角色和做出的事情？” 康奈利·福吉扫了一眼羊皮纸上的内容，忽然不置可否地扬起眉毛，将手中的羊皮纸放下，继续看着小矮星彼得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飞快地大声询问道。 作为魔法部部长，福吉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邓布利多的扯线木偶。 关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问讯内容，并没有太多值得在意的地方，大不了就是一次陈年旧案的翻案而已，反正当初的魔法部部长又不是他，这本来就是既定的演出结果。 相比起来，康奈利·福吉更关系当初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尤其是这些年来阿不思·邓布利多语焉不详的内容，以及传说中由邓布利多直属的那支“黑魔王抵抗军”。 阿不思·邓布利多和霍格沃茨，一直都是康奈利·福吉的一块心病。 而这一次公开审判，无疑就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询问时机了。 只不过康奈利·福吉没有发现的是，随着他提出这个问题，坐在他身后的邓布利多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他想象中的那种被冒犯的恼怒神色，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前方，就好像他对于福吉所问的这些内容也很感兴趣一样。 反倒是那名站在小矮星彼得身边，负责魔法防护的“奥托·阿波卡利斯”教授眼中，隐约闪过了一丝不悦的神情。 随着福吉的声音，老巫师神色不善地瞥了一眼身边的那名矮小男巫，握着魔杖的右手几不可见地轻轻动了一下…… ———— ———— 咕吖~有点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