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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峰热恋 第20节

    当年?她追他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因为周梦岑住的校外公寓, 就?算后?来两人正式交往, 约会的地点除了那间公寓, 便是图书馆,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几乎没有。

    除了盛灏。

    但他肯定?不会主动去?曝光这件事情,包括书颜的身世。

    这次会议的重点戏, 是秦墨作为市政府大力引进的投资者, 他创立的融梦资本,总部于年?后?落户到海城,这将成为亚洲最大的私募股权基金, 不仅为海城产业带来飞速发展, 也让一众青年?企业充满希望,而他第一个要投资的项目, 便是目前十分火热的ip——青禾文?旅城。

    文?旅城虽然火热,但失败的比比皆是。

    周梦岑看着台上的人,若有所?思,想起了一些往事,心中?不由猜测他来这里的目的。

    男人西装革履,面?容俊朗又清隽,往那高处一站,雅致端方得让人移不开眼,而他身上更为传神的,是这些年?他在华尔街创造的一个个商业神话,引得年?轻创业者们争相提问,将紧张的会议生生开成了粉丝见面?会。

    “秦先生,媒体说您是零元创业,那么请问您第一笔资金是如何筹到的?”

    秦墨微躬下身,凑近话筒,淡然一笑?,气?度雍容:“是我的导师willian教授提供的,他给我提供三?千万美金,若是赚了,收益五五分,若是亏了,我给他免费打工,终生合同。”

    “那您就?不怕血亏无本吗?”

    “怕什么?当时我身无分文?,没有什么输不起的,不就?是一张卖身契么,能给导师打一辈子工,也好?过从?未开始。”

    他的风趣幽默,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眼里却满是敬佩。

    毕竟在场人谁不明白,那位华尔街投行大佬不赞助别人,只赞助他,还不是因?为他秦墨有这三?千万的投资价值。

    后?续秦墨又被问了一些问题,直至会议接近尾声?,几位优秀青年?企业家被邀请上台合影。

    钟董先成作为承办方,亲自介绍秦墨给他们互相认识,也算是为海城本土产业牵线了。

    “文?旅城的项目,还要靠诸位多多合作了。”

    轮到周梦岑时,她已经恢复了清醒理智的状态,与其他人一样,大方优雅伸出手,心中?也早已打好?草稿,微微浅笑?客套了两句:“感谢秦先生选择来海城发展,期待合作。”

    秦墨抬手握住她纤细冰凉的长指,目光复杂而若有所?思。

    “还请周总多多关照,上次在纽约,没来得及好?好?招待,还请海涵。”

    他嘴角噙着儒雅的笑?容,捏着她指尖却微微用了些力道,周梦岑不由得眉头微皱。

    她刚刚说的那些场面?话,不过是想表明自己与他不熟的态度,偏他要将两人在纽约的事情道出来,惹得一旁的钟先成不免好?奇地凑了过来。

    “秦先生和周总认识?”

    秦墨笑?道:“周总一个月前去?纽约做考察,恰好?我司是考察对象之一,最后?虽然没有达成合作,但也算是故人了,周总觉得,我说得对么?”

    “……秦先生所?言极是。”周梦岑第一次体会到自己皮笑?肉不笑?是什么感觉。

    钟先成知道周梦岑一个月前亲自去?纽约,就?是为了兰亭医院的项目,听秦墨的意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便想给两人牵线。

    “既然是故人,那等会儿我做东小酌一杯,为秦先生接风洗尘,秦先生看是否方便?”

    秦墨:“那秦某,却之不恭了。”

    ——

    巧合的是,钟先成这次饭局选择的地点,恰好?是周梦岑与朋友合开的会所?——名爵。

    进包厢前,他还意味深长拍了拍周梦岑的肩。

    周梦岑不由得苦笑?,钟先成这次饭局完全是为她而组的。

    果然,人刚到齐坐下,没吃两口菜,钟先成便接了一个“重要”的电话,不得不提前先走。

    “真不巧,公司有个事情我得马上过去?处理一下,正好?,你们年?轻人敞开聊,不用顾及我一个老头子,”说罢,又看向周梦岑,语重心长吩咐:“周总,今天你作为东道主,务必好?好?招待秦先生,我先走一步。”

    周梦岑看着手机里书颜刚发来的信息,原本也想要早早离开的计划落空了,只能无奈点了下头。

    在场除了华宁集团总裁温庭深是小她两岁的表弟,其他人也都有生意上大多有牵扯,谈笑?之间,难免杯酒往来。

    “你是不是要去?接书颜?”温庭深坐在她左手边,看她时不时盯着手表,便低声?询问。

    今晚这局虽是以?钟董的名义?组的,但他看得出来,其实是钟董为周氏集团和融梦资本牵线。

    温庭深对这位突然杀出来的秦总不太了解,只是不想周梦岑在酒局上吃亏,哪怕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没有人可以?轻视。

    周梦岑笑?着摇了摇头,总不能拂了钟先成的面?子。

    正想着,忽然觉得一道目光直直盯着自己,她抬眸,便见对面?秦墨眸色沉沉,沉默不语看着她。

    想到钟先成的话,她便勾了勾唇角,端起一旁的酒杯:“今晚既然是给秦先生接风洗尘的,我们就?先敬秦先生一杯吧。”

    “对对对,敬秦先生一杯。”其他人笑?着附和。

    秦墨兴致乏乏端起酒杯,掀眸看了一眼周梦岑,以?及一旁和她谈笑?风生的男人。

    周梦岑酒量不差,几杯下肚,依旧神情自若,笑?意盈盈举起酒杯,就?要一仰而尽。

    温庭深看她却习惯性搭住她手腕:“我来吧。”

    这样的场合,只要他在,就?不会让周梦岑喝太多酒回去?。

    在场有人知道两人关系,便笑?了笑?:“温总放心,周总可是千杯不醉的铁娘子。”

    温庭深对这话有些不悦,抬眸冷冷瞥了过去?,却在收回目光时,无意与碰上对面?男人的视线,只觉那道目光令人不寒而栗,像是来自冰天雪地里,对他虎视眈眈的狼。

    冰冷又充满敌意。

    温庭深抬起右手,端了酒杯与他微微示意:“秦先生,请。”

    秦墨目光落在他自然而然搭在周梦岑手腕的左,动作亲昵,目光便不自觉沉了几分。

    “请。”

    两人是在较什么劲儿,一杯白酒直接一口干。

    温庭深放下酒杯,正要去?拿周梦岑的,秦墨却开口了。

    “我与周总也不是初次见面?了,这杯酒,就?无须别人代?替了吧?”

    说罢,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抬眸看向周梦岑。

    温庭深正待说什么,周梦岑却对他摇了摇头,随即端起酒杯看向秦墨:“秦先生,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说罢,也是豪气?饮尽,面?色都不改。

    桌上的人也是明白周梦岑的行事风格,暗暗佩服之余,又

    秦墨抬眸,看着对面?被酒气?氤氲得眼波流转、面?颊绯红的女人,举起一旁的酒杯,点了下头。

    “周总好?酒量。”

    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周梦岑蓦然一愣,想起七年?前分别的前一晚,她酒后?将他扑倒……

    想起这件往事,她便觉心虚和尴尬,不再言语。

    饭局后?半场无非是一些商业吹捧,周梦岑听得乏味,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

    “失陪一下,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随意。”

    只怪对面?那道目光太过明显,全程直勾勾盯着她,即便她想当作若无其事,胸口却依旧觉得沉闷,像是有什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刚走出包间松了口气?,碰到名爵员工与她打招呼。

    “周总好?。”

    她微点头,想着要不直接回名爵后?院——漫云阁歇息,苏琪却在这个时候找了过来。

    “梦岑姐,二十分钟前小盛总打电话过来,说有急事找您。”

    刚刚包间里那么多大佬在,她不方便进去?打扰,只能告诉盛灏,他们在名爵有饭局。

    周梦岑随意找了大厅一个卡座坐下,“知道了。”

    半小时前,盛灏的电话也打到她私人手机上,不过被她拒接了,她甚至能猜想到,他这样急匆匆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

    “那……”

    “梦岑!”

    苏琪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身后?传来盛灏的声?音,她马上回头看过去?。

    周梦岑抬眼。

    不远处,盛灏正面?色不悦大步走了过来,头发略有些凌乱,看来是一路跑过来的,眼神更是低沉得吓人。

    苏琪想要开口询问,却被周梦岑吩咐:“去?里面?跟温总说,我有事先走一步。”

    刚在桌上喝了不少酒,虽然还不至于醉,但她确实想去?后?面?躺躺,让紊乱的大脑休息片刻。

    苏琪离开后?,周梦岑招来服务员,上了两杯热饮,抬眸看了一眼在旁边杵着的盛灏,漫不经心问了句:“怎么过来了?”

    盛灏坐下后?,也没废话,直截了当说:“他回来了。”

    没有指名道姓,两人却心知肚明。

    那是一个只有他和她知道的名字。

    下午的青年?企业峰会的新闻报道出来后?,盛灏不经意看到那个男人站在台上与她目光对视握手,便顿感不妙。

    原以?为七年?过去?了,那个男人再也不会出现在周梦岑的世界里,他和她之间唯一的阻拦就?只有周盛两家企业竞争,以?及父亲的狼子野心,可他也做好?了要一辈子当个籍籍无名的小盛总,不会阻拦她前进的脚步,哪怕有朝一日成为盛家的弃子,只甘愿匍匐在她脚下。

    但如今,那个男人回来了,那样风光无限站在她身边。

    这让盛灏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卑微付出和等待全都要白费!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真真实实存在的女儿,即便外人无从?得知其中?真相,可那是谁也无法抹去?的血缘关系,也是周梦岑永远不可能彻底忘记那个男人的原因?。

    盛灏以?为提到那个人,周梦岑会脸色大变,但她只是漠不关心抬眸,语气?有些不以?为意:“所?以?呢?”

    这让盛灏彻底捉摸不透她的意思,就?像他从?来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当年?他以?为她跟姓秦的在一起,只是一时兴起,她那样高傲清冷的带刺玫瑰,怎么可能为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大学生停留,所?以?才心有不甘,故意对那人说了那些不堪的话。

    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真的知难而退离开了。

    可最后?,在他们即将联姻前,周梦岑却告诉他,她有了那个人的孩子。

    听到这个消息,他气?得几乎要发狂。

    骄傲的玫瑰怎么可能折了自己的刺,去?孕育别人的种子,唯一的可能,是她动了真心。

    盛灏虽然从?未走进过她的心里,却对这个事实清楚得很。

    所?以?他也非常清楚,那个男人的归来,足以?在他和周梦岑之间掀起多大的风雨。

    “梦岑,请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能做一个好?父亲。”他自觉在她面?前已经足够卑微,这次甚至不请求做她联姻的对象,只是为了书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