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暴戾之气

    “我说你可以走啦！”秦楠猛然转过身，像是爆发了所有戾气，面目可憎的朝柳忆筱吼道。

    柳忆筱星眸里蓄满了泪水，望着愤怒满面的秦楠，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朝自己吼，就这么望着他，心都快碎了。秦楠的面目上没有一点表情，她知道，秦楠真的在对她吼。含泪的猛然转过身去就跑，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去。

    “等等！”秦楠忽然又叫住了她。

    柳忆筱泪眼婆娑的转过身来，本以为他会来安慰自己，哪想到秦楠却是一言不发的走到她面前。面对着她扬手拦了辆出租车，接着打开车门，面无表情的对她命令道：“进去！”

    柳忆筱望向秦楠，秦楠也望着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是柳忆筱妥协，蓄着泪水躬身坐了出租车里，她的心在狂流泪。

    秦楠咚的关好门，面无表情的朝司机台扔了张百元红钞的道：“师傅，z大学！”

    看着出租车走了，秦楠的目光变得更愤怒了，他抬眼望向前面不远处ktv酒吧，没有什么恨比这个恨更让他刻骨铭心了。

    记忆，回到刚来z大学那会。

    山里来的娃对这个全国闻名的学府充满好奇，大学周围的城市环境也异常莫名吸引着他，按照农村里的说法，他已经走出了山窝，算是城里的一份子。于是，兴奋的他一个人出去观赏夜景。

    当经过一个幽深巷口的时候，四道鬼魃般的身影出现在他左右，惨淡的月光下，四道明晃晃的利刃闪烁着冷厉的刀锋。

    四个人将他前后包抄的围在中间。

    打劫！秦楠身体一怔，没想到在社会主义社会里还遇上这种事！环看左右，这周围居然没有一个人。

    秦楠望着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兄弟，我们不是打劫，只是我们没钱了，向你来借点钱花花而已，出门在外，谁没有碰到过困难事，对不？”对方一个人玩着刀倚靠在墙上散漫的道。秦楠看到，他的左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

    不是打劫？不是打劫才怪！

    “我为什么要借给你钱，别以为我不知道，名为借实则还不是抢，你们借了钱就根本不会还的。再说，我自己也没多少钱，根本没有钱借给你们！”未见过阴暗面的秦楠侃侃而谈，根本就不知道怕为何物。

    “哈哈，没错，我们的确不会还。”刀疤脸笑着，散漫摇头的走到秦楠面前，嘻哈的笑脸猛然一变一抡耳光扇在了秦楠脸上，“我们不还又怎么样？我们就是不还你又怎样？告诉你，我们吃定你了，跟你借算是对你客气，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把他的身给我搜了！”

    刀疤脸话一说完，另三个人立即凑到了秦楠面前二话不说就要搜他的口袋。秦楠自是不愿，立即护住自己的口袋怎么也不让他们得逞。

    “怎么，还敢反抗，给我打！”刀疤脸穷凶毕露恶狠狠地下令，早就不耐烦的三人立即不分青红皂白的往秦楠身上毒打下去。

    由于他们拿着刀，秦楠不敢还手，只能任凭他们打，死死的护住口袋。

    “你们难道就不怕王法？”

    “王法，我他娘的就是王法！”

    遭打了十几拳，秦楠还是不松手，他不是不明白破财消灾的道理，只是他兜里也只有两百来块钱，可是他准备用来当这月伙食费用的，自己都省吃俭用，如果交了他这个月的伙食费就没有着落。

    因此。他只能咬紧牙，抱定就算自己被打死也不能让他们把钱拿走的思想硬撑。然而他实在低估了这帮穷凶极恶的人，他们打人绝对不会心软的。承受着一下重似一下的拳脚，秦楠终是忍受不住，怒吼一声，猛的站起来推开了他们三个人。

    “唷嗬，你这小子还想发威了不成，看来不见棺材你是不掉泪，要见了红才成？”

    刀疤脸狞声的晃着刀逼近，冷冷的刀光让秦楠一阵后怕，他终究是没有经过这阵仗的人。不由的后退了两步。“你小子还知道怕死，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再敢反抗就给他砍几刀！”

    秦楠立即抱着头，不敢再次反抗。对方拳脚袭来，分不清东南西北！一顿毒打，秦楠只感到整个的身体都变得有些麻木了，只能用双手抱住头部要害，至于钱，他已经无法保得住了。

    无情的将秦楠的钱搜了去，刀疤脸数着钱恨恨地道：“妈的，就这么两百多块，老子还以有着什么大钞拼死保护。”收钱进口袋，然后上前来立即在秦楠身上踢一脚道：“起来，认清爷们的相貌！知道这次教训，别给老子装死！”

    秦楠忍着剧痛摇摇晃晃直起身子，一缕殷红的血丝正自他的嘴角缓缓滑落，嗒嗒地滴落在地上……

    “唷嚯！骨头还真硬，挺能挺！”刀疤脸轻蔑的拍拍秦楠高肿的右脸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语气中尽是嘲弄的成分。

    轻蔑的语气让秦楠青肿的脸变得铁青，眼神里尽是怒火，这已是他忍耐的极限，双手紧紧地捏成双拳，若不是忌惮他手中有刀，他早就要他们趴到地上去了。

    “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还不服气？”刀疤脸讥讽一声，转过身去突然身体又再来了个急转，右手掌带着呼啸的风再次狠狠地击在了秦楠的左脸上，一声脆响，打得秦楠眼冒金星，一头倒在地上。

    至此，秦楠的两边脸都有个火红的手掌印。

    “给我接着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妈的，让他知道什么叫向强权低头！”刀疤脸恨恨的再在秦楠的小腹上猛踹了几脚，直使得秦楠痛苦地像虾米一样地倦屈起身子。

    另三个人再欺身而上，又对着秦楠好一阵拳打脚踢，直踢到三人没了力气，打足了瘾，才带着暴打后的满足感扬长而去……

    那一晚，秦楠足足在地下躺了两个小时才勉力的撑起身子，地面冰冷，浑身疼痛欲裂，让他尝到了世间的艰辛。他还清晰的记得他们离开的时候在他身上吐着象征侮辱的口水。

    那一个月，他四处的找兼职，但他的样子就足够把人吓跑。弄得他每天只能以一个大馒头充饥，最后还是老大救了他，见他渐渐的瘦下去，他就一起邀他吃饭请客，让秦楠渡过那艰苦的一月。

    男人无泪，秦楠只在心里深深的感激老大。

    现如今，他的仇人就这么逍遥的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所有的恨意都从心底最深处爆发出来，仿佛昨日的侮辱就在眼前，眼睛里只剩下熊熊的怒火。

    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酒吧，秦楠握紧拳头，也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

    酒吧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但却阻止不了他报复的心情。里面是晃动带各色色彩的灯光，让众人在这舞池里尽情的堕落，那刀疤脸四人往左走进入一个很长的过道里，过道里的灯光是那种朦朦胧胧的粉红色，两边有几十间独立的包间，无数衣着单薄的艳丽女郞便在过道里走来走去，那些独立的包间不时的开开合合，传来许多男男女女的浪笑声，空气里充溢着各种的香水味。

    那刀疤脸四人径直地走进了一个包间，秦楠看到里面至少坐着十几个性感少女，身着紧身外套，穿着很少，都露出性感的腰，诱人的身材显现在秦楠的眼内。

    里面一个保安拦住了他，只有会员才能进入。秦楠愤恨的回望了那个包间一眼，然后到吧台前要了一支果汁，眼睛自始自终都在瞄向那个包间，眼里有深深的恨，仿佛要洞穿那个包间的门。

    这就是社会的堕落面吗？秦楠的欲望也在爆发，有钱就是上帝！自己差点熬不过那一个月，而他们却可以逍遥快活的在这里倚红偎绿，尽享温柔。那些本应该有美好未来的女子，因为抵受不住金钱诱惑可以抛开自尊以体为娼，这就是钱的魅力吗？

    “帅哥！”突然间，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肩膀，然后妖媚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一个女人坐在了他的右边，打扮时髦，口中还嚼着口香糖。“一个人坐着不无聊吗，请我喝杯东西怎么样？”

    秦楠望了她一眼，她也最多不过和他一样的年纪，然而她这种成熟，甘愿堕落的姿态让他很难恭维。“没兴趣！”他冷冷的道。

    “哟！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啊？我身上没钱了，难道你就不能大方的请我一杯啊？说不定，咱们能做一些深层次方面的探讨呢！”她说着，娇媚的身体向他靠拢来，秦楠明显的感觉到有两团柔软的东西在自己的胸肋前摩擦。

    早已经见识过于大导师和吴雪漫魅力的男人，像她这不丰伟的小胸不太成熟的小太妹怎能诱惑得了秦楠，秦楠对她这种自甘堕落的样子很烦躁，于是再冷冷的道：“我说了，对你没兴趣，请你自重！”

    如此的冷漠令太妹难堪，一把推开秦楠，刚才还亲昵的样子一下子变得冷冰冰。“告诉你，别给你脸不要脸！”太妹冷冷的道。

    听到那句熟悉的话，立马就令秦楠愤怒了：“怎么，你还想打架不成？我随时奉陪！”

    “好，你有种，你等着！”太妹说完，立即转身走进了舞池，估计是找人去了。秦楠根本不没看她一眼，这本是她挑起来的，他还不至于怕她。喝一口果汁，他的眼睛仍旧望向那个包间，他仿佛看到了那四个人在那里面尽情的蹂躏身下的女人，一想到这些，秦楠就更加愤怒了。

    想要成为大款的欲望，深深在他体内发芽。

    “就是她！”正思索着，她身后忽然传来那太妹冰冷的声音，竟是那太妹去而复返。秦楠偏头一看，立即有一个人拍上了他的肩膀。“兄弟，听说你的面子很大呀，咱们到外面探讨探讨怎么样？”秦楠转头一看，没想到那太妹居然叫来了十几个头染异色的混混。

    “没兴趣！”秦楠依旧冷冷的道。

    “我希望你能跟我们走一趟，否则事情闹得不太好那就不好了！”手靠在他肩上的大汉立即在他肩膀上加了把力，隐隐有欲罢不能的架势。

    “你是在威胁我？”秦楠看一下肩膀上的手，也愤怒了。体内丹田的力量有破体的冲动，围绕在周身转起来，表现在思想上就是极度想动手狠狠发泄一番。

    秦楠不知道，他正在走向入魔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