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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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开始,唐若涵惊喜的发现自家娘子似乎温柔了很多。不仅将自己夹得菜吃得一干二净,甚至还曾经主动提出要看自己练功。虽然那一次因为陶笛儿睡过头而告终,唐若涵还是美滋滋的。 小白猪一样被惯养了几天的唐家少爷如今如沐春风,看得唐府上下不论男女老少急需补血。江州城里的驴肉红枣开始涨价,让那些商人笑得只见牙不见眼。而引起一切事端的逸雪院中,还是茫然无知中。陶笛儿的“优待”政策也遭受了极大的考验—— “你怎么可以把这些有毒的东西放在床上!”陶笛儿看着那满床的花花绿绿,指尖颤抖指向元凶。 “娘子……”唐若涵见对方抓狂,长长的睫毛抖动,双手孩子气的背在身后。 满床的毒虫蠕动爬行,看着小两口吵架。 陶笛儿厌嫌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虫子,感觉身上也被放了两只一般,浑身难受得想死。特别是看着那虫子身上分泌着晶莹体液在锦被上蠕动,便想到前几夜自己很可能睡得就是这毒虫爬过的被单,心里就是一阵作呕。 明明已经决定对他好点了,可为什么上天总要这么考验她?!陶笛儿脑海中又想起当时宝唯的话,良久吸了口气,小拳头握了松、松了握,终于气息平定。 “床是给人睡觉的地方,你要是想玩还是换个地方吧?”虽然没有道歉,陶笛儿但已经缓和了语气。 等她将最新指示进行了公布,陶笛儿努力不去注意对方手指间的那只绿肥肥。 “可是,娘子……他们是我的朋友。而且……”唐若涵嘴唇蠕动,纤细洁白的手指挑起小绿,拿着小瓶子准备将那虫子身上的粘液放进去。 陶笛儿一眼瞟到,没由来想到对方的手也曾碰触过自己,脑子里的弦瞬间“啪”的一声断了,绿着脸跑了出去。 *** “xx!”爆了口脏字,陶笛儿晕晕沉沉的,一口银牙还咬的咯吱作响。唐若涵那张无辜的俊脸,无比能挑起她无端的怒火。在现世简直能称得上是小白兔的她,当着那个白痴的面却总是不由自主变成劲霸兔子王。陶笛儿按压下自己跳动的太阳穴,只觉得自己再怒下去就成“小马哥”了…… 心思定了定,陶笛儿抬头,然而打量之余却不由僵硬了。 这是哪里?! 在她眼前,是一条繁复无比的路,四面似乎都能通往一个目的地。 繁花萦绕间,陶笛儿却不敢随意触摸。虽说宝唯曾跟她说过,服食过熙风丸的人,一般的毒药都是不起作用的。但谁知道眼前的这一株是不是不一般的? 站在路的中心,陶笛儿呆呆站着,心想现在该怎么办? 不是她不想走,实在是这唐家堡的机关太过于诡异。上一次唐若涵带着她去给老夫人和柳氏请安,一个照顾不到,陶笛儿就差点被那飞射出来的铁箭射伤。幸亏从旁而过的唐三爷出手用暗器击落飞箭,陶笛儿才免过一劫。 在这里等人无疑是最保险的做法。但唐家堡如此之大,几乎是半个小镇的规模,到底多长时间能遇到一个人,她都不敢想象。况且,堂堂唐家少夫人迷路困在了路中间,不是要被活活笑话死? 此刻陶笛儿有些后悔没将昨日那本老管家唐忠送给自己的,记载唐家堡路径机关的秘笈一字一句背下来。这几天一直琢磨着怎样改善和唐若涵的关系,却被蜇得满头包。 话说自己果然和御姐差了很远…… 陶笛儿叹息一声,蹲下身子捡了根小棍比比划划的思考: 眼下,往前进肯定不是不行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原路后退。毕竟刚刚自己慌不择路下来,也没遇到什么机关。恐怕是走得很快,所以歪打正着,让机关来不及发动? 她想着,更觉得合理。 试想来唐家堡的人,哪一个不是打起十二分的谨慎,步步小心?堡内的机关,自然也是针对这些人的特点设计的。而自己反其道行之,偏偏给你来个不管不顾,没准就能过去了呢? 陶笛儿想到这儿,两手一拍,却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疼得她嘶哑咧嘴。 当天,唐家的暗哨回禀,有一个疑似少夫人的少女拎着裙角,在地支路上飞奔。 *** 雨台楼阁,略有些古旧的窗扉。陶笛儿看着眼前的建筑,彻底麻爪傻了。 那小脑袋抬头看着那隐隐开着的窗户,鼻子一嗅,好像是茶香。 在唐府,所见建筑一般都是大气凛然,很少有像逸雪院那么雅致的所在。然而在看到这座书阁的时候,陶笛儿这才清晰的意识到那朱阁纸窗,雕栏画柱的那份韵味。毫不招摇,却隽永如白宣上的书法,回味的是底蕴,让人心旷神怡。 明明是走得来时的路,怎么会走到这里?陶笛儿心中不解。 等她喘匀了气息,抬头再看那半掩的幽静门扉,便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了。这就好像是小时候听得童话中那个连着自家后院的秘密花园,让人忍不住想进去看看。 “清秋阁……”陶笛儿看着那匾额,字字读了出来。静静的地方,唯有她一人声音轻扬,普通的一个名字竟也读出一番韵味。 陶笛儿只觉得这书阁名字俗,但配上这番闲静淡然的书香气,却又是再合适不过。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不由呐呐念了出来,“何人许我千秋?” 门扉吱呀一声,缓缓全部打开。陶笛儿猛地后跳一步,巴望着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冲出来,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看来这唐门盛传的机关把自己吓傻了,刚刚还以为这门是声控的呢,看来也只是被风刮开的。 陶笛儿苦笑一声,垫脚向里面看了眼,看见似乎没人,便嗖地一下子窜进去。 她刚刚和唐若涵吵了架,如今有一个地方躲躲最好不过。一来省得自己生气,二来也不用为了发脾气而对不起宝唯。 进了门内,陶笛儿不由愣了一下。看着满眼的书架,以及案上的笔墨纸砚,旁边码放整齐的算筹一类,有些惊讶。 据她了解的唐门,虽然善于机关,但这样满是古籍的地方……陶笛儿不由走到书架前,目光扫过之处,发现那些书果然都是些诗书杂记,人物传奇。其中不乏山河地理,工程农用等方面的书。 陶笛儿转着,竟还从其中一架上翻到了本佛经。好奇的打开一页,陶笛儿就看到一个锋芒张狂,疏狂潇洒的笔迹—— 和尚乱语,不值一读。 看着这评语,陶笛儿不由摇头,心有同感的会心一笑。 继续走,她突然发现一架的书显得格外的老旧,似乎是经常翻弄,摆放的也与其他不同,显得十分凌乱。陶笛儿凑上去一看,发现这一阁似乎都是书阁主人的习作。从随笔到诗歌杂记,再到一些关于机关、阵法的设计图。 只是这阁书有两种笔迹,一种是刚刚在佛经中涂写的,锋芒毕现。另一种含蓄兼容,力道引而不发,锋芒内藏的,却不知道是谁。陶笛儿左右看不清那图纸上所画之意,也就悻悻回头。此刻,突然瞥见那书阁的楼梯。小脑袋转了转,似乎闻到了那股越发沁香的茶味,脚不听使唤似的踩了上去。 还是几架书,但比楼下,显得宽绰得多。窗下的矮桌旁,一个浅蓝的几乎发白的身影。 男子手指间一杯清茶,幽幽冒着晕染的热气,沾染那人安静的眉眼。 低眉,看书。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但却让陶笛儿的呼吸几乎停了,生怕说话打扰了此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