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习惯成自然

    说什么因为怕大家作弊，所以要回去主校舍考段考。

    这样的话，就只有e班的人是在客场考试。

    明显不公平。

    虽然在考试刚开始时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但之后大家却像想起什么似的，振笔疾书了起来，就连监考老师都很是意外。

    但，谁知道，e班除了那两个人以外，其他人都被后面明显超出范围的题目给打倒了。

    考试结束，成绩热腾腾出炉。

    杀老师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据乌间老师所说，是主校舍那边临时扩大考试范围，甚至还把错怪在e班头上，说什么不是他们传达不当，而是e班太少去主校舍。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明显是主校舍的问题啊！

    杀老师快速把考卷发了下来。

    浅野茉莉的总分是495，而赤羽业则是494，只有这两人没有被超范围的题目打败。

    幸好茉莉的校排是第二名，而赤羽业则是夺下了第三，主校舍那边估计炸锅了吧－－

    被丢去e班的浅野茉莉跟赤羽业竟然考了这么好的成绩，前三名中就有两个是e班的！

    茉莉的五分全部失在社会科，她的社会本来就弱，她讨厌背那些年代有的没的，基本上她都是因为社会才拿不到第一名，可是经过杀老师的特训，她竟然只有失去五分而已，这让她非常意外。

    赢不过学秀、业的分数紧紧咬在她后面，鉴于这两点，她感到有些不甘心。

    「各位同学...这次是为师的错误...我没有脸继续面对你们！」杀老师面向墙壁，语气听起来十分的自责及无奈。

    咻的一声，一把对杀老师的专用刀飞向杀老师，业对身旁一直沉默的茉莉说：「考卷借我。」后者愣愣的把五张考卷拿给赤羽业。

    「杀老师，这样子好吗？没有脸面对我们，那我来暗杀你也看不到囉？」业把10张考卷扔在讲桌上，「业同学，为师我正在...咦？！」杀老师看见业递过去的10张考卷，倏地愣住。

    五个满分，其馀的都是九十几分。

    「就算换题我也无所谓，反正杀老师早就把超出的教给我跟茉莉了。虽然也有教一些给大家，但是由于时间关係，再加上没有练习足够的题目，大家考差也是正常的。」

    班上同学看着这10张考卷，脸上都是满满的震惊跟佩服：「你们两个的数学竟然都满分？！」

    「话说，浅野同学你是因为社会才没拿第一吧。」茉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社会一直都是我的弱科，所以跟毫无死角的学秀比起来我的确会逊色一些，而且业的分数甚至跟我只差一分。」

    「可是你其他科全都满分啊！」凛香发话，而茉莉则是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对了，杀老师，我没打算离开e班喔，我相信茉莉应该也一样吧？比起在主校舍，暗杀有趣多了啊。」业拍拍茉莉的头说，而她也点点头：「杀老师，我和业不会离开这个班，我喜欢这里的气氛，而且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来这里的，所以也请杀老师别逃避了。」

    「蠕啊？我没有......」

    「少装了，你表面上打算用全班没有进前五十的藉口来逃之夭夭，其实你根本是害怕被杀吧？这样子逃避还有害怕都没有意义。」业说。

    「为师我......为师我没有害怕，我也没有要逃的意思！！」听见这句话的大家，纷纷笑了起来，方才严肃的气氛顿时开朗许多，茉莉和业对视，然后给了对方一个笑容。

    「话说浅野同学，你会不甘心吗？」茉莉摇摇头：「平常不会，但现在为了想让父亲没话说所以...莫名想拚。」

    「蠕呼呼呼呼呼，为师下次会让你的社会也拿满分的。」杀老师一扫刚才的丧智对茉莉说。

    闻言，她开心的笑了：「杀老师，这是你说的喔！」杀老师笑了几声：「那当然。」

    回到家，茉莉才刚打开门，浅野学峯淡淡的嗓音就传入她耳里：「恭喜你维持在第二名，但第三名的分数离你很近，请保持警戒。」茉莉愣了愣，没有回话，她刚走进屋里没多久，学秀就进门了。

    「浅野同学，恭喜你还是第一名，请继续保持。」

    「......是。」学秀的反应跟茉莉一样，明显都愣了一下。

    只是，茉莉感受到了学秀的不爽。

    也是啦，一回到家就听到这样的话，任谁都会不高兴。

    「茉莉。」浅野学峯唤了正要回房间的女儿。

    「是？」

    「你知道为什么我对你跟对学秀不一样吗？」

    「因为我跟妈妈很像吧？」浅野学峯轻轻点头：「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

    「就是...觉得你和学秀不一样。」茉莉有些疑惑：「什么？」

    「学秀比你沉稳许多，而且，他也一直乖乖照着我的理念走，可你却偏偏爱往别的地方去。」茉莉转过身，走到父亲面前：「可是爸，这样你是偏心啊，我比较希望你对学秀也像对我一样，学秀的沉稳根本是硬装出来的，其实他内心没有你想的那么的成熟。所以我真的很心疼学秀，心疼他的懂事，心疼他被环境逼迫着长大，但身为他姊姊的我却可以当小女孩......」

    「所以，爸。」

    「试着对学秀好点吧，我希望我们真的能够像一家人。」浅野学峯沉默，只是淡淡说了句：「你回房间吧。」茉莉向父亲行了礼，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茉莉心情有些低落，她有点想出去放空，做平时放空总会做的事情－－

    搭电车搭到终点站再搭回来。

    每次想放空，茉莉总是会找业一起做这件事。

    想到这，茉莉打了个电话给业。

    「喂？」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茉莉的嘴角自然而然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茉莉直接地说出要求：「业，去车站。」

    「......知道了，我去找你。」然后电话就掛断了。

    茉莉心里漾起一丝丝的甜，面对这样的感觉，她有些惘然，但其实这样并不差，业是她喜欢的第一个，同时也是唯一一个人，会不知道这些心情从何而来也是理所当然。

    和业来到车站后，业示意她闭上眼，他们总是会闭上眼睛随便指一条路线，指到哪条就去搭哪条，而这次茉莉指到一条从来没搭过的路线。

    「还行，路线长度还好，也没搭过，走吧。」业看起来很愉悦，而茉莉也差不多。

    车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个话题结束后陷入了沉默，茉莉竟然靠着业睡着了。

    业转身看向身旁的女孩，发现她正靠着自己，偷偷笑了一下后，业伸手摸了摸女孩柔软的发丝，接着，她突然换了个姿势，业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瞬间静止不动，几秒后，发现人没醒，便放心地继续摸着她的头发。

    其实茉莉并没有完全睡着，她鼓起了勇气故意靠在业身上，想看他的反应，结果竟然出乎预料。

    所以该不会，业喜欢的其实是自己？

    「终点站快到了......」茉莉后来还是睡着了，在电车的提示音响起后，业把她给叫醒，之后两人站起身准备下车，列车剎车时，茉莉因为没站稳，差点往旁边跌去，她闭上眼等待疼痛来临，但却没有预料中的撞击，反而感觉到腰上多了股力量揽住自己，接着是扑鼻而来的熟悉香味。

    是业身上的味道。

    茉莉睁眼，发现她和业靠的极其近，连对方的呼吸都感觉得到，业一手揽着茉莉的腰，另一手抓着列车的栏杆，两个人就这样对视到列车完全停下才会意过来要下车。

    茉莉的耳朵和脸颊都是红的，业见状，没有跟她说，只是默默勾起了一抹笑。

    看来这女孩，对自己的感觉不差呢。

    或许有点机会？

    业在心底暗暗盘算着。

    今天还真是...幸福呢。

    两人都这么想。

    隔天......

    「茉莉，修学旅行要不要一组？」小枫问了正在发呆的茉莉。

    「啊，什么修学旅行？」她懵了。

    「茉莉你上课根本没在听吧，要去修学旅行所以要分组。」

    「喔，这样啊......」应该是因为为昨天的事情走神了吧。

    「那你要一组吗？」

    「有谁呢？」

    「我、小渚、杉野、奥田，还有业！然后......」之后小枫说了什么茉莉都没在听了，她一直停留在奥田这个女孩。

    就算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前一天的事情也让她有了不同的想法，但她还是觉得，业有对奥田动心的可能。

    「茉莉？茉莉？你在听吗？」

    「嗯......老实说，有一部份没有听。」

    「......算了，你要一组吗？」

    「嗯好，一组吧。」由于班上人数的关係，会有一组是七个人。

    「嘿嘿，我找来了一个超棒的人选喔。」杉野拉着神崎有希子走过来。

    神崎有希子，班上数一数二的美女，感觉个性很好，茉莉本来是没什么印象的，但是现在，她不得不说，神崎同学真的好漂亮啊......

    「真是的，才刚升国三没多久就要修学旅行，我真是提不起劲呢。」杀老师一身艺伎的装扮说，但说完，马上被班上男生打脸：「不是很有兴趣吗？」

    「是舞伎？」

    「扮的好像啊！」

    「如各位所知，修学旅行，一样要进行暗杀计画！」乌间老师打断大家的兴致说。

    「而且京都的街道更复杂，所以已经安排好狙击手，你们要决定好地点，之后把那傢伙带到那。」

    「真是，所以，成功的话一百亿要平分囉？」

    「真是吃力不讨好。」默默听着大家的对话，几个人自然地围在了一起。

    「话说，业同学跟我们一组？」渚问坐在茉莉身旁的业。

    「对啊。」业答道。

    「没问题吧？」杉野有些不安的问。

    「可别在当地出事啦。」茉莉幸灾乐祸的说。

    「会吗？一定没问题，因为我会封口啊。」

    「是封你还是封被害者啊？」

    「被害者啦！茉莉变笨囉。」

    「变笨的不是我，是业才对。」

    「喔？」业发出单音节，等待她继续说。

    「因为是被害人还有你都要封口！」

    「你觉得我会讲出去吗？」

    「天晓得。」

    对呛的正尽兴，杀老师突然走进教室：「来！一人一本！」语落，杀老师把一本像…不！不对！是比字典还厚重的书放到每个人的手上，好几个人差点就因为这本书而跌倒。

    「这是为师亲手製作的旅游指南！不管是人气景点、必吃的当地美食，甚至是一定要去的拍照景点，都被为师收录在里面了呦。」然后你现在又拿出这个模型是怎样？！

    「兴致到底有多浓厚？」

    「蠕呼呼呼呼呼。」大家开开心心的笑着，茉莉也一样非常的期待，方才和奥田一组的忧虑早已被拋在脑后。

    只不过，希望当天不要出事。

    这时，茉莉在心里下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

    要问到业喜欢的人是谁。

    虽然答案可能会让人心碎，但，她还是想知道，至少要确认，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而她不知道的是，业似乎也有想问茉莉喜欢谁的这个打算。

    一直在想这些事的两人，忽略了在旁边一下说不去一下又说要去的伊莉娜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