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都市小说 - 藏仙在线阅读 - 第37章

第37章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刚刚啊,”

    江财抛了抛手中的药包,理所应当道,

    “你不会以为那门栓有用吧?早就烂掉咯。再说,我踹门进来那么大声你都没反应,怎么?看御儿看呆了?”

    “我没有……!”

    “得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去逛怡宵塔了,脸皮儿还这么薄?”

    “……”季凌纾百口莫辩。

    江财继续道,“我们御儿也是个命苦的,看那身上的紧肉,都是小时候帮忙做农活练出来的,比铁牛可能干多了。”

    “那你还把他卖去怡宵塔。”

    季凌纾白他一眼,他可不信什么父子情深,江财现在肯对他们客气体贴,绝对是因为见钱眼开。

    “卖去怡宵塔还能混口饭吃,运气好还能被你这样的富家公子给收了,那时若让御儿留在村里,早就沦为妖怪的腹中餐咯。”

    “你们这里还有妖怪?”季凌纾警觉起来。

    “哈——”

    江财嗤笑一声,

    “你这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当然不懂,对我们这些边陲小村的人来说,妖怪可比旱涝灾来得还频繁。”

    “你说要吃掉江御的那个妖,是什么妖?”

    季凌纾追问道。江御在被卖去怡宵塔之前,会不会已经被妖怪盯上,动过了手脚?

    不只是江御,这整个狗牙村会不会都……

    “爹爹,哥哥肚子饿得在叫了!”

    江铁牛突然嚎了一嗓子,二人一齐回头,只见江御依旧是神色淡淡的一张脸,因为身上被擦干净了舒服了不少,眉心已然展开,同时有一阵闷闷的“咕咕”声透过被褥映入了众人耳里。

    季凌纾后知后觉地想起,江御昏迷的这三天除了水几乎没有吃进去过别的东西,换做是哪个没学过辟谷的凡人都受不住。

    江财见状,不知从哪里拎出了两把柴刀,扔给了季凌纾一把:

    “小子,跟我出去给你媳妇儿找饭吃去。”

    习惯性乖乖接住了柴刀的季凌纾:“……?”

    第28章 咒飞花

    江财连哄带骗地把季凌纾带去了山脚挖野菜。

    季凌纾看他单纯就是想找个干活的苦力,家里那么大一只鸡炖了半天难道不够江御吃吗?

    这倒正好给了他探查村中情况的机会,一路上季凌纾悄然布下了不少探灵符,只要村中有神雾涌动的痕迹,符纸就会自燃成灰烬回落到他身边。

    只是他等了半天,没有任何符纸探出异动,说明此时村中并无妖祟。

    倒是江财戳了戳他空空如也的篮子,不满道,

    “你小子别偷懒行不行?这儿,还有那儿,全都是御儿小时候爱吃的野菜,别发愣了赶快来挖。”

    “他小时候会吃这些?”

    季凌纾狐疑道。

    江御被送去怡宵塔并没有多久,开张第一天就被他给赎了出来,那挑剔刁钻的性子不可能是一朝一夕间养成的。

    疑心没来得及落地,季凌纾就认出江财让他挖的正是之前在天沼山的洞穴里,江御教他吃的茅根。

    原来是从小吃到大,怪不得认得出这种草。

    江财挥着镰刀不耐地指挥季凌纾道,“别看这东西一长就是一窝,比你们城里那些什么金枝玉叶肯定好吃多了。要我说你这富家公子不定比我们村里孩童有见识,把你一个人丢山里估计你都活不下来。”

    “我认识,”

    季凌纾也不耐地回他一眼,拔出佩剑横扫一趟,新生芽的茅根一簇簇便都落入了他身旁的竹篓,

    “茅根处处有之,春生芽布地如针,夏生白花绒绒然,至秋而枯。”

    “啥?”

    江财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来,

    “你说啥呢?什么春生芽,没听说过。白花又是啥?这玩意儿钻出来不吃可马上就枯了。”

    “……”季凌纾懒得再搭理他。

    看来他们家念过书的人也就只有江御。

    日头渐下时江财才肯放季凌纾离开田埂,二人背着满满几篓的野菜,一推开破落的院门,就看见江铁牛涕泗横流地飞扑了过来:

    “爹——!”

    “干什么!”

    江财看他哭得眼睛都肿了,心里不禁捏了一把汗——不会是江御翘辫子了吧?那季凌纾会不会找他们赔钱啊?

    江财抬头想去看季凌纾的眼色,身边却只剩下两篮竹篓,季凌纾早已踏入江御所在的卧房。

    江铁牛抱着爹爹的裤腿,呜呜道,

    “哥哥是不是中了魇怔…好好地睡着,怎么突然坐起身来……我好不容易哄他躺下,又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又是出了满身的汗,爹爹,哥哥是不是被妖怪缠上了?”

    “别瞎说,”

    江财咽了咽口水,摸了摸江铁牛的脑袋哄他道,

    “怕什么,就算被妖怪缠上了,那城里来的小子也有的是钱请仙君来帮你哥降妖除魔,别哭了。”

    江铁牛闻言皱了皱鼻子,只把脸埋得更深。

    江财把小孩儿哄好后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卧房,远远就瞧见季凌纾坐在床边,江御似是倚在他怀里。

    “小、小子……我儿没,没事吧?”

    “你不是医师吗?你问我?”季凌纾烦躁道。

    “那我是、是只诊出了他在发烧,别的也没啥了啊,要不我再、再好好替御儿把个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