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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三年后,五年后,是否可以。若是之前,傅红雪不介意等,他可以等到萧四无也认定自己一定可以赢过傅红雪的时候再来一次较量。 这种较量一定会有一个人死,或是几年后的傅红雪,或是几年后的萧四无。 但是现在傅红雪有燕南飞,燕南飞活了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继续活下去就更不容易。如果萧四无会威胁傅红雪的性命,那么何不在他赢不了傅红雪的时候就杀了他—— 燕南飞也是这样想。他站在阴影里窥视着三人,看向萧四无的眼神冰冷如剑锋。 但傅红雪依旧是离开了。此时他觉得尤离不希望萧四无死掉。 萧四无看着傅红雪离去,手里刀就握得更紧,尤离低低道:“四公子,我们回去罢。” 萧四无好像不大高兴,“你就这么觉得我会死在他手里——” 尤离道:“四公子只说对一半,我只担心你死了而已。” 萧四无又道:“以刀试刀,无关其他,夫人也不会怪你的。” 尤离道:“夫人怪罪与否我也无所谓,但是——” “若你死了,我会为你报仇。可是你若死在傅红雪手上,我又打不过他……” 萧四无便笑了,“你会替我报仇?” 尤离道:“有什么不应该?” 萧四无点头道:“的确是应该的。” 他的笑意便又回到了脸上,抬手拂开尤离眼前的碎发,“真的是白云轩杀了燕南飞?” 尤离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毫无底气的嗯了一声。 萧四无冷笑,“她没有理由杀燕南飞。” 尤离道:“有很多事情是四公子无法理解的,四公子不是白云轩,当然不能理解她。” 萧四无道:“我确不了解她,却稍微了解夫人——” 尤离好像松了一口气,“这是四公子自己猜出来的,可不是属下说的。” 萧四无道:“我只问你,公子知不知道——” 尤离恍惚地侧了头,“他知道。” 萧四无总算明白他之前悲凉无比的神情是为什么,亦有同感自心底浅漫,“怎么,物伤其类?” 尤离道:“只感叹人情凉薄罢了。” 他黯淡了眼光,声音低哑,“人说色衰而爱迟,五龙首姿容绝世,公子未必从来没有动心过。可是该死的时候还是死了。” 萧四无道:“她离开天香谷的时候就该知道那个决定意味什么,无他,只能怪她自己。” 新月山庄并未被全灭,傅红雪杀掉的都是想要杀傅红雪的人,换句话说,剩下的都是些贪生怕死,在关键时刻无作为的人。 萧四无很想把剩下的这些人都送上路,尤离却摇头,此时正是缺人的时候,等新月山庄重起再来清理门户也未尝不可。 萧四无虽然有很多气性,但是一直也有理智。比如明月心让他绑架秋小清威胁傅红雪,他自然是有些鄙夷的,但那是明月心的命令,他就要遵从。 所以尤离的意见他也听得进去。 不单是理智,也因为五毒少年又多愁善感,唇亡齿寒,手里拿着白云轩的那把伞端详,眉间全是伤感。这样的情形下,萧四无不能再去故意挑衅他。 白云轩的死像一片雪花落进沉碧的湖面里,轻柔无声,没有一点波澜。山庄里缠起了白绦,满目都是伤悼之色,白色的丧花挂在房檐。 尸体已经装进棺木,尤离正在尽最大努力做防腐措施,新换上的白色长裙挡住了她胸口的致命伤,沉静如嫡仙。 尤离问:“葬去哪里?” 萧四无道:“尊公子令,东越海边。” 尤离道:“好啊,东越四季如春花海满地,虽不能葬回师门,也算落叶归根了。” 他抚摸着棺木边缘的雕纹,“我死后想葬去秦川。” 萧四无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他继续道:“泼墨岭下方。” 萧四无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收尸?” 尤离道:“未必,若非你帮我收尸,就转告那人。” 萧四无很讨厌他把“死”挂在嘴上,“你最好祈祷不是我帮你收尸,否则你定不会如愿。” 撂下这一句转身便出了门,新月山庄还有一堆事情要善后,容不得每个人都伤春悲秋。 尤离上了一柱清香,花魂已逝,香消玉殒,山庄弟子曾说,几日前公子羽来过——尤离苦笑,他在施舍最后一点怜悯罢了。 燕南飞在这个时候从窗户跃了进来,轻灵如燕,苍衣如墨,惊得尤离浑身冰凉—— “谁?!” 来人微笑,“是我。” 尤离听了声音冷了神色,“你不要命了?!” 燕南飞摇头,取下了斗帽,解开外袍,露出一头白发和狰狞面具以及一身白衣。 尤离道:“你要做什么?” 燕南飞道:“杀了萧四无。” 尤离一怔,道:“刚才凤凰集……你也在?” 燕南飞点头,“扮作公子羽去杀他,他不会有防备。” 尤离只问:“为什么杀他……” 燕南飞道:“因为他总想杀傅红雪。” 尤离道:“他杀不了傅红雪。” 燕南飞摇头,“现在杀不了,不代表以后也杀不了,我不会养虎为患。” 尤离沉重的呼吸声愈发明显,“不行,不能做这么冒险的事情,几天内连死两个龙首——” 燕南飞笑了,“我以为传言中江熙来的话都是空穴来风的无稽之谈,现在看来,倒是无风不起浪。” 尤离移开视线道:“万一你失手了,就会暴露自己,这条命来得不容易,不该这么冲动。” 燕南飞道:“我本不是冲动的人,我也不想现在去杀了他,只想试探一下你的立场而已。” 尤离惶然,“什么意思?” 燕南飞道:“你句句貌似理智思考而言,都只是掩饰罢了,我要提醒你,你前面有个火坑,我不能看着你往下跳。” “你原可以把情绪掩饰很好的,却在他眼前这般显露,你自己不觉得很危险么?” 尤离哑口无言,沉默了半响,“燕大哥想多了,因着如今和萧四无的关系,我也得了很多便利,不是你想的那样。” 燕南飞重又戴上斗帽披了外衣,离去之声轻微难察—— “但愿如此。” 对峙 浅黄围帐,青瓷杯盏,雕花木床,还有一整架的诗书,长琴琵琶,花伞旖旎,长剑铿锵—— 白云轩的卧房,举目皆是典雅女子的风韵,犹能想象她坐在这里看着窗外月色,思念公子羽的模样。 尤离拨弄着琴弦,单调的声音却清灵无比,像颤在他心头。 萧四无靠在门边,并不打扰伤怀的少年。 尤离盯着妆台镜中的自己,抬手从眉梢拂至眼下,眸子映着烛火。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