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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笑,“这话很中听。” 他低低道:“你回房等我。” 尤离话音未出,萧四无已搬出另一个理由,“杜云松该服药了。” 尤离低头浅笑,“好罢。” 他途经蓝铮身侧,抬手拍了拍后者肩膀,“师兄,我真的很喜欢他。” 他似在叹息,“我没有什么相亲相爱的师兄弟,但是一直敬重的只有百里师兄和你。” 他掌心一紧,“师兄会祝福我的,对不对?” 他声线一松,“我先走了,改日去找师兄喝酒。” 萧四无缓缓坐回椅子上。 二人便隔着中间的斑驳对望。 蓝铮忽然知错,“先前我说你凉薄,是我说错了。” 萧四无只道:“不知者无罪。” 蓝铮突然想笑,他终知萧四无那莫名的得意从何而来,不知他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偏偏所有知情人都必须永远配合他,总归还是让他得逞了。 蓝铮不得不去问,“江熙来的死,是你害得罢……” 萧四无道:“不是。” “是夫人害的。” 蓝铮知道对方正沉浸在胜利者的角色里,没有任何撒谎的必要。 “他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干的罢。” 萧四无没有回答问题,只道:“如今还有必要探究这个问题?” 蓝铮凝眸,“江熙来对他的误会,都是你造成的。” 萧四无道:“非也。他以为他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确实是我造成的,但是仅此而已。” 蓝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萧四无道:“你知道结果就可以了,原因不需要明白。” 蓝铮笑得释然,“他自己干的对不对?” “四公子如此坦诚,且如今也没有任何必要对我撒谎。” 他略一顿,“四公子做的事情都已经承认了,却依旧说不出原因,说明这个原因跟你并无太大干系。” “我这样想对不对?” 萧四无未置可否,“我说了,原因不重要。” 蓝铮道:“那他的孩子——” 萧四无答道:“已经交给叶知秋了。” 蓝铮立刻追问,“孩子的母亲呢?” 萧四无道:“死了。” 蓝铮自然明白,“你不会让她活着的。” 萧四无道:“蓝护法倒是很了解我。” 蓝铮冷笑两声,“师弟一定不喜欢那个女人,甚至恨她。但她是孩子的母亲,她能为他做你们谁都做不了的事情,必能成为他心里很特别的存在……” “四公子岂会让这女人占据他心里一席之地呢……” 萧四无几乎忍不住要鼓掌,“说的都很对。” 他起身去关窗,阻挡日光。 蓝铮狭长的双目一睁,“你早该知道他是四盟的人了。” 萧四无回头—— 蓝铮道:“你是否曾因这个对他怎么样?” 萧四无道:“你为何问这样的问题——” 蓝铮道:“我听说过秦川那一夜,尤离拿着大悲赋逃走时的事。” “虽然你不会像江熙来那样,但是人生气的时候不是都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萧四无道:“蓝护法多虑了。” “四盟弟子也好,影堂堂主也好。良景虚也好,尤离也好。萧某喜欢的只是那个人罢了。” 他含着轻浮的笑容,“你知道他为何不想跟你们走吗——” “你有许多个师弟,傅红雪有燕南飞,燕南飞有傅红雪,叶知秋有帝王州。” 他轻哼一声,“萧某这里,只有——” 蓝铮沉默半响,“我的确不甚了解他,但也知他小时候过得很困难,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你照顾得很好……” 他话音一转,“可他性子太极端……” 萧四无道:“这个,我比你了解得清楚。” 眸子里得意而带着炫耀,“极端你知道,他可爱的时候你就不知道了。” 尤离面不改色地再给杜云松一个谎言。 “杜夫人没事,只是身体太虚弱,不能让杜门主一见。” 他递过去药碗,“这药若成了,夫人大悦,自然也就让你们夫妻团聚。” 马芳玲早已被扔到后山,未知是否得葬,于他心里一分触动也没有,充其量只是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女人死掉了而已,挑不起一丝情绪波动。 午后阳光充足,一路树影依依,却也燥热烦人,肩头的伤已感觉不到,药气却还在鼻息里不散。 衣角生风,莫名恼怒。 他从来不喜欢交易,更讨厌自己被拿来当做威胁,虽然这可以验证他的存在感和重要性,恼怒也盖过满足。 更何况,他怎么能让那两个人得逞? 萧四无端着东西回来,热气依旧腾腾,颇为刺激的香气又冒在他眼前,砂锅还烫着,嗅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尤离没太多心情吃东西,握着瓷勺不动,看对面的人饶有兴致,表情也不沉重—— “云滇的东西也不错,相比之下洛阳的东西倒寡淡了些。” 尤离道:“没有,我不觉得。” 他补充一句,“洛阳好极了。” 他转着眸子沉吟,“师兄说了什么?” 萧四无道:“没什么,托我好好照顾你。” 尤离道:“没了吗……” 萧四无笑道,“没了,重点只有这个。废话就不一一复述了。” 尤离低头吃得极慢,萧四无难得话少,最后递过一个小瓶到他眼前,眼神沉杂,似在考虑措辞。 “良景虚,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告诉你,你又要开始吃药了。” 尤离惊而蹙眉,“我没有发疯,也没有生病,意外受点小伤而已,又要去吃药?” 他右手搭在左手腕上一探,理直气壮,“我什么事也没有,不信你去找个大夫。” 萧四无笑道:“这么抵触?” 他略有那么一点无奈,“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尤离扯开瓶塞,倒出一枚暗红色药丸,略带腥气的味道很快窜出来,惊得他一时难言,另手缓缓抚上肩头,沉默许久,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开口,声哑:“我一点都没察觉到。” 萧四无倒水给他,“无妨,服药就会慢慢好起来。” 尤离忆起血液黏在指间的颜色,“那么小的一个伤,流那么多血,我一点也没觉得不对劲——” “我一心恐你生气而已。” 萧四无欣慰而惆怅,“不是什么大病。” 尤离复又感受毫无异状的脉象,“事到如今你也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 萧四无道:“知道原因一点用处也没有,结果已经如此,补救就是了。” 尤离突然笑起来,“我自己弄的罢。” 他突而恍然,“四公子从来坦诚,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