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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了,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其要强。况且薛家在京城也主要是要依仗着贾家和王家的势力。虽说贾母这事做得让自己觉得失了颜面, 可是又不值当拿出去与外人道。若是真说了, 人家反而还会盛赞贾母重情义, 好慈悲之类的话呢。 尽管薛姨妈一肚子火,可是仍是不敢得罪贾母, 毕竟自己来京本来就是为了薛宝钗能够待选一事来的, 结果薛蟠闯祸连累了自家妹妹。入宫家世人品可是首要, 更何况若是单论薛家这家世在京城本就很一般, 如今又有个哥哥在外面犯了这样的罪过,就算是长成天仙了, 也不能入宫。所以薛姨妈一番痛定思痛之后, 还是觉得给宝钗物色个好人家嫁了, 也不枉费来京城这一遭。更何况如今金陵的营生都变卖的差不多了。若是在京中在站不稳脚跟, 那日后可如何是好?正因早些时候, 有人劝其说,这贾宝玉和薛宝钗年纪相当,又是亲戚, 若是成了亲家,岂不是亲上加亲了。只要攀上贾府这棵大树,日后还有什么可愁的? 正事如此,即便是出了甄英莲那一桩事后,薛姨妈仍是时常带着宝钗去贾府走动。薛宝钗自是不大情愿的,但也不好让母亲不悦,也只得每次都跟着去了。不过万幸是贾府中众位姑娘都是不错,待人也和善,也不因为自己是商家之女而瞧不起她。和众姐妹待在一处倒是很有趣。 这一日众姐妹正在一处耍着,宝玉也是下了学,便也急匆匆赶了来,和众姐妹能聚在一处倒是一日中最开心的事。今日众人一处耍着,宝钗的小丫头莺儿瞧见了贾宝玉带着的玉,上面似乎刻着什么字,便好奇问:“这玉上还篆刻着字呢,也是新鲜。” 贾宝玉本来就觉得每日里要将块玉挂在脖子上甚是累赘,只是自家太太定是要如此,也是没有办法。听莺儿好奇,便直接取下来递给莺儿道:“不过是个劳什子,又沉又没意思,上面只是刻了个吉祥话罢了,太太说带着求个平安。” “莫失莫忘,仙寿恒昌。”莺儿拿着念了两遍,倒是想起了什么,笑道:“这倒是有趣的紧。” 贾宝玉好奇道:“不过是寻常两句吉祥话,哪里有趣?” 莺儿笑道:“我倒是说这字有趣,而是想到我们家小姐有个金锁,上面也有两句吉祥话,倒像是和这个字是一对儿。” “宝姐姐也有一个金锁?”贾宝玉一愣,又问道:“上面是刻着什么字?可否拿来瞧瞧?” 原本在一边下棋的几人,也听着好奇,都央求薛宝钗将金锁拿出来瞧瞧。薛宝钗也是被众人央求不过,只得将挂在脖子上的那枚金锁取出顺手递给了自己身边的探春。探春将金锁接过细瞧,果然上面也刻了几个字,探春慢慢念出来,“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迎春听探春念出这几个字,便也急着道:“让我也瞧瞧?”探春也忙将金锁递给了迎春。迎春拿着那块金锁不停地翻看,倒是眉头皱到了一起。 薛宝钗瞧着众人,觉得众人神色奇怪,自己也有了疑心,还未开口,就听见探春问道:“宝姐姐,你这金锁可是有何来历?” 薛宝钗没开口,就听见莺儿道:“听太太说是个和尚给的,说是能驱邪避凶,日后要和有玉的配成一对儿才好。” “你这小丫头,乱嚼什么舌头,快去倒些茶水来。”宝钗出言,欲将多嘴的莺儿哄了出去。迎春道:“若是和尚给的,倒还算不太错,可是找个玉儿配之类的话便有几分杜撰了。” 莺儿本来正欲往外走,听了这话,倒是停住了脚步,“姑娘这话不在理,怎么便是杜撰了?” 探春笑笑道:“天底下这金锁多了,多是父母长辈买来或者做来给子女,期望给子女添些福气的。若是硬要强拉硬拽找个东西来配,反而是糟践了东西。” 莺儿生气,撅着嘴。迎春在一旁忙拉了拉探春,探春瞧见宝钗脸上不大好看,想起来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定是让宝钗觉得失了面子,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而此时原本在一旁玩的的惜春瞧见了那金锁,伸手将自己脖子上塞在衣服里的金锁也掏了出来:“宝姐姐的金锁跟我这个金锁有些像呢,就连上面的字都一样,宝哥哥你说巧不巧?还是天下的金锁都刻的是这八个字啊?” 贾宝玉也陪着笑道:“许是如此吧,不过是求个平安讨个吉利。想来应该都是一样的。”贾宝玉想起来当初黛玉刚来京城,自己就多嘴问玉,结果惹出一番事来。今日若是又惹出一番事来,怕是老太太知道了又要说我了。 宝钗见惜春拿这两个金锁在来回比较,更觉得窘迫。迎春忙将金锁给惜春重新戴好。“宝姐姐也不必在意,也不怕姐姐笑话,这金锁我们几个姐妹都是有的,就连林姑娘也有的,字也是那个字。老太太曾与我们说过这金锁和玉都是请高僧开过光,念了经加持过的。说不定这字也是高僧给的。估计着来求的都给这两句话,图个吉利。宝姐姐也不必在意。”说完忙将金锁交换给宝钗。 此时宝钗已经是窘迫难堪,接来下草草说了两句话,便称还有事,带着莺儿归家去了。探春撅了撅嘴道:“原本以为宝姐姐和林姐姐一般,也是个脱俗之人,可今日竟也相信什么金玉相配的话来。” 迎春道:“你可莫乱说,这事都是莺儿那丫头自说自话,和宝姐姐无干。宝姐姐也不过是因长辈之意,所以带着罢了。至于什么金玉相配之类的浑话,也不过是僧众为了加些噱头,好多筹点善缘罢了。如此也不是宝姐姐之过,原本人家就是为了换母亲个安心罢了。你不是也日日将金锁带着。” “好好好,我不说了便是。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姐姐你却说了这么许多。”探春撅嘴道。 “毕竟宝姐姐是亲戚,你这样咄咄逼人的,岂不是让人家难堪,面上难过。况且她家如今是这样的一个光景,我们让让也是没什么坏处。”迎春劝道。 宝钗回了家,自是生气,一个人坐在屋里默默流泪。薛姨妈也是着急,去问,却惹得宝钗更是哭。薛姨妈也是无奈,只得将莺儿叫过来仔细询问了一番。莺儿便将今日之事都跟薛姨妈学了一遍。 薛姨妈听了也是无奈,这金锁也的确是自己前几日哄着宝钗带上的。薛姨妈既然想跟贾府攀上亲,自然有点缘头是最好。之前自己是听过自家姐姐跟自己提起宝玉这块玉有多灵,丢了人就病了,找回来一戴上人就好了。薛姨妈那时候心里便想,既然其相信这个,不如就在这个上面做点文章也好。哪知道贾母竟然给荣国府内的姑娘们一人一块金锁,而且字都一样,如此的确是尴尬。可是苦就苦在宝钗并不知情,却平白受了委屈。她这样聪明的人儿,自然是能将事情猜出七八分来,越是如此才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