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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对我!你们眼睛瞎了么?错了,都错了!楚明昭才是天生的贱命,她怎么会是皇后!你们快去把她抓起来,她抢了我的位置!我才是真正的皇后,我是皇后!”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裴玑攒眉,将楚明昭往身边拉了拉,命人将楚明玥的嘴堵上。 蒋氏惊恐地看着楚明玥那副样子,脸色发白,浑身瑟瑟。 楚明昭冷眼望着楚明玥癫狂的背影。她这堂姐能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其实全因她自己。不过是算个卦而已,为什么要那么当真。 只是,楚明昭总觉得瞿素当年是故意说反的,但瞿素又为什么要骗楚明玥母女呢?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似乎也不大可能是因为什么恩怨。 裴弈原本百思不解裴琰造反的原因,如今知道了,反倒更是无语凝噎。他可要怎么处置这个糊涂的长子呢。 翌日早朝散后,裴弈将范循叫到了偏殿。待到范循行罢礼,裴弈轻叹一息道:“爱卿此番居功至伟,说吧,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第一百一十二章 范循心道我想要的你能给我么?纵然你乐意给我,你儿子也不答应。 他吸了一口气,垂首道:“为陛下排忧解难乃微臣本分,微臣不敢居功。” 裴弈点点头,欣慰道:“果真后生可畏。只你也不必太过谦虚了,朕此番是确实要好好犒赏你的。你真的没有特别想要的么?” 范循踟蹰一回,忽而敛眸道:“陛下若真要赏赐,臣倒确实有一样想要的。” “讲。” “前阵子临近年末,吏部那边事务冗繁,后头臣又赶赴山东,一直都未曾歇口气。不知陛下能否准假一月?” 裴弈愣了愣,旋即爽快道:“准了!”范循因忙着平叛,连上元的假期都错过了,一直绷着确实累,想歇息歇息也很正常。 不过范循只要一个月的假,他可不能真的只是准假。裴弈思量一番,道:“你平叛有功,朕给你官升一级,调你入大理寺做大理寺少卿如何?” 大理寺少卿,秩正四品,离大九卿只一步之遥,前程无量。 范循面上波澜不惊,躬身谢恩。 裴弈见这个年轻人不骄不躁,心里又多了一分满意,继续道:“此外,朕再封你做怀远伯,世袭罔替,并赐功臣铁券。” 范循纵然心思不在这上头,此刻闻听此言也禁不住惊讶。 国朝在封爵上头十分严苛。纵然平素总说武将容易封爵,但那也不过是相对于文官而言的。继太-祖当年大封功臣之后,皇帝便绝少再给赐爵位,如今京中那些有爵位在身的勋贵几乎全是开国功臣的后裔。后面依靠军功得到爵位的,少之又少。 也正因爵位太难得,范循才一直心中不平,想要谋求出路。毕竟身为国公府最出色的子弟,就因为亲爹不是嫡长子而不能继承爵位,这实在是令人不甘。 功臣铁券更是不得了,那是可以免罪的,即民间所谓“免死牌”。当年那些开国元勋也不是每家都有铁券的。 皇帝这份赏赐,不可谓不厚。 范循的惊诧是裴弈意料之中的。他瞧着他那神色,笑着称扬了他的功绩,又劝慰他,让他安心领受,末了提醒他一月之后去吏部那里销假,然后往大理寺领差,不要走岔了衙门。 范循瞧得出皇帝是真的赏识他,这都开始打趣他了。他谢恩之后正预备告退,就听裴弈说起了裴琰的事,询问他觉得如何处置裴琰才妥当。 范循斟酌一番,答说他认为裴琰虽犯下大逆之罪,但情有可原,不应当被处死。 裴弈见范循言语审慎,知他顾及着裴琰的身份不敢多言,叹了一息,摆手道:“你退下吧。” 范循眸光微动。皇帝只有两个儿子,必定不会杀裴琰的,但不处置裴琰的话,其他藩王见谋反都能平安无事,有样学样,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这是裴弈头疼的主要缘由。 范循升官加爵的事不胫而走,一时满京皆惊,上至勋贵下至百姓都感喟不已,茶余饭后都在议论着。 范庆欢喜得了不得,这回真是太长脸了,他孙儿当初的推断全都应了!并且,他孙儿可是国朝立国以来最年轻的爵爷。苏氏也笑得合不拢嘴,因着她儿子在婚事上的不着调,她上火很久了,如今她儿子可算是办了一桩正经事。 相对于外人的惊羡与家人的欢喜,范循倒是显得十分平静。他推掉了祖父要为他大肆铺摆的庆功宴,与祖父说他要离开一阵子。 范庆不明白孙儿在想什么,再三追问缘由。范循只是笑说前阵子忙得厉害,太疲倦了,想要歇一歇,四处散散心。 范庆叹道:“那成。只你总要定个期限吧,你打算何时回来?” 范循淡笑道:“圣上准了孙儿一个月的假,孙儿一月之内就会回的。” 三日后。经过反复思量反复商议,裴弈终于对裴琰等人做出了最后裁定。 裴玑见父亲神色疲惫,低声道:“父皇还是要想开些才是。” 裴弈颓唐道:“我最怕的就是兄弟阋墙、同室操戈这种事,是以一直敲打琰哥儿,没想到他还是办了糊涂事。” 裴玑微微垂眸。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老爷子有意促成的,他一直都觉得,老爷子在下一盘棋,而棋子们都心甘情愿地朝着他所指的方向去走每一步,每一步都正中他下怀。 郭氏听说了皇帝最终的决定后,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她坐在地上呆愣半晌,又忙忙爬起来,火急火燎地乘轿赶到了坤宁宫。 姚氏正跟楚明昭一起逗着小孙儿,闻听郭氏求见,面上的笑立时就收了起来。她略一思量,命人将郭氏带进来。 郭氏一入殿便端端正正地朝着姚氏跪下来,含泪叩头道:“求娘娘去为琰哥儿说说情吧!他才多大年纪啊,怎么能被关一辈子啊!” 皇帝已经颁下旨意,将鲁王废为庶人,终生幽禁。郭氏明白爵位是不可能恢复了,要紧的是争取自由身。 姚氏听见郭氏的话便忍不住笑了一声:“说说情?当初你把我与阿玑逼到绝路上的时候,不是很得意么?当年阿玑被责罚时,你怎么不去为他说说情?阿玑那会儿可才三两岁。” 郭氏是个好面子的,如今被姚氏当众这样讥讽,心里虽恼但也不敢吭声。她眼下倒是有些后悔当年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但她怎么能想到姚氏母子后来还能翻身呢。 郭氏想想儿子,最后把心头千般恨万般恼都吞进肚子里,跪地痛哭着求道:“万望娘娘大人大量,不计前嫌……从前都是妾身的错,娘娘要打要罚都成,只求娘娘千万去陛下跟前帮琰哥儿说说话,劝陛下收回成命!” 姚氏冷笑道:“恭妃的脸皮得多厚才能说出这等话来。莫要做这些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