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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事。”祝玉笙一手托腮,一手敲起书桌来。 “教主回来了。” “也该是这个点。他做了什么。” “他召见了所有影卫。” “嗯,赏药是吧。”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祝玉笙玩起毛笔,转出一朵花。 “影公子好像受了重伤。有下人看到,他满身是血地回醉月居,脸色还特别诡异。” “怎么说?”祝玉笙的笔停了下来。 “他伤很重,却一直保持微笑。下人们说,他笑得比哭还难看,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叫柳叶给他拿点补血活淤的药去,药汤也送点。”祝玉笙轻轻捏住笔头,将一根根笔毛从木柄上连根拔了出来。 月卫知道这是主上生气的表现。等祝玉笙把这笔毛全都拔光了,发现月卫依然站着一动不动。 “还有别的事?”祝玉笙感觉心情好了许多,换了一支笔,重新转了起来。 “影公子中午派人送了一只蛐蛐和纸鹤过来,看您在练功,就没打搅您。” “蛐蛐?放地上吧,把纸鹤呈上来。”祝玉笙随意扫了眼罐子,并没有多少兴致,反倒是对纸鹤的内容很感兴趣。 祝玉笙将纸鹤打开来,看到几行歪歪扭扭的字,皱了皱眉。 “主上,许久没见着您,很是想念。小武绞尽脑汁,发现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又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想来想去,只能翻遍所有旮旯,给您捉了一只大蛐蛐。小武敢保证,这教内谁的蛐蛐都没它厉害。您要是累了,可以逗蛐蛐解闷。希望您能喜欢,以后看到蛐蛐,就能想到小武啦。” 原来这就是影武准备的“惊喜”了。 脑海里闪过那日,影武自信摊牌,赌圣吹胡子瞪眼的情形,兴许这只蛐蛐,还真是什么不得了的教内霸主,蛐蛐之王? 祝玉笙把地上的罐子拿起来,拆开盖子瞧了眼。 看着和别的蛐蛐没什么两样,也就几条腿,几根胡须罢了。 字,确实丑。 人,挺有自知之明。 “惊喜”?还算凑合。 看在你翻了这么多天草地的份上,本座便留下这只小东西。 祝玉笙把罐子盖好放到书架上,又将纸张重新折成一只精致的小纸鹤,放到一只空笔盒里。 还是去酒坊喝酒吧,这样想着他便朝酒坊走去。 夜已深,今晚的月色很美。 醉月居恰好顺路… 看在蛐蛐的份上,去见见他罢。 贺燕飞在梦里被痛醒。好似千万只蚂蚁在皮肤上爬。他恨不得把自己浑身皮都剥下来。 好热、好烫。他从床上滚下来,挣扎着挪到墙壁旁贴着,终于喘了一口气。 好、好冷。他牙齿打颤,寒毛直竖,开始神志不清,语无伦次,瞳孔涣散。 要死了… 昏迷中有人轻轻抱着他,把什么东西塞到他嘴里,又给他擦去额上的汗渍。他无意识地咽下去,只觉得喉咙里透出一股清凉,蔓延全身,身上的剧痛缓解了不少。 他好想看看是谁这般温柔待他,可眼前昏昏沉沉的,只能瞧见一抹黑黢黢的人影,似乎只有一个人满足要求,他喃喃道:“哥,你回来了…” 无人回应,为什么不出声? 那人又摸上他的侧脸,轻轻柔柔,让他心底的烦躁平静了许多。 实在思考不动了,好困,好想睡。 一声长长的叹息落下。 “以后好好练字,莫要给本座丢人。” 他才听见叹息声,便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等他从昏睡中醒来,眼睛还有些模糊,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他。 “可算醒了。这么大个人,睡觉门也不关,窗也不关…”影斯眼底透出一丝疲惫,叹了口气:“没我,你该怎么办啊。” “哥…你刚刚是给我吃了什么?解药?我以为不用今天吃,还想研究下来着…”他声音有些沙哑。 “你在说什么?是不是烧糊涂了?哥才来。”影斯急忙摸了摸弟弟的头,发现体温正常,这才放下心来,又从怀里摸了些金创药,想给弟弟抹上。 “不用了哥,我擦过的。” 他此时的脑子终于转过来了。 刚刚有别人闯进来了,还喂他吃了解药。 是谁? 他暂时没有头绪,还是自己解决,不要再让哥操心了。 此时,他的眼睛终于能看清了。 然后,他就看清了影斯脖子上红紫交替的痕迹。 “哥,我真的忘了很多事情…以后,请你一件件告诉我好吗?祝梓豪这个贱人,我一定会帮你…”提起祝梓豪,他的眼神冷得像三九的寒冰。 影斯闭上眼,又睁开,摇摇头,说道:“我是自愿的。” 什么?他甚至忍不住要露出一丝笑意。 真是天大的笑话。请你千万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 “我喜欢他。” 他抿着嘴,死死地盯着影斯,不敢置信。 “他不讨厌我。”影斯笑起来,露出好看的牙齿,说:“虽然他也不喜欢我。” “他就只喜欢,抢祝玉笙的东西,和祝玉笙斗。”影斯的笑得有些苦涩。 “他是喜欢祝玉笙。”他慢慢吐出字来。 第7章 开始撩汉大计 “他只是有病。”影斯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轻轻给他顺毛,接着说:“他就是嫉妒,嫉妒祝玉笙什么都比他强,嫉妒得都快疯了。他们两都是老教主的孩子。他是亲生的,祝玉笙是养子。他老觉得他老爹偏心。” “他根本配不上你。他不过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渣,他咬紧了牙。 “不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老教主带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十岁不到。杜玉笙比他早来五年。老教主最开始是想传位给祝玉笙的。结果造化弄人,死透了的亲儿子竟然还能找回来了。教主训练我们,就是要给他亲儿子保驾护航。我给他当了整整七年的小厮,什么都依着他…” 影斯叹了口气,接着说:“…我那时候又要照顾你,又要照顾他,你可讨厌他了,趁我不注意老是阴他。他那时候粘着我,天天讨好我,哪里像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老教主心思太难猜,从来不说谁会继位,一直到了咽气才把位置传给他。他天天挖空心思和祝玉笙斗,没有赢过一次,直到当了教主,才算赢了第一次。当教主这几年他喜怒无常,压抑的性子全部释放出来了,跟变了个人一样…” 从影斯为祝梓豪开脱的第一句起,他便把头慢慢埋进了被子里。他不希望让自己因为厌恶而丑恶的嘴脸吓到影斯,但他实在没法违心地说出理解这种鬼话。天底下比祝梓豪可怜的人怕是有一万个,凭什么他祝梓豪就要因自己痛苦而让别人过得也痛苦? 如果只是威胁到自己,尚且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