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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困,睡了吧。” “好,俺也该睡了。” “对了,”阿奴睁开眼睛,“我睡觉不老实,最好不要碰我。” “为啥?” “……”阿奴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 “那我给你盖被子怎么办?你看冬天天气多冷了,你自己都说你睡觉不老实,蹬了被子着了凉怎么办?到时候病情加重怎么办?反正俺睡觉的时候容易惊醒得很,只要你有啥动作俺一下子就醒了,到时候给你盖被子。” “……”阿奴默默盯着农夫看了一会儿,才低声回道,“随你吧,谢谢你了。” 半夜时分,阿奴却是被冻醒的。 转一下身体,再转一下,被子死死的压住每一个角落,风却从无数细小的缝中灌入,然后轻而易举地透过厚实的内衣,穿入皮肉和骨髓中。 “呼呼~”张开嘴巴,喷出一口寒气,他开始想念皇宫里温暖轻薄的天山暖蚕丝缝成的被子。 “喂,你……你要不要过来一点?”阿奴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 没有回音,只有属于夜特有的安宁的死寂。 “……”阿奴要皱了皱眉,到底还是被温暖吸引,在他的回忆里,那个人的背,是那么的温暖,可想而知,抱着他睡的整个夜晚应该也是温暖而安详的。 “应该没有事情的,我还穿着内衣呢。”他心怀侥幸地想到,然后凑过去,轻轻地、试探性地将自己靠过去。 “啊!”然后就被突兀地搂进了那个人的怀里。 温热的吐息随即在耳边响起,“冷吧?睡吧。” “你别乱想啊。”阿奴警告,“我是太冷了。” “呵呵。不怕,抱着俺一会儿就热乎起来了。”农夫裂开嘴不介意地笑了笑。 “哦。”默默再凑近了一点,然后就觉得娟娟暖流正慢慢从那个人身上流淌过来。那个人……就好像温暖源源无穷的太阳。 “俺没有乱想。” “……”阿奴撇了撇嘴,“我知道了。” 农夫的手搂的更紧,“你天生体凉?小脚丫子冷的像块冰块。”用自己的脚轻轻蹭了蹭,然后用双脚夹住了,用自己的体温暖着。 “你……”阿奴只觉得热气从被夹住的脚丫子呼啦一下窜到了脸颊上,同时他感觉自己冰凉已久的心脏被注入了一股股鲜活的暖流。他感到奇异的震慑和不知所措的紧张,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 “你……你别抱那么紧啊!”阿奴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应和着身体的节奏,“我……我都没法呼吸了。” 阿奴长大了嘴,却发现仅仅是自己的错觉。 “不抱紧怎么暖和得起来?”农夫呵呵笑道。 不!我……我……阿奴心底有个声音惶惑地叫嚣着,得离开!不然……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直觉告诉自己那很可怕,却奇异的并不怎么担心会被伤害。 “怎么了?”农夫惊愕地问,“你……很冷吗?怎么抖成这样子?”随即抱的更紧。 “别碰我!”阿奴尖叫,迷茫又无助地看着农夫,“别碰我。” “你怎么了?”农夫摸不着头脑。 “你!你!你……你这混蛋!”第一次,阿奴在男人面前露出身上尖锐的刺,他哆嗦着,嘴唇不安地哆嗦着,眼神惊恐,“你……你竟然!” 他羞于说出口来,只将一双冰凉的手探下去,一把捏住。 长久温和的面具裂开,张牙舞爪的小怪兽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你……你竟敢!你……你可恶!” “俺……”农夫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快……快松开!” 手是凉的,那里却是火热的,火热得很快就将小手烘暖和了,五个指头微微出了汗。那汗慢慢变凉,却有种奇异的……感觉在身体内流窜。 农夫感觉自己全身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到了身下,某些自己无法控制的变化正在生成,他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并不慌张,他害怕的是……阿奴的反应。 “你松手,俺是无意的……俺……” “你对我无意?”阿奴的声音尖锐,“那你怎么……” “不是,不是,俺不是那个意思,俺是说……你松手,俺不会伤害你。抱歉,俺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俺自己完全都没有察觉到。” “……”阿奴慢慢松了手,背过身去。农夫搂着阿奴的腰,察觉到那人疏离的背,暗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突然把控不住自己?更倒霉的是,怎么就被他发现了?农夫有些懊恼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嘿嘿,重要剧情哦。 第13章 礼物。 深夜,熟睡的农夫被阿奴的惊叫惊醒。 点亮灯,将被子掀开,便看见了刺眼的鲜血。 “阿奴……”农夫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人。 阿奴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发着抖扯回被子,紧紧捂住自己。 “你走开!不要看我!”阿奴倔强地看着墙壁,眼眸低垂,“你……你转过身去!不要……不要看我!” “好,好,你别哭,俺不看,俺保证不看!” “你骗人!还有……谁哭了!我才没有那么没用呢。” 阿奴看对方果真听话地转过身去,老实又听话的样子,他咬了咬唇,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恨!恨自己!更恨所有人!之前苦苦压抑的,已经遗忘的所有苦楚都争先恐后地从心脏深处冒出头来,然后……泛滥成灾。 他颤抖手褪下把亵裤,半跪起来,小心翼翼地用手剥开草丛里蛰伏的小东西和两颗浑圆的小球,然后凝神看向那下面…… 果然!果然如此!所有曾经恐惧的……却一直不曾出现的侥幸,啪的一声,连同他的自尊一起碎掉。他厌恶地移开了眼睛,然后哀伤地闭上了眼睛。 一行清泪从他的眼中缓缓流淌下来。 纵使之前那么多人说他是不男不女之人,他都只当做一句笑话。因为他相信,自己只是生病了而已,有喉结,站着上厕所,声音虽不低沉却并非女音,除了那一处多余,他和正常男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没有胡须,只不过是年龄未到而已。而……那多余的存在,只是他的身体生了病,而世间所有医生,都太过无能。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或许……一切,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遭。 我还能有胡须吗?我还算……男人吗?有哪个男人……会来月事? “阿奴,你还好吧。”农夫有点担心地凑过来,将手轻轻放在阿奴的头顶,“没事的,没事的,俺会帮你保守秘密,谁都不会知道。” “……”谁说谁都不会知道,你不就知道?一缕杀意从阿奴的心底飘过。但……此间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