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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上好佳茗。 手腕隐隐有些发热。虚操器愉悦的吸收着能量,压抑不住的光华流转,细小的金芒在其中穿梭衔接,形成一个复杂的几何图形。 老头暗搓搓上来,深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进阶的突破口就摆在面前,他要是不搏上一搏,这么些年的胆子都长到狗肚子里去了。 小心翼翼将手挪到玻璃杯上。 第五涉远微动。 老头清晰听见心脏直跳的声音。 第五涉远却只是把茶杯放下了,双手扶膝,黑发遮掩住了面容,看上去有点失神的样子。 老头便立马将滚烫的茶水倒进喉口! ……烫!十分烫! 但那一瞬间的震撼全将疼痛掩盖下去了,老头品尝过很多次“金玉齐堂”,今日除了见识到“金玉齐堂”另一面外,还第一次发现,这茶居然如此好喝。 ……简直比曾经喝过的五段茶道师泡出的“金玉齐堂”更加好喝啊orz!! 比起第五涉远算是圈外人,老头品出这茶除了独属于“金玉齐堂”的香甜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给这茶平添了两分意蕴悠长的苦涩。 这是哪来的味道呢?刚想要细细捕捉,这一丝奇妙的味道又消散了。连忙再饮一口,却又重新被那股清甜摄住心神,飘飘然忘乎所以了。 ……妈蛋!这茶有毒! 楚封瓷坐在一边,算着他们喝完了。手捏住壶柄,将玻璃杯拿过来,续上了半杯热水。长长的水线从高处冲下,打的叶芽在水中打转。 烟雾袅袅,热水重新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黄,比起第一泡颜色要浅一些,却更显得雅致了。 “第二泡茶,我私自认为比起第一泡口味更醇。”楚封瓷这么说着,唇角含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老头早已忘了第五涉远的威胁,满心满眼只盯着那杯茶,小心翼翼的将它呈起,也不顾烫着手了。粗糙的手掌擦拭着杯壁,仿佛对待价值连/城的珍宝。 这一杯果然比方才的味道更淡一些,那股锦上添花的奇异香味更加凸显了,却又和“金玉齐堂”本身的茶香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起,完美到惊艳。 老头冥思苦想许久,终于灵光一闪,问道:“这其中的香味除了金玉齐堂以外,是否多添加了那橄榄、金银花、枸杞子及竹叶,才有了……这玄之又玄的香味?” 楚封瓷回道:“正是。” 老头开怀大笑:“妙!你这小鬼真是奇人!不知这么妙的方法是那位先辈交给你的?” 楚封瓷敛目,声音倒也听不出情绪:“鄙人拙作而已。” 第五涉远突然问道:“老头,这茶特别好?” 老头顿时表忠心,狗腿的说:“当然好。我看那些什么四段茶道师、五段茶道师,没有一个能泡出这样的茶,都是些没本事的混货。” “那我还是不喝了。”第五涉远把七分满的茶放下了,没心没肺的耸肩:“给我喝了也是浪费,你全给这老头好了。” “不好喝么?”楚封瓷问道“你不喜欢倒了就好。”他伸手去拿那杯子,却被第五涉远擒住了手腕,一时不稳,淡金色的茶液泼出来点。 “你不是不喜欢么?”楚封瓷抢先问。 “我说了,只是觉得浪费。”第五涉远死死盯着楚封瓷面上的表情,只要有一点牵强,他便放手。 楚封瓷简直气笑了:“浪费什么?茶本来就是让人舒缓身心,修身养性的,只要你饮的痛快,怎么就攀扯到浪费那里去了。” “那你呢?”沉默片刻,第五涉远问:“为什么没见过你喝茶?” 楚封瓷一刹那间僵硬了—— 他最开始,还没有对茶道的概念。只是每日每夜的练习,从最基本的点火到最后的奉茶,每一次练习都已深至骨髓,闭着眼睛也可完成的顺利非常。 那他喜不喜欢茶道呢? ……大约是不喜欢的。 甚至于怨恨的。 所有的压榨和欺凌都来自于一身茶术,然而他却在冲泡赏饮的过程中得到了安然与劝慰,简直像是毒品般让人越陷越深。 楚封瓷闭上了眼睛。 长久后一声叹息:“我经常品茶。” 他就着玻璃杯,轻轻品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滋味悠然,回味无穷。 手指轻轻颤动,几乎快扶不住了,楚封瓷却依旧捏着杯壁,用力的指甲都泛上一层苍白的颜色。 “好了。”他轻舒一口气。唇齿之间尽是茶香,笑意温和的无懈可击,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我喝完了。” 老头:=口=等等你们共用的是一个杯子吧…… 第五涉远凝视着他,眉心皱起:“你开心么?” “开心。” 玻璃落地的声音,分外清冽。那透明的容器摔了个四分五裂,还带着细碎的粉末,被风一吹,散了。 第五涉远一指戳在楚封瓷眉心,面无表情的抱怨:“你可真是爱撒谎啊。说起谎来表情都不带变的好险差点被你骗过去了这让我怎么放心的带你回兵团……”说到这里他一顿,两只手捏住楚封瓷柔软的脸颊,狠狠一转就是分外明显的红印子:“以后不准骗我。” 老头:“……”你们看看我啊,金玉齐堂可是能泡三回的别浪费了…… 老头在心里刚嘀咕完,第五涉远就看过来,那眼神吓得他魂飞魄散。 老头:“……”妈呀还是别看我了当我不存在吧qaq 第五涉远对他勾勾手指头,笑的邪性非常:“过来。” 老头心不甘情不愿,扭扭捏捏的过去了。 “这么好的茶,可是要收钱的。” 老头:“……” 楚封瓷好不容易挣脱了第五涉远的钳制,一听这话立马补充:“我也不要多,就要你这一盒君山银针。” 还握着玻璃杯的手一抖,老头一口饮尽杯中茶水,颤抖着说:“不是我不想,可是这是星海之市的规矩,不拿奴隶换不走这上面的任何东西。” 第五涉远一脸镇定,拔下一根头发放进他手心。“好了。” 老头:“=口=” 第五涉远眯着眼睛看着他,打算软的不行来硬的:“怎么,不够?” “够了够了……” 楚封瓷将他手中玻璃杯抢过去,玻璃壶中沸水已经有些冷了,他稍稍温了一下,泡了第三道茶。 将茶置于老头面前,楚封瓷循循善诱(?):“以后记得拿合适的茶具去泡合适的茶,别糟蹋了一番美景。不然……” 话音未落,老头只觉得脖颈发凉,连忙点头如捣蒜。 楚封瓷满意的笑笑:“对了,‘金玉齐堂’太难听了,还是该叫君山银针……你有什么意见么?” 老头:“……没,没有。” 你说啥就是啥吧,心好累。(传说君山银针的名头就是从今天起流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