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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一时表情非常古怪。 樊三衍问:“林老板怎么哭出来了?” 黑发的茶道师慢悠悠接口道:“茶杯没洗。” 林发财:“……” “哦——”樊三衍很配合的应了一声:“是在下疏忽,让林老板为难了。日后定然登门谢罪。” 林老狐狸被脏水泼得眼睛都红了,杯子一摔,道:“樊大人放过小人,有什么条件现在说吧,小人能应下的都答应了。” 樊三衍动作一顿,右手按在楚封瓷柔软的黑发上,将他押前了一些:“既然林老板这么说,我就让您认个眼熟了——舍弟楚封瓷,今后多担待。我知道林老板人脉最广,以后舍弟要是被些不长眼的招惹了,您……” 樊三衍话未说完,笑的煞气四溢。连林发财都像只被吓僵硬的兔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原以为樊三衍是借着楚君捞一笔好处,没想到却是为了楚君铺路。 连樊三衍这样无情的人,都能为家人做到如此。林发财再想到自己的私心揣测,又一想和自己日渐冷淡的宗族,一时有些感性起来了。 楚封瓷却是怔住了。 ——他自然知道背后这人是为自己好,但实则他们素未相识,又何须为自己做到如此? 想起陆慈唐前辈的话,这人该是自己的挂名兄长兼监护人,樊三衍。 楚封瓷下意识想回头,哪怕是看不见他的面貌—— 却发现那人的手扶在他一头青丝上,虽然没用什么力道,身子却一动也不能动。 在旁沉默了许久,丝毫没有沉浸在“知道楚君真名了”的喜悦中的翻青袖,面无表情问道:“你姓樊,楚君姓楚,你们是兄弟?” 林发财:“……”对哦,大兄弟,你是不是想坑我? 楚封瓷:“……”为什么动不了。 樊三衍笑眯眯道:“远房表弟嘛。”同时手上力道又加重了些,像压制着手心底下蠢蠢欲动的软毛兔子,惬意的只差眯起眼睛了。 林发财:“……” 这个表弟真是意味深长。 屠尽樊家百口人,铁血手腕至今给人留下心理阴影的樊三衍,居然会对远方亲戚如此看中。 心中只怀着纯洁亲情的林发财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瞎了,不是眼睛瞎了,那就是脑子坏了。 幽幽的叹息一声:“您说是,就是吧。” 楚封瓷松了挣扎的心思,一听到这句话,骤然觉得有些耳熟。 陆前辈貌似也说过,樊三衍说自己是他的表弟,那就没人敢置咄——强权主义害死人。 可翻青袖是个不畏强权的,他寒着脸,目光如炬,正打算出声质问,又一次被打断了。 樊三衍耳朵尖颤了颤,笑眯眯道:“来了。”又飞快补充道:“林老板,这美酒权作赔礼了。”旋即手腕一抖,那银坛灵酒稳稳的摆在了桌子上。 翻青袖:“……” 林发财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门柩“吱哑”一声,传来不堪重负的很大一声响。 有人直接将门踹个敞开,那门外的茶侍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心下一寒,半个字也吐不出。 林发财眼前一花,只看见一个并不高的身形从门外走了进来,不过转息之间就到了眼前。 楚封瓷也听见了那人的脚步声,还未细数,耳边就骤然发出让人牙酸的巨大声响,像是皮肤皲裂扩大数百倍发出的声音。 莫名脑子里便蹦出四个字:拳拳到肉。 “砰”的一声。 林发财半边眼睛就青了。 闯进来的黑发少年非常实在,不和他玩缺斤少两那一套,每一拳都分量十足、童叟无欺。 而且林发财手无寸铁,他便也只上手。两拳头下去,就将那老狐狸揍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青中透紫,紫中又带点那么诱人的红。 林发财懵了,被打的嗷嗷直叫唤,看来还有一口气在。 樊三衍在旁边看了好一会,才出手拦住了“行凶者”,用一种非常难以言喻的悲痛口气道:“第五快住手,林老板是好人!他才不是那种妄图诱.拐茶师,欺凌弱小,两面三刀,老奸巨猾的奸商!” 楚封瓷:“……”很好,这很第五。 翻青袖:“……” 林发财早已经被打得七荤八素,连樊三衍叫停后,又被踹了一脚都没有注意到。直扶着自己的老腰哀声叫唤。 便听见行凶之人用敷衍的不能再敷衍的声音,“关切”的问:“是在下误会了。林老板没事吧?” 林发财苟延残喘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只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了。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语气这么诚恳,你倒是扶我一把啊! 他抖着嗓子道:“你……” 樊三衍真诚的说:“林老板,美酒赔罪,您千万别和小孩一般计较。” 黑发茶道师听着耳边一阵声响,笑意不变:“阁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林发财:“……” 楚封瓷:“喝酒也是如此。”尤其是我没喝到的美酒。 樊三衍点头,轻咳两声。眼底写满了:甚合我意。 林发财眼前一片灰暗。 第五涉远和他(强行)斗.殴时,那一桌子的黑釉茶具都给摔成了齑粉,噼里啪啦落在地下,犹如砸在林发财心间。 他心里好苦,可是他不说。 翻青袖明显是认识第五涉远的,他看了这位恃强凌弱的虚操师一眼,也并没有说话。 樊三衍又和林发财打了一会太极,没说两句那烟枪又勾进了嘴里,含含糊糊的应着。直到林发财发现两人间实在没法说了,黑着脸低声下气的送客。 “和你的朋友告别吧。”樊三衍经过楚封瓷身旁,低声说道。 那热气吹拂在耳朵尖上,楚封瓷怔了一刹,才想起来这个“朋友”指的是谁。 不过他告别起来也是很干脆的人。对着翻青袖略一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叫出了翻青袖的名字:“薛云袖,有缘再见。” 翻青袖看着面前的茶道师。 那人低垂着眼睫,神情安静,有一种说不出的恬淡出世之意。 突然便苦笑一声:“有缘再见。” 墨竹披风扬起,楚封瓷没有多耽误,便跟着脚步声响起的地方走了。 他甚至忘了,在温茗赛结束之后,依他如今的名气,应该有许多选择,不一定要再跟着第五涉远走了。 黑发的虚操师支着一双耳朵,面无表情的双手插袖。虽然不曾回头,但那慢悠悠的步伐看的樊三衍脚痒,很是想踹他两脚。 等听到楚封瓷的脚步声后,眼睛又倏然一亮,精神气都高了些许,两三步就走到了樊三衍面前,昂首挺胸。 樊三衍:“……”智障这个病有特效药吗? 楚封瓷在木质的长廊上小跑,繁琐精美的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