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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 然后,转身走开。 拐过转角,下意识地拉紧了衣襟抵挡迎面而来的寒气,他忖着此刻若要出城是否会不甚方便,但这问题还没想 久,前面一点细碎的脚步声拦了他的去路。 但,他才一个抬眸要瞧仔细,后颈就一阵钝痛,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醒了?」 微微睁眼,半开的眼帘映进些许光线,还有一个站立的人影。晚灯又眯了下眸,想要聚清焦距,看出眼前的人 究竟是谁。 「将要近丑时了……幸好我交代过,没让人给你下重手,否则你岂不要昏上一夜?」 负着手,站在榻边的,竟然是他前不久在刚看过的……「八……八王爷?」 「嗯。」 恪斓微微扯了个笑,往床榻边搁的一张椅凳坐下。「你……叫晚灯是吧。」 虽然十足疑惑,但是面对八王爷,晚灯直觉这样不妥,便撑起身子要坐了起来,只是颈后那一疼让他顿了顿。 见状,恪斓没阻止他,不过也道了句:「甭忙,现在只有你我二人。」 言下之意,是要他也不用过于多礼拘束 了。 「……是。」 虽能了解话中涵意,但晚灯却因此蹙了下眉。 现在只有他和八王爷二人……是吗?那么究竟,所为何以? 烛光有些远,空气的流动拂摇了映影,也模糊了恪斓脸上的表情。逐渐清明的视线有为还是有些许朦胧,他更 加看不出纳微微带笑的沈默想要代表什么。 是以,他也不语。 半晌后,恪斓才轻轻笑了两声。「怎么不问问为何我会差人将你带来这儿?」 是一点都不在乎,抑或他实比想 象的沉着许多? 用「带」这字眼实在含蓄得紧,不是么?晚灯半垂下眸。「请王爷告知。」 恪斓示哼笑了声。「你礼数倒是周全。」 看不出事翰凛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傲小子教出来的。 听出那隐讽之意,晚灯表情未变,只是轻道:「王爷不弃,在下是为市井小民,不敢有拿翘之举。」 「……罢。」 恪斓定定看着他。「你想要知道原因,我就告诉你。」 晚灯静静的等待下文。 「秘密将你带入府内非为我本意,这乃是……」恪斓凝睇着他的脸庞,专注到几近犀利的程度。「当今圣上的 旨意。」 闻言,晚灯浅浅地抬眸,幽淡的眼神中并没有恪斓想象里的惊颚讶然。 「皇……上?」 他像是梦呓般地道。 「没错。」 恪斓在左手皇帝御赐的玛瑙戒上抚了一下。 时间,许是在离开翰凛的府第后,曜广好不张扬地秘密来了一趟,言简意赅地叙述了大概情况,要他找到这名 翰凛相当看重的随侍,并且,好生藏匿着,暂时先别让翰凛再寻了去。 也许这么办有些小题大作,但看曜广那一脸沉凝,身为儿臣的恪斓也就不多赘言,照着吩咐去做就是。 但……把晚灯抓了回来之后他发现,曜广这么考量似乎真有几分道理。 之前瞅着他昏沈的面容良久,以及与他醒来后的几句言谈,他不难体会出,翰凛疼宠他的原因。 那是一种难喻的吸引力,但,就如同翰凛那天对他形容的,晚灯晚灯温雅浅柔的气息真会令人忍不住深深沉醉 。 光看着他,听他说话,就会不自觉地陶然。 「……有这个必要吗?」 晚灯轻轻扯开一个像是微笑的弧度。 望着他那带些自嘲的模样,恪斓只是道:「你不知道你对他的重要性。」 不知为何,本想习惯性地带刺嘲弄, 可一出口,却平稳无波。 在甫听到曜广的几句形容,他也觉得惊讶,他知道翰凛高傲至极,没想到竟也在父王面前摆谱,而且,似乎就 只为了──晚灯。 重要性?不……他还真的不晓得。晚灯静了下来,没说话。 而恪斓轻轻站了起身,看了下桌边,才开口问:「要喝点水吗?」 晚灯微微偏过头。「不了,多谢王爷。」 沉默了会儿,他有缓缓道:「请问王爷……那么晚灯何时能够离开? 」 大概知道一时半刻走不了,他只好这么问。 恪斓不自觉地嗤笑了下。「你就这么急着想走?」 面对恪斓突如其来,不明意义的问话,他难掩疑惑,但有不知如何表示,下意识地蹙了下眉,浅浅地别开视线 。 没得到回答,只见着他这模样的恪斓,突然感觉不快了起来。 空气似乎更沉,更闷了,原本就不甚自然的氛围让晚灯更觉尴尬难安。 他轻轻挪开覆在身上的锦被,双脚踩上了地面。在可以堪称为陌生人的面前这么坐卧在榻上,难免教他有些不 太自在。 可,这一番举动看在恪斓眼里却有了另种涵意。 他淡淡勾出一个冷笑。「其实你也不用着急。」 眼眸微眯,他和晚灯的视线对个正着,「等到大事底定,不论你想要去哪都不会有人干涉。」 什么大事底定……?晚灯无言地表达了疑问。 恪斓笑着向前走近了一步,晚灯却不自觉地绷了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见状,恪斓的笑意似乎添了一丝妄然 。 「你想还能有什么?」 他伸出手,指间勾来一绺晚灯披落在肩头的柔黑长发。 那轻蹙的痕迹还没抚平,此刻又深深拢了一道,晚灯朝旁挪了一步,试图拉开他与恪斓的距离。因移动而滑落 恪斓右手的乌丝,在半空中飞划一抹悠扬弧线。 「……不久是你那主子翰凛九王爷的大婚盛礼么?」 如他所料,晚灯果然明显地震了一下。原本就显晰透的脸庞如今却退了浅薄的血色,在昏暗的烛光中竟然幽幻 地摄人心魂。 但,不知为何,回了神后恪斓却因此更感不悦。「作何讶异……这都迟早的不是?」 迟早……是啊……有什么好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