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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姝干脆扶墙。 周旻沉沉地不接她的话。没兴趣你干嘛老作,不作会死啊! 吴姝抬了抬下巴,“你也别可怜我!孙赫来的时候你帮我;这院子你比我还上心;被徐文林抛弃你来看我。可别可怜到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是威胁? 周旻瞳孔缩成了一点。“我帮你,只是为了银子,不为别的。”说完,周旻转身大步走了。 这是那晚,她大闹一场的时候,最后要求周旻留下来帮她,他说过的话,今晚又说! 吴姝用力地打了下手背,一股被蚊子咬过的瘙痒让她抓狂,“别栽在我手里!你等着。” —————— 翌日开午饭的时候,三儿看到菜时,不免露出一丝失望,周旻把碗中仅有的两片肉夹到他碗里,三儿才开心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周旻才见阿兰端水盆上楼,才起床? 以后的几日,不再见吴姝进厨房,三儿由刚开始的失落,到后面的坦然接受,“小青哥说了,像吴娘子这样,对干活的人这么大方的东家,还是极少的,饭管饱管够,有时还有鸡有鸭。嘿嘿,挺好!” 周旻拍了拍他肩膀,叫他好好学好好干,说这些以后都会有。 接连几日,周旻天还没亮就起来,一干就是一整天,除了吃饭,几乎没离开过,坏掉的桌椅腿很快换掉,就差上漆。 吴姝不再出现过,她跟周旻连面都没碰过,偶尔她站阳廊上看风景,周旻只是淡淡一扫,而她压根就没有往他这边瞧。 两人心知肚明,便不再做无谓的纠缠,吴姝只当他是个普通的木匠,而周旻只想干好了活儿,拿银子走人。 —————— 夏末的雨季,哗啦哗啦地往下泻,裹着雨沫的强风,横冲直撞地往屋里钻。 木头不能被雨水淋湿,周旻收拢了来,关了门。 “二哥,你闻到什么味了吗?”三儿像个小狗一样,不停地嗅着鼻子。 瞧他那样,周旻乐呵了,“离晚饭还远着呢,你就饿了?” 三儿:“不是,二哥你闻闻,真有什么东西给烧焦了。” 周旻回头瞅了眼一屋子的木柴,又看外面的疾风暴雨,心道不应该啊! 直到他们在回廊的拐角处,发现了吴姝。 周旻对三儿摇了摇头,三儿懂事地点了个头,往回走了,只有周旻到吴姝的身边。 她身边一个火盆子,三儿说的糊焦味就是从这火盆里散发出来的。 周旻问:“你在烧东西?” 吴姝原先有些愣,被惊到,抬眼狠狠剜了他一眼,不吭声。 周旻:“这下雨天,又湿又潮,这里又是风又是雨的,你也不怕呛死自己。” “呛死了也是我活该,要你管!”吴姝把手中的一沓纸往火堆里放,不一会便窜出老高的火苗,似要吞噬一切。 周旻咬了牙,他没事找事,来惹她。 不过吴姝那拽样刺激到他了,周旻讥讽道:“我要你死干什么?你死了我也没什么好处。” 吴姝嗤笑出声,白了他一眼,“你没搞错吧,这是我家,我想干什么与你何干?” 周旻眼神一冷,不吭声地转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雨势没有下小的意思,瓢泼的大雨呼啦啦地直往下倒,小回廊下的两人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静。 来时冒雨,这会儿雨更大,他若现在这会儿要走,莫不是以为他是被吴姝给气的,这显得他忒小气了点。 而吴姝手中的东西也已经烧得差不多,火盆里袅袅地冒着黑烟,撺掇到外面的烟灰,很快便消失在雨幕之间。 吴姝微微仰着脸,望着密密麻麻的雨线,心中似有什么东西被冲刷着,突然感觉格外的清爽。 一阵风过,裹挟着细碎的雨珠,兜头盖脸地扑过来,幕天席地,凉丝丝的。 忽有感应,吴姝不经意地侧头,一愣。 不远处的周旻,双手抱怀,斜靠在墙边,正意味不明地看她。 吴姝捕捉到他的窥视,周旻也没避开,不过他眼中除了一丝探究,没有其他。 两人对视了片刻。 暴雨把这里隔成了一个独立私密的空间,吴姝似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扬,冷笑道:“你这样直勾勾地瞧我,是要勾引我吗?” 周旻淡淡地撩了撩眼皮子,不吭声,转眼瞅廊外的雨。 “勾了人就这么不说话,你玩的一手欲擒故纵的好手法。”言语虽媚,但声音过冷,听得人耳朵发寒。 周旻:“你心里没鬼,还怕别人招惹?” 吴姝更快,“同样还给你:你心里没鬼,也怕别人招你?” 两人同时移开目光,气氛一下子又降到了窒息。 雨势渐小,吴姝转身便走,那模样好似周旻是多么恐怖,生怕她走得慢了,会招来祸害一样。 周旻抿着唇沉沉地想,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吴姝像是有仇一样,一见面就杠上了? 一开始的见面?他不经意的一推?还是他一开始接这活儿的不情不愿? 好似这女人也没什么不妥,她请匠人来修墙,她独来独往,安安静静,她不喜欢跟人说话而已,碍他什么事了? 是那一晚她的偷窥? 周旻用脚尖蹭了蹭地面上的青苔,很快就被他蹭出了一个小坑,青苔很无辜地被翻了个底朝天。 他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所以没怎么注意;而她下楼找吃的,应该也不是故意。 那他和她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呢? 周旻深深地吸了口气,潮湿地空气在肺腑里久久地荡了一圈,才吐了出来。 艹他娘的! —————— 夏日进入了尾声,暴雨一过,天气便凉爽了许多。 这日,吴姝带着阿兰出门,经过周旻他们干活的地儿,目不斜视地过去。吴姝身后的阿兰对三儿吐了吐舌头,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脸。 阳光刺目,吴姝很少在大太阳低下走,今日没有带帷帽,阳光直愣愣地照下来,晒得肌肤发烫。 十里镇不大,一条从东到西的商业街,贯穿整个镇,吴姝家在小镇的北边,穿过一条巷子,就到镇上的“繁华之地”。 镇上所有的铺子都在这条街上,吴姝走走停停,买了些日常用品和米面,叫人直接送到家里。 吴姝不怎么议价,店家很高兴遇到这种大方的客人,十分殷勤地招呼:“这就给您包齐全了,下午就给您送府上去!” 吴姝极淡地点头,接着去下家选购。 十里镇不大,来回的人家都是攀亲带故,全族人聚在一起时,大家还会碰上面,所以吴姝不担心欺诈,小打小闹的占些便宜,她就不计较了。 十里镇上的首饰铺,也是唯一的一家,吴姝人刚到门前,阿周就从里面出来,陪了个大大的笑脸:“娘子来了?许久不见娘子,娘子越**亮了,气色也好。” 吴姝在心里呵了声,这人要挣银子,一点脸皮都是不要的,这一个大小伙子,光天化日之下夸她一个寡妇漂亮,其心可诛啊! 吴姝一脸的冷清,不咸不淡的眼神,默不吭声地接着往里走。 阿周大约见惯她冷清的神色,面上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