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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我跟吴睿是旧识,你们叫他吴二爷,他确实排行老二,可他不姓吴,至于姓什名谁,我们也不清楚。江湖人称他鬼老二,他设计的机关暗器,千金难求。” 刀疤:“他名声显赫,千金易得,为人就狂傲得很,于是得罪了许多人。直到被仇家设计陷害,受了重伤遁逃。从此销声匿迹,江湖人都不知道他的死活。” 吴姝愕然,她并不知道吴睿的这些往事。 可这不重要,现在的事是,他是来寻旧的? 想到这层,吴姝稍稍松懈,起码他没有纯粹以山匪这个身份来寻仇,那要来得好。 吴姝:“吴睿三年前走了。” 刀疤长长舒了口气,“看到了,我跟他算是年少结识,又一起相伴多年,知道他真的走了,心中也惘然。” 吴姝瞧他脸带凄色,想是真的怀念吴睿。 吴睿生前对以前的事缄口不言,一是为了防范吴姝,二是他决心远离过去,想以新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只是,即便他不说,可腿脚不灵,和定时发作的病状,吴姝大约能猜到一点:他受过极重的伤。 所以,这位“壮士”是来寻旧友? 吴姝不禁腰板一直,身子不再紧绷。 可这时,刀疤:“我跟吴睿有些陈年恩怨,是他欠我。” 吴姝:“......” 还是来寻仇的啊! 刀疤起身,在屋子里走走停停,光看不动,“上回,刘梅是从这间屋子里出去的吧?” 吴姝心中一紧,目带戒备地盯着他。 刀疤嘿嘿两声讥笑,“我是看了你这院子的布局,才知道吴睿就是当年的鬼老二,我的好兄弟!” 他话里浓浓的嘲讽让人无端一寒。 吴睿临走前跟她交代过,叫吴姝尽量呆在院子里,周旻也说过这院子有古怪,可她却懵懂不知。 刀疤嗤笑一声,“他待你还真不错。” 吴姝不语。 现在,她有些拿捏不准,这人是来寻仇的,还是借着往日的恩怨,来索要银子的? 刀疤又嘿嘿一笑,开口:“你把他以前画的图纸,都拿出来给我。别撒谎,他这人自视甚高,一向对自己画出来的东西,很是珍惜,舍不得毁坏。” 吴姝心里咯噔一声,目中一凝:“他以前待我不好。我瞧不得他剩下的东西,尤其是那书画什么的。他一走,除了银子,其余的都被我给烧光了。” 刀疤讥笑出声:“尽瞎说!” 吴姝:“......” 刀疤:“他若待你不好,怎么会在这小院用尽奇门遁甲之术?处处可见心机暗器?” 吴姝愕然。 刀疤瞧她一脸懵,继续:“想你这傻样,若非有这院子护着,你以为你一个寡妇,能安安稳稳地活这几年,又有这么多的好产业,眼红的人半夜都能进来杀了你。” 吴姝一惊,她三年前被绑,就是因为被人骗到外面,险些丧命。 那他今夜进来,是为了要她的命? 吴姝立马感觉脖子上一凉,仿佛那锋利的刀片割过喉咙,全身的血液喷薄而出。 刀疤不急,留了时间给她考虑,只慢条斯理的又喝了一碗茶。 无数个念头在心中滚过,吴姝手心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刀疤要杀她,绝非不可能。 吴睿在世时,为了吓唬她,说了不少杀人又不立马让人死掉的法子。吴姝当时虽怕,也只不过是认为他胡掰来吓唬她。现在想来,那些江湖异闻折磨人变态的法子,想来不全是假的。 她想保命,还想全身而退。 刀疤开始催她:“考虑清楚了?” 吴姝为缓心中慌乱,“海婆婆和阿兰怎么了。” 刀疤:“没事,别岔话!” 吴姝干咽了口吐沫,可口中干涩,喉咙火热,她倒了杯茶,徐徐喝下。 那温热带着涩甜的茶水一到肚,吴姝整个人就镇定下来。 她淡淡一笑,反问:“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认识吴睿?而不是诳我?” 刀疤两眼一缩,坐到吴姝的对面,盯着她! 吴姝还是那个样子,紧张中带着小心,害怕里又藏着谨慎,可又有些不同,那是一种鹰隼的,潜藏在唯唯诺诺表面下的东西。 刀疤恍然一醒,腹中提气,竟是空空如也。脸上一骇,伸手去抓吴姝。 吴姝也不躲不闪,任由刀疤抓他的手,力道似大渐小。 刀疤怒道:“你下毒!” 吴姝摇头:“不算毒,只是你暂时伤害不了我。” 刀疤兀自一笑,“是我大意了,想你一个妇道人家,却忘了你跟鬼老二也足足三两年,他那人心机深沉,你在他身边多少也学到一些皮毛。他待你真是好哇,防身保命的都教与你!” 这不重要! 吴姝垂眸,改了主意,“其实,我可以把那些图纸都给你。” 吴睿临走前,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她,包括他珍之重之的图纸,他说过:“谁若得了这些东西,暗器机关便是天下第一了。” 吴姝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懂这“天下第一”的重要。 吴睿末了,讥笑道:“你若不喜欢,烧了也可以,送人也随你。我只管得了我这一世,哪管得了身后之事!” 所以,现在吴姝这么轻松地答应交出图纸。刀疤诧异的第一反应是:“你要跟我做交易?” 吴姝语气淡淡:“我回来之前,你就搜过我这院子,只是你不敢乱动,不知你是怕这些机关,还是要等要到了图,才杀我灭口。” 刀疤:“待会我一样可以杀了你!” 他的话不假,吴姝能给他下无色无味的软骨散,但他仍能自卫,吴姝杀不了他。 吴姝淡淡一瞥,“我也觉得奇怪,你若是凶残之人,刚才你说的那一番与吴睿的渊源,大可不必与我详说。而且你还说吴睿对我好,可见你知道他对你或对其他人不好。” 刀疤嘿嘿一笑:“有意思,鬼老三选中你,也是有原因的。” 吴姝撇过头,“景山山匪窝被剿,你无处安身了吧。” 刀疤一愣! —————— 半个时辰后,吴姝静静地坐在灯前,桌面上一片狼藉,那套水清一色的茶碗杯被砸得稀巴烂,平滑的桌面上起了无数木屑,像爆开的一朵花。 不错,是被刀疤的流星锤给砸的。他很生气,气吴姝给他下药。虽然他们达成了协议,可刀疤仍吞不下这口气,砸了桌子来泄愤。 刀疤走了。 吴姝捏了捏发紧的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刚才去看过阿兰和海婆婆,她们中了迷香,睡得比平日要沉。 月上中天,整晚的心情大起大落,早就弄得人疲惫不堪,可心里装着事,即便累极了,还是睡不着。 吴睿曾经气极反笑,说她:“小丫头,你这恬不知耻又死倔的模样,很是对我的胃口。可你用这些小伎俩对我,还嫩了点!” 一木棍下去,吴姝就跪在了地上。 明明双膝如灌了针一样的疼,吴姝还是一脸不屑,“不就是被你打一顿嘛,来啊!” 结果她三天下不了床。 吴睿用皮鞭抽得她满身伤痕,可又寻最好的伤药给她治。 如此反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