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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又恰好郑婕妤指桑骂槐,她便趁势开了口。 果然她一说话,郑婕妤就不敢再吭声了。 宫中太后是尊贵,可尊贵不过陛下去,若说今日到场的这三位姑姑哪个最重要,自然还是听琴。 听琴一双眼眸似能看透人心,她慢慢在所有人面上扫过,沉声道:“若是谁知道什么隐瞒不报,一旦待会儿查出来,不仅自身难保,还会牵连家中。” “你们入宫当差不容易,苦熬这么多年才熬出头,也不想就折在这节骨眼上吧?” 听琴一连串的话甚是吓人,所有宫女们都抖了抖,一个个连头都不抬了,只紧紧闭着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后角房传来一阵吵闹声响。 苏轻窈皱起眉头,就看勤淑身边的大宫女珠儿皱着眉从后角房拐出来,福了福:“安嫔娘娘、婕妤娘娘,几位姑姑好,后角房有个房间挂了锁,咱们没带铁器,怎么都打不开。” 勤淑抬头望过去,一眼就看到站在后面的烟嬷嬷抖得仿如筛糠。 勤淑看了看苏轻窈,见苏轻窈对自己点头,当即便起身道:“烟嬷嬷,您老受累给找找钥匙?” 烟嬷嬷是宫中老人,年纪又大了,自能当勤淑一声尊称。 勤淑话音落下,就听烟嬷嬷低声回:“那钥匙,找不着了。” “哦?”勤淑姑姑坐了下来,对乐水使了个眼色。 乐水便发话了:“那是个什么地?怎么就唯独少了那一间的钥匙?” 接连两位都开口询问,烟嬷嬷无论如何也扛不下去,她实在也没想到今日之事会闹到搜宫的下场。若是知道,她定也不会为了那点银子接这个手。 这不是要钱,这是要命啊。 烟嬷嬷偏过头去看郑婕妤,见她低着头吃茶,看都不看自己,心里是一阵恼恨。 事到临头,已经容不得她后悔了。 烟嬷嬷一咬牙一跺脚,只得承认:“安嫔娘娘还请绕老臣一命,那屋子里,是老臣攒了许多年的体己钱。” 宫中这些姑姑嬷嬷,哪怕是贵人们身边的大宫女,一年到头也能攒下不小的身价。如烟嬷嬷这般在宫中熬过几十年的,身家更不可小觑,等以后她出宫养老,够她后半辈子吃穿不愁。 但如烟嬷嬷这般特地找个屋子存放的还真没见过,恐怕平日里贪得太多,自己屋里放不下,才有此一举。 她也就是欺负贤妃身体不好,没功夫往后殿来看。 在场这么多姑姑,谁不知这里面的门道,却没一个像烟嬷嬷这般贪得无厌的。 那不是精明,是让人啼笑皆非的愚蠢。 “既然如此,咱们一起去瞧瞧也无妨吧?”听琴又开口了。 烟嬷嬷一惊,抬头看向听琴,眼中都是哀求。 听琴叹了口气,说出来的话却是直刺人心:“如今这左右侧殿后殿都检查清楚,是什么都没有,就差嬷嬷那金屋没搜了。” “婕妤娘娘可坐在这,按她的意思,可是不查清楚不能走的。” 听琴把话带到郑婕妤身上,就看郑婕妤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就在此时,一阵冷风拂来,苏轻窈拢了拢斗篷,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问安嫔娘娘、婕妤娘娘安,”娄渡洲笑着走入绯烟宫,身后跟了十几名高大的黄门,“陛下忧心绯烟宫事,特地命臣前来,给两位娘娘打个杂。” 苏轻窈回头看去,就见娄渡洲对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她的一颗心,瞬间落回腹中。 “有劳大伴。”苏轻窈道,让人加了把椅子。 娄渡洲坐下,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郑婕妤,转头看向烟嬷嬷:“烟嬷嬷丢了钥匙不要紧,咱们这这么多小子,开个锁轻而易举。” 话音刚落,就看烟嬷嬷抖得不成样子,娄渡洲一句话就让她溃不成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干的!” 烟嬷嬷睁着一双昏花老眼,右手却稳稳指向郑婕妤。 “都是她逼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郑婕妤:哎呀没事我走啦。 安嫔娘娘:站住,当初是你要搜查,搜查就搜查? 郑婕妤:…… 第109章 (二合一) 烟嬷嬷这一声嘶吼, 差点没把郑婕妤从椅子上震起来。 她呆愣愣看着烟嬷嬷, 似乎是不知道她为何会诬陷她一般,眼睛都睁得比平时大了些。 “烟嬷嬷, 您怎么能如此呢?”郑婕妤边说边抖,“平日我素来待你不薄,没想到今日竟你竟如此心狠手辣, 栽赃陷害与我。” 烟嬷嬷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她仓库里的藏的东西太多了, 若是被人打开门,看到里面那些“藏品”,她也自身难保。 还不如果断一些, 直接把郑婕妤供出来,说不得不会牵连家里人。 她在宫里的年份比郑婕妤岁数都大, 最是知道如何权衡利弊, 在极短的时间内, 烟嬷嬷就想好了对策。 只看她跪在那,一连对苏轻窈磕了三个头,然后就道:“安嫔娘娘, 老臣敢对天发誓,所说一字一句皆是实话,绝无半点虚假。” “那个巫蛊娃娃是早就做好的,大约八月末娘娘刚搬来时,婕妤娘娘便让老臣准备了枣木和红绸,说要做个玩偶, ”烟嬷嬷一字一句,皆是令人惊叹的真相,“那会儿老臣自是不知婕妤娘娘要做什么,她吩咐什么,老臣就要给准备什么,取了材料后就给了碧玺姑娘,便再也没过问了。” 她一提碧玺,就看郑婕妤明显抖了抖,苏轻窈抬头看过去,却是只在她身边看到珍珠和几个小宫女,倒是没看到大宫女碧玺的身影。 苏轻窈敲了敲椅子背,柳沁便问:“婕妤娘娘,不知可否请碧玺出来谈问?” 郑婕妤抬起头,恶狠狠看着苏轻窈:“要请就请,这刁奴信口雌黄,张口就来污蔑宫妃,我倒要看看,她可有什么证据不可。” 她说这话,目光在三位姑姑的面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到娄渡洲面上:“刚刚安嫔娘娘这露出不得了的东西,几位姑姑一力回护,言语之间非要找出证据才肯定罪。那到了我这里,可不能光凭这刁奴一面之词,是也不是?” 娄大伴淡淡看着她,张口说:“婕妤娘娘请放心,若无证据,臣一定不会妄下定论。” 郑婕妤便松了口气,面色看起来也是好了很多。 苏轻窈知道她能如此,一是回过神来,二是早就做过准备,她宫中肯定一丝痕迹都不会留。巫蛊是大罪,郑婕妤便是要栽赃陷害,也不会草率为之。 不过她还是太天真了,她以为没证据,陛下和太后就不敢拿她怎么样。却没想过这长信宫是谁的家,又是谁说了算,便是天下之事,不也由陛下一锤定音? 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