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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顿地说,“还有,谢谢。” 她说的很真诚,眼角还浸出了眼泪。 “……嗯。”盯着那张鼻青脸肿的脸,薄一昭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破天荒地,冲她露出一点笑容,“不用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李倩露出一点点困惑的表情—— 她并不觉得她这么可能错过高考的一摔能有什么福的。 除非今年的题目难到爆炸。 或者是考场真的爆炸。 然而薄一昭却只是摆摆手,不愿意再解释太多。 男人始终像是在走神惦记什么事儿,短暂的对话之后,就匆匆道别了李倩和其家长,转身离开了医院。 …… 薄一昭回家的时候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徐酒岁这个不要脸的小骗子。 没想到他钥匙刚塞进门里,小骗子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伴随着他钥匙刚拧转一圈,隔壁邻居家的门应声打开,伴随着倾泻而出的橙黄色暖光,门缝后面弹出来个毛茸茸的脑袋,她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呵欠:“老师,你回来了?” 薄一昭:“……”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 徐酒岁感觉气氛不太对,揉揉眼睛,发现这会儿站在不远处门边的男人半侧着身看她,眸光锐利,面无情绪,那双漆黑的瞳眸中仿若有寒星,盯着她时…… 就像是食肉动物盯着愚蠢的猎物。 徐酒岁:“?” 怎么了? 一个半小时前,这个人把她送回家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又发生了什么? 徐酒岁大脑还没转过弯来,忽然听到对面男人低笑了声,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问:“你怎么还没睡?” 他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带着一丝丝淡嘲,并不容易察觉。 “正要睡啊,”也许是困过了,徐酒岁失去了平日里的敏锐,完全不疑有它,只是老老实实回答,“结果听见你上楼开门的声音,就来看看,手机找到了吗,还给李倩了?” 提到手机,男人停顿了下,良久才垂下眼“嗯”了声,言简意赅:“还给她了。” 徐酒岁“哦”了声,认认真真打量了下他的脸,发现其没有要自闭或者一蹶不振的迹象,好像还算平静,稍微放下心来…… 正想原地告辞滚去睡觉,这时候却又听见男人叫她的名字。 到了嘴边的“晚安”生生咽了下去,门缝拉开了些,她好奇地看着他:“怎么了?” 薄一昭扫了她一眼,看到她身上穿着的长睡裙,黑色的,丝质,伴随着她俯身的动作,胸前那两团白兔呼之欲出一般跳了跳…… 跳得他的额角也跟着跳了下。 这次内心毫无罪恶感,他只是不着痕迹地挪开了目光。 “麻药过效了,我手不方便,有点疼。”男人敛下睫毛,语气平淡道,“能不能来帮我放下水,我还是习惯泡了澡才好睡,医院细菌也很多的。” “这样么?” 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徐酒岁一心扑在“麻药过了呀那你痛不痛”上面,听了他有点可怜一样的发言,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脚一迈就要往对门那边冲—— 又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颈脖附近,目光微沉,带着有些灼热的温度。 小动物天然的生物应激性让她近乎是条件反射地稍一停顿,抬眼飞快地扫了薄一昭一样,迟疑地缩回了脚,退回了门缝后面。 抓过之前徐井年扔在沙发上那个牛仔外套套上,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拢了拢衣领,她清了清嗓子,抬手扒了下头发,这才换了室外拖鞋,迈着矜持的步子走向对面。 “不穿外套不让进门。”徐酒岁冲他笑了笑,要多乖有多乖,“对吧?” “嗯,对。” 薄一昭盯着她的笑脸,嗓音慵懒地应了声,与此同时让了让,徐酒岁顺利地进了屋。 浴室里有浴缸,是标准的单身男人配置,一把电动牙刷,牙膏,剃须刀,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男性使用的护肤品,不多,讲究得恰到好处—— 少一瓶则糙,多一瓶则娘。 浴室里都是薄一昭惯用的香皂味,一脚迈进去就仿佛被他身上的气息包围了,徐酒岁有些贪恋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打开热水,热水落入浴缸,温湿的水蒸气蒸腾而起。 坐在浴缸边,探头去看浴缸放水情况的小姑娘一张脸被热气蒸腾得红扑扑的。 “老师,怕碰到水的话最好用保鲜膜包一下,你家没有的话我家——” 徐酒岁一边说话一边转身,结果没能说完的话在她看到接下来那一幕的时候,“咕嘟”一下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她惊恐地张了张唇,舌尖僵硬,发出一声无声却可以用意志力掀翻宇宙的尖叫—— 站在她身后,男人已经脱掉了衬衫,健美的腹肌和紧绷的肌肉线条皮肤暴露在浴室灯光下,窄腰之下,肚脐下有一串毛发。 在成年人的世界,这玩意有个学名叫“青龙”,听说有青龙的男人,那方面…… 很强。 徐酒岁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今晚大起大落实在太多,她真的要原地去世了。 “你说什么?”刚单手脱了衬衫的男人,把沾满血的衬衫往垃圾桶里一塞,低着头摆弄了下牛仔裤的扣子,弄了下放弃了,说,“过来,帮我解这个扣子。” 那个语气唷—— 和一天前,他站在家门口对她说”过来,帮我开门”一个调调。 只不过这次开的是,呃……鸟门? …………………………徐酒岁自己都想抽不文明的自己一巴掌。 她用一言难尽的表情抬起头看着薄一昭,仿佛在给时间给他冷静过来之后收回成命,没想到男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过去,抬起头,挑眉看着她,像是没看见她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只是懒洋洋道:“快点,水都要冷了。” “……” 妈的,这男人,不会是被他可爱的学生刺激得疯球了吧? 徐酒岁顶着张一言难尽的脸靠过去,薄一昭立刻放开了自己的手,往前顶了顶胯将裤腰送到她眼皮子底下—— 这一个顶胯的动作生生让眼前的小姑娘那张白皙的脸蛋从耳根红到脖子根,她比唐老鸭还僵硬地伸出手…… 那平日里灵活柔软的小手这会儿捉住他牛仔裤腰间的扣子,僵硬得像是死人手。 “怎么了?” “……没事。” 不。 其实有事。 ……………………………………………………啊啊啊啊啊啊她的手背碰到他的小腹了肌肉好硬啊啊啊啊啊啊啊!!! 徐酒岁将尖叫吞咽进喉咙里,以要把那颗扣子生生拽下来的力道飞快地替他打开了那颗钮扣,听见男人发出一声释放的叹息,她整个人瞬间弹开来,贴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