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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难得带了丝小心翼翼:“你不开心?” 亭白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来,咧出一个大大的笑:“没有,只是被风沙迷了眼。” 一旁的青衣仰天长叹,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鼻子都哭红了。 涂山予雪温和道:“嗯,现在风有些大,是我考虑不周了。” 说完,涂山予雪就在法宝周围设下了防护灵罩。 亭白张了张嘴,没说话。 涂山予雪回头笑看她:“现在可好些了?” 亭白看着他唇角温暖的笑意,心中越发酸钝,那佯装开心的三个字仿佛不是自己口中说出:“好些啦。” “嗯。”涂山予雪嗓音轻缓:“亭白若是有什么事,都可以和予雪哥哥说。” 亭白的眼睫轻颤了颤,忽然问了句:“予雪哥哥,你很开心吗?” 涂山予雪似是没料到她问这个,点头:“还好。” 亭白道:“我不想去青丘了,我想先回万风桃林。” 既然只能做个路人,那不如早早就远离。他们开心他们的,她伤不伤心又有什么关系。 “为何?是青丘有招待不周之处吗?” “不是。”亭白鼻尖酸涩:“我只是,只是想去万风桃林。” “听话,这次去青丘有很重要的事,这次先去青丘一趟,可好?” 涂山予雪的眼瞳漆黑清亮,温暖柔和,不含一丝杂质,也根本不懂她忽然的情绪为何而来。 亭白终是不忍拒绝:“好。” 回到青丘时,已是夕阳西下。 涂山予雪要先去老夫人院中拜访木辛上神,邀亭白同去。 亭白提不起精神:“予雪哥哥,我想先休息,精神有些累。” 回想她这些天确实一直在奔波,都没怎么好好休息,涂山予雪只好点头:“好,那你先回房,我明日再带你拜见木辛上神。” 等见亭白关门回了屋,涂山予雪才带着青衣向老夫人的院子飞去。 木辛上神被安排在老夫人的松禾院旁的冬明院住下,此时恰在老夫人房中。 老夫人先时就已接到信,知道孙儿傍晚会赶到,早早就安排了丰盛的佳肴,涂山予雪回来时正赶上用饭。 老夫人、木辛上神、涂山予雪三人便在圆桌旁坐下。 因着族长夫人的缘故,老夫人与木辛上神颇为熟稔,他们倒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老夫人便笑眯眯开口道:“予儿,你辛姨查探到听溪的气息半月前在青丘出现过,你之前不是带回了一只小桃妖吗?怎么不见你带来?” “她精神有些不济,想先调息一会,我便没带她过来。” 木辛上神神色却是微微一变:“她已经来了青丘?可是我并未感受到附近有听溪的踪迹。” 老夫人见她愁眉不展,问予雪道:“兴许是别的小桃妖?我们青丘近日可还有别的桃族来客?” “没有。”涂山予雪微微沉吟:“辛姨,可否细说你感受到听溪踪迹的过程?” 毕竟之前,他们可是一直都查探不到听溪踪迹的。 木辛道:“你也知道,解蓝玉我使用多年,能有些感应。就在半个月前,我忽然感受到另一块解蓝玉的灵气涌动,细细感应后,更是察觉到了听溪的气息。但那感应极淡,倏忽便消失了。” 解蓝玉。 涂山予雪面色也有些凝滞了。 亭白身上并没有解蓝玉。 “后来为了能得到确切的踪迹,我想着母女连心,就以心头血注入阵盘,神识进入炼虚状态入阵,企图能找出听溪踪迹的具体方位。” 涂山予雪问道:“后来辛姨就感受到了听溪的气息在青丘出现过?” “没错。”木辛点头:“大荒每一处我都以炼虚神识查探过了,只有青丘有点微弱气息,便想着来碰碰运气。” 木辛想了想又道:“凰姨说你数月前带回过一只小桃妖,兴许她就是听溪。可她如今既跟你回了青丘,我没道理感受不到听溪的气息,毕竟这距离如此近。” 她说的凰姨就是涂山老夫人。 她眉间凝结着愁思:“难道听溪出现过一次后,又从大荒消失了?” “辛姨可换个角度去想,你感受不到听溪的气息,不一定是因为她不在大荒之中,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破坏了你们母女的感应。”涂山予雪道:“不然为何听溪在青丘出现过,辛姨却是先感受到解蓝玉的灵气呢?” 木辛的眉头舒开,眼中重带上几分希望:“这么说,你带回的那只小桃妖很有可能是听溪?我得去看看。” 涂山予雪微微摇头:“亭白的年岁虽然相当,但她身上并没有解蓝玉。” 木辛的眼神微暗,想到什么,又有些急切起来:“解蓝玉有护主功效,也许是自己隐藏起来了也说不定。” 涂山予雪方才心情同样大起大落,此时听了这话,略迟了些才反应过来,难得地也带了些激动:“若是如此,那便有极大的可能。” 木辛腾地一声站起身,饭也不吃了:“予雪,她是在你院中吗?你快带我去看看。” 涂山予雪也跟着站起。 坐在主位的老夫人哭笑不得:“予儿不是说那小桃妖精神不济正在调息吗?也不急在这一时,你们用过膳后再过去也是一样的,也给小姑娘留点休息的时间。” 木辛反应过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重新坐下:“是我心急了。”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老夫人笑道:“你爱女心切,也是人之常情。” 圆桌上的佳肴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和香气,木辛却没多少心思用膳,她忍不住向一旁的涂山予雪问道:“予雪是何时见到那小桃妖的?你可否与我说说她的经历?” *** 涂山府东南方,碧朱院,主厅内。 涂山烟一袭紫灰色烟罗衣,坐在主位上,她右边的位子上,则坐着一名抱着孩童的绿衣侍女。 涂山烟看着下方跪着的黑衣人,问道:“大公子往松禾院去了?” 黑衣人点头:“是。” “嗯,你退下吧。” 黑衣人动作利落,悄无声息退下。 此时天边残余一抹夕阳,橙红色的光影透过菱窗投射厅内,洒下点点光斑,更衬得屋内暗沉。 涂山烟倏地站起身,走到绿衣侍女跟前,右手轻轻摸了摸女童斑驳的脸,道:“荷芳,你带着术儿回爹那里去,我出门一趟。” 绿衣侍女骤然抬头:“小姐,你要亲自去?还是让我和荷馨去吧。” 涂山烟摇头:“你们去恐容易露出破绽,你将术儿照顾好,便是不负我嘱托了。” 涂山烟最后看一眼她怀中的女童,不再犹豫,转身踏步离开。 浣雪院。 屋内陈设依旧,却恍然给人一种疏离感。 亭白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雕梁碧瓦,不知怎的,忽想起那日自己将涂山雨霏面上画下乌龟,涂山予雪却并未责怪自己时,青衣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 “自族长夫人去后,公子便很少笑了,面上虽还是温和,内里却冷淡了不少。这么些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公子笑得这般开心呢。” 回想自己初来青丘时,予雪哥哥虽然帮助自己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