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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那人能脸皮厚到这种程度,正好不是烦躁着嘛,还好发泄一下。 这么多年没骂过人,这功力竟然丝毫未退,话越骂越脏,好不痛快。不过这人倒是半天没见个影子,旁边那几个抱着孩子在那儿乞讨的妇女却频频侧目,指指点点的,看着这人就不像什么好东西,穿得衣冠禽兽的嘴里竟满口污秽之语。 洛飞鸟也察觉到了,偏过头去朝着她们相当不要脸得“嘿嘿”一笑,那边几人更是一脸嫌弃地扭头不看了。 洛飞鸟不大在意这些,正想着深呼吸一口再来一轮的,面前突然闪现了个人影,小孩模样,一身破旧还脏兮兮的短褐,鞋子也没有,长头发脏脏的打着结,披在脑后。 可是那张因为营养不良瘦削泛黄的小脸,洛飞鸟已经不能再熟悉。 是小时候的曾云。 此刻,曾云就这么站在洛飞鸟面前。洛飞鸟无聊,懒得到处乱走,干脆找了个墙根靠着坐了下来,此刻正好与他平视。 曾云脸上是不符合小孩样貌的凶狠,但此刻更多的是怒气冲冲,想必他就是这梦境的控制者了。一现身,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恶心。” 瞧他如此,洛飞鸟又是相当不要脸的一笑,对他的讽刺并不在意,先开了口:“放我出去。” 如此不要脸的直白,硬生生把曾云一句到嘴边的“好久不见”的嘲讽给憋了回去。气得脸发青。 冷静了半天,曾云向他说了一句:“不要叫我曾云,他已经死了,我现在叫曾竹溪。” 洛飞鸟报以一个诚恳的微笑:“好的,曾云。” 看着曾竹溪铁青的脸,洛飞鸟十分恶趣味得笑得更加灿烂了:“果然是你,好久不见啊!” 这一听便知是故意的,还一副纯良的表情。曾竹溪气得够呛,又是深呼吸,平复了半天心情,邪邪一笑:“飞鸟哥哥,你现在也就嘴上风光着,我说不过你。可你此刻还不是就这么被我控制在这里出不去,现实里你还被莫娘的毒折磨的生不如死,你好不到哪里去。” 曾竹溪就这么说着,一张脸凑到进前,笑得像个魔鬼。 洛飞鸟倒没怎么在意,除了岑清酒和何药温基本上不会有人讲话能把他气到,毕竟从小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厚脸皮。 他又猜那“莫娘”说得应是阿温。 冲着曾竹溪笑了一笑,又是一句:“所以嘛,放我出去。” 算是彻底把曾竹溪的话给无视了个精光,曾竹溪气极,那副阴笑僵在了脸上。懒得同他再废话,咬着牙撂下句“后会有期”,然后如同来时一样,一下子没了踪影。 “这小子,心性怎的如此浮躁。”洛飞鸟长叹口气,抬头望那天空,只觉心头那股郁结之气散去,眼前的景色开始崩坏,看来曾竹溪把自己给放了。 梦境破坏,落入黑暗。 他又不知是睡了多久,忽而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搭在身上的被子滑落,香肩半露,好不风流。 那边被他吓到的三人看着他被窗外的风吹得打了个喷嚏,终于有人肯从桌边起身去关上了窗。 是岑清酒,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在关上窗之后,抓起洛飞鸟的那件灰色的鹤氅盖在他的头上,接着又坐了回去。 何药温正要说话,问问自家师尊感觉如何,就见洛飞鸟似是又察觉到了手臂上的灼痛感,一下子又捂住了右臂,不想让这份痛苦蔓延开来,然而这是根本无用的。额间冷汗直冒。 他撑着抬头看着关心围过来的众人,硬挤出一抹笑来:“诸位,可有救急之法?” 见没人应,又道:“不然,我要把这手给砍了。” 瞧见他此时还在开玩笑,岑清酒低着头一边帮他施法控制,一边低低骂他一声:“你疼傻了吧。”洛飞鸟听见了,却觉得这声音为何如此温柔,不知为何,他打了个冷颤。 半晌总算是好些了,虽然还是疼,但毕竟没有像之前那样让人难以忍受了。见他无事,几人总算是又松口气,坐回桌子那儿围了一圈在讨论什么。 洛飞鸟闲的慌,披着件外袍就这么凑过来了。三人就这么看着他露在外边的腿,何药温淡淡吐槽了一句:“有伤风化。”另外两人应和着点头认同。 洛飞鸟低头看看自己,有看看他们仨,刚想摆摆手说“无妨”。见他仍是如此,不为所动,岑清酒突然暴起,抓住洛飞鸟就往回拖。来不及求饶,一堆衣服就这么塞进了洛飞鸟怀里。 “你先把衣服给我好好穿上!”一下子又这么凶,洛飞鸟看看他,撇撇嘴也没反驳,终于是把衣服乖乖穿好了,再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开不来车...绝望地望天... 第14章 解密 洛飞鸟挤过去,在何药温和岑清酒之间那个空位置坐下。岑清酒白了他一眼,嘲讽道:“病还没好就过来凑热闹,也真是有够闲得慌。” 洛飞鸟念着这人今天一直帮了自己不少,而且这会儿子莫名心情好,不跟他吵,呵呵,只道了声“劳烦岑宗主挂念”。 然后这场面就有点惊悚了。 四人围着那小圆桌,小圆桌中间摊了块儿布,布里包了个圆圆滚滚的东西,那是芽儿姑娘的头。 纵然保存得再好也避不了腐烂的命运,上头爬了几只蛆虫,丝毫不怕人一般,趴在芽儿的天灵盖上盯着洛飞鸟晃来晃去。 看它不大爽,洛飞鸟伸手去捏死,然后再一旁的水盆里洗手就洗了好几遍。 他坐回来:“咳咳,这颗头,你们哪里拿到的?” “衙门停尸间偷来的。” “嘁。”洛飞鸟已经把对于这种偷鸡摸狗之事的不屑在脸上写得很清楚了。 看他一眼,岑丹生有些激动道:“洛师叔,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啊。我们为了你去闯衙门禁地,冒着险去偷来了这颗头;你倒好,还不领情!” 洛飞鸟摸摸鼻头,不置可否。 “说来,我们在衙门除了收获这颗头,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何药温出来打圆场,顺便讲正事。 “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案子没破还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也都不肯再查下去了。” 那颗头是芽儿姑娘身体的一部分,算是小小地完成了半个愿望,凑近些,那咒文在芽儿怨气的抚摸下竟还消停了些,不那么痛了。 洛飞鸟观察过,手上这些咒文看着密密麻麻毫无章法,实则是由四种花纹交叠在一起的,不停地重复,形成这样一种情况。 他也想过,每一种花纹对应她的一个愿望,会否有这种可能性,但细细回忆起来,她当时重复来重复去,也就只有三个愿望,还有什么是她没有说的? 帮她找回她的身体。帮她找到那个骗她的人。帮她杀了他。 第一条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