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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那只放在洛飞鸟脸上轻轻摩挲的手划过耳廓,顺着颈部的曲线抚上后脑勺。含情脉脉的眼就这么看了他半晌,头一低手一抬,两幅唇就这么紧贴在了一起。 洛飞鸟已经预见到他要这么做了,可在吻上他之时还是吃惊了一下,眼睛大睁了一瞬,而后又眯起眼来,享受着这一绵长而又深情的吻。 ?! 享受?!!! 洛飞鸟对于自己恐怖的想法给吓到了,开始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是要反抗的,而不是被他的吻技弄得神魂颠倒。他开始用力躲避岑清酒热烈的吻,却总是被后者追上来不放过,逼得洛飞鸟直接宣告放弃。 两人姿势都很诡异,洛飞鸟有些难受,力气也用不上。这一吻持续得太久,再加上紧张,他有些缺氧头晕,面前那张凑得极近的脸都开始模糊了。 他有意识无意识地躲避着对方探进来的灵活的舌头。这种东西也是他从那些收缴上来的话本上看来的,若是自己再同他有更多的互动的话,比较容易激起对方的情丨欲,万一自己就这么被对方吃干抹净了就不好了。 洛飞鸟是真的怕了,这酒后乱性是真的吓人。他也不是没看过这种话本,尤其是年纪再轻时还特别喜欢看,每回看到男主要强丨上之时还在加油鼓劲儿,还在匪夷所思这女主每回不情不愿的行为。现在这场景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自己当然不情不愿啦! “……唔……”一丝完全不受他控制的呻丨吟从他唇齿之间飘逸而出,同时又完全不受控制地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糟糕得不行,竟被这简单的一吻给撩得有了感觉,他简直快要羞耻死了。 岑清酒按住洛飞鸟双手的那只手渐渐松开,可此刻处于迷离状态的洛飞鸟根本毫无察觉。那只手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往下摸,绕到了他背后,沿着背脊来回轻轻的抚摸。却好似完全不满足,探到身前来,开始解他的衣衫。 完全无力阻止这一切的洛飞鸟此刻连“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酥软无力,任由腰带被人解开,一只手探进来,只隔了最后那一件亵衣。可此刻,这最后一层防卫形同虚设。岑清酒掌心的温度穿过薄薄的布料,刺激到了洛飞鸟的皮肤,被触碰过的每一寸地方都有些诡异的麻,还有些火辣辣的疼,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反正他神志已经不清醒了。 洛飞鸟知道岑清酒喜欢自己,却不知这情谊究竟是有多少,竟能让他在醉后失了神志,对自己做出如此行径。洛飞鸟好不容易才强打精神,微眯着眼努力能够看清对方的脸局部。 岑清酒是真醉了,一路的冷风都吹不醒了,正忘情地在几处对洛飞鸟下功夫。洛飞鸟要在他做出更加出格的事之前彻底阻止他。努力凝了股灵力,施了一法要将岑清酒弄晕。 半晌没动静,洛飞鸟还以为失败了而叹息着,忽觉身上一重,吓了一跳。 却是岑清酒晕了过去,压倒在他身上,倒是终于放过了洛飞鸟。他偏过头,大口喘着气,努力获取更多的新鲜空气。明显感觉嘴唇发麻发肿,这一吻太久,久得让他差点窒息而死。头都还是晕的,有酒精的作用,更多是缺氧,还有极度紧张放松下来后,那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调整好后,他把岑清酒还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抽出来,将他推开,在床上整整齐齐放好还给盖了被子。他都不明白刚被人做了那种事,自己为什么还如此淡定,有条不紊的在这儿做这一切。 岑清酒已经睡了,洛飞鸟也不去点灯了——他也不大敢点,毕竟还是有种莫名的羞耻感,负罪感,他都害怕看到岑清酒的脸,害怕从一旁梳妆台上的镜中看到自己兴奋后的脸。 他理好被岑清酒弄得一团乱的衣服,俯身去捡滑落在地上的腰带,却听见了岑清酒的喃喃。 仔细一听,是在说梦话。 “阿芈,我喜欢你。” 他声音很好听,低沉有磁性,却在讲梦话时多了几分气息的参杂,听上去让人有种异样的感觉,这讲的还是毫不华丽的表白。洛飞鸟听清了,心头一颤。 “阿芈,我说了,用脏手揉眼睛的话会瞎的……罢了罢了,若是你瞎了,我养你一辈子好了。” “嘻嘻,咱家阿芈真好看。” “阿芈,你没有灵力,就换我来护你。” “阿芈,我躲着师父给你送吃的来啦,莫要被发现了!” “阿芈,我错了,我不该骗你,她……我错了,可我赔不起。” “阿芈,我把我给你,能不能让你原谅我。” “阿芈,你好好。” “阿芈,你能不能不跟我吵,看到你生气我心疼。” “阿芈,我喜欢你……” “阿芈……” 他一口一个对洛飞鸟的旧称,一口一个“阿芈”念得洛飞鸟心头发颤。不知不觉之间,他就保持着弯腰拾起腰带的动作许久,一直在听他念自己的名字,讲的都是些琐碎的事,或是一些他想说却从未开口讲过的话。 语气各有不同,童稚般的欣喜,深情,歉疚,俏皮…… 洛飞鸟从来不知道,岑清酒喜欢自己竟有这么久,从懵懂无知的少年时,到如今,此情不减。 洛飞鸟不懂啊,他不懂一个男子为何会对另一个男子动情;他不懂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喜欢这么多年的;他说自己好,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好,让他喜欢了。 “为什么呢?”洛飞鸟凑到他耳边,这么落寞的,轻声的问他。 本不指望他能回答,结果岑清酒却开口了:“不知道啊……你这么烦,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啊……” “不知道啊……” 岑清酒的自问自答。 洛飞鸟醒了酒,却仍是脚步虚浮地回了自己房间。 今天晚上的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一下。 他进了屋,直接躺倒在床上。旁边空了近一人宽的位置,他似乎看到了那里躺着安睡着却在不停讲着梦话的岑清酒,似乎感觉到身上被他抚摸过的地方的温度,似乎感觉得到自己唇上的情热。这都是他所不懂的。 多少年来,从未有过的心悸,就是在遇见月月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他不懂这是种什么奇妙的感觉,但是这带给自己的刺激很大。 洛飞鸟是不愿承认自己有所动心的。明明自己同他,不过是一起长大,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对欢喜冤家;现在怎的,是要打破这平衡,变成平常的男女,夫妻一般,恩爱,白头偕老,这样的存在么? 洛飞鸟忽然想起了那位沈先生。在自己不能明白岑清酒的心意之时,他会否会像沈先生一样,焦虑,等待,思考,难过? 他想,他需要知道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