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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母亲,心里也不是像裴珃以为的那样不在乎他吧。 对于裴珃的求助,岑溪表达了深切的同情,然后果断的拒绝了对方让他做主选择的提议。 这个家伙不会不明白他母亲最看重的是什么吧?就岑溪了解,像裴珃母亲这种平时性格就严肃古板的人,感情的表达上肯定是内敛不易外露的,若要打动对方,取巧是万万不能的,想来让裴珃这么个选择障碍晚期患者亲手选出份礼物送出去,更能打动对方。 当然,岑溪并不了解裴珃的家庭情况,目前知道的也就是裴珃偶尔抱怨时泄露的他母亲跟父亲早已离婚而他父亲二十几年来依旧贼心不死的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岑溪一个没甚关系的外人,自然是不会去过多干涉,甚至岑溪连关注都不曾太多。 让裴珃自己尽心去准备礼物后,想来裴珃是真头疼,开玩笑一般的抱怨岑溪太不讲义气,居然关键时刻抛弃他之后,还要求下次要岑溪带他去吃顿他认可的华国美食才原谅他,之后就没再发信息来骚扰他了,想来是硬着头皮准备礼物去了。 这般断断续续的把一碗面吃完,午餐也就算应付了,付过钱,岑溪又继续溜达着往西边儿走。 平城的冬天昼短夜长,加上今儿半下午就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天黑得早,不过五点多就灰蒙蒙的了,路灯彩灯顿时有了展现自己炫目闪耀的机会。 可惜今儿是年三十,六七点开始街上的人流就少了五六层,岑溪走过一个转角处时,听见有人弹着一曲不知名的吉他曲。 岑溪没什么音乐细胞,此时却奇怪的听了一耳朵就觉得这调子怎么就让他想到了懒懒散散这个形容词儿? 岑溪一时来了好奇,转了本要进巷口的脚步往那边走,心里想着不知这人是否也如同这曲一样。 转过街角,就瞧见了一个穿着薄衣衫抱着把吉他随性的坐在台阶上的年轻男人。 这人果然如岑溪所想的那般,懒懒散散的斜靠着墙一腿曲着一腿打直,脸上带着懒洋洋的表情垂眸自顾自的拨动着弦,因为埋着头,黑灰色鸭舌帽帽檐挡住了半张脸,可从露出的光滑下巴以及乌白薄唇,想来长得不错。 当然,最吸引人视线的还是对方那两条大长腿,引得偶尔路过的年轻女士总会可以停下瞬间的脚步,然后掏出十块百块的钱放到年轻男人身前的吉他盒子里…… 这显然是一个平城最不缺的北漂街头歌手。 若是往常,岑溪这个俗人肯定是看一眼就无感的离开了,今天或许是这个歌手独特,又或许是时间特殊,岑溪就那么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的听着,听这个懒洋洋坐着的人弹了一首懒洋洋的曲接着又哼了几首懒洋洋的歌。 “喂,听了这么久,请我吃碗热煮卤怎么样?” 岑溪头上还盖着外套帽子,一张脸被帽子这么一遮更显得小了。 顶着这么大的雪站在人流渐渐稀少的街上一动不动将近半个小时,实在打眼,谭锐早在岑溪站着不动的时候就发现了对方,一开始只以为是个普通的路人,也没在意,继续顶着大雪冻得心尖发颤的拨动着吉他弦。 今天又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了,从家里出来已经三年了,离家前的壮志凌云如今似乎要被生活消磨殆尽了,也不知父亲头上的白发长多了多少,昨天姐偷偷给姐打电话,听说妈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脑袋里纷纷杂杂的想着许多事,走神的哼着一首首这些年坚持写下来的歌,等到回神才发现,之前那看不清脸的人还站在原处,连姿势都没变一下,本来性子谨慎的谭锐也不知怎的,就这么开玩笑似得对着这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说完这句话谭锐并不觉得对方会真的去买,甚至还可能会甩他一个白眼再骂一“神经病”…… 然而对方只是从大大的衣服帽子里略微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慢吞吞的左右前后看了看,最后寻到了街对面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果然买来了一份热腾腾的煮卤,拎着走到他面前递给了他。 谭锐愣了愣,抬手把鸭舌帽往上松了松,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帅脸,而与此同时,谭锐不知道的是,岑溪家那个只看脸的颜狗系统发出了嘀的一声而后是锁定任务目标的提示。 果然…… 岑溪在看清对方脸的瞬间心里刚暗道一声不妙,下一瞬就听见了提示音,真是不让人过个省心的春节! ‘切,你那次任务不是十分省心就完成的?!’ 听见岑溪的抱怨,衣兜里的009不忿的啄了呆木头手指,想起自己以前的宿主哪个不是费尽心思演戏做秀卖身卖心的折腾才能完成任务的,偏这呆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哼! 下次一定给这呆子弄个难搞的! 丝毫不知道自己其实就是闲得无聊随口跟009抱怨一句就被惦记上,岑溪见对方接了煮卤迟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就掰开一次性木筷低头吃了起来。 瞧着这人吃得香,岑溪觉得自己肚子好像也饿了。 唔,我也还没吃晚餐嘛。 于是岑溪又转头再去店里买了一份,回来蹲在谭锐身边也吃了起来。 瞧见岑溪全过程行为的谭锐忍不住抬头看着岑溪,忍不住眸子里浸出点点笑意。 岑溪不明所以抬头,两人对视一眼,谭锐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儿,而后加快了速度,几口把东西吃完,掏出纸巾擦了嘴,安静的坐地上侧头看着岑溪吃完,递上一张纸巾,伸手:“谭锐。” 岑溪也没觉得对方没头没脑的话莫名其妙,擦了嘴,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象征性的上下晃了晃:“我叫岑溪,你好。” 谭锐就着这姿势,也没收回手,歪头认真看了岑溪的脸片刻,而后忍不住笑:“噢原来是你,我还记得,游乐场蹦极,吓得跟灵魂出窍一样。” 当时谭锐在那儿当兼职安全员,那时候也就是觉得这人特逗,明明吓得不行还要硬撑着,其实坐小船上的时候挨着他的腿都在抖啊抖的,让谭锐印象蛮深刻的。 听谭锐这么一说,岑溪也想起来了,只是当时全身心沉浸在失重之后害怕的余韵中,若不是后期身体改造过,还真不一定能想起当时不过一暼的瞬间记忆。 因为这件事,两人倒是觉得彼此更亲近了一分,岑溪也能找两句话头说说话:“今天这么冷,你怎么还在外面挣钱?” 谭锐顿了顿,没说话,反过来问岑溪:“你不是也还在外面游荡,怎么没回家?今儿晚上可是年夜饭呢。” 岑溪没注意对方无形中将谈话的主动权拿了回去,坦然的一笑:“我这是每天每顿饭都是团圆饭,我家就我一个人了,我一个人吃饭,不就是团圆饭了?” 谭锐有些意外的侧眸看了一眼岑溪,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