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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要去追那人?” “不必了,此间事了,我们回督军府吧。” 铁穆山笑起来的时候,两个虎牙尤其可爱。 李未雪安排好了孙玥的房间,便出了门来,朝唐小南道:“你跟他说了什么,看把他乐的。” 唐小南道:“男人的话题,你一个女人还是不要多问。” 铁穆山瞪大了眼睛:“男人的什么话题?” 唐小南笑笑,他觉得铁穆山单纯得有点不像话。 “这都快晌午了,白勺怎么还不回来?”唐小南和铁穆山说话间,他瞥见李未雪有意无意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他心中好笑,不由得替她问了出来。 李未雪笑道:“不回来正好,今日我亲自下厨,让你们吃好吃的!”她已让昆仑奴买了菜,想起自己在泉州的家里学过的各种美食,当下来了兴致,在唐小南等人面前露一手! 只是白勺你怎么还不回来,说好的中午就回呢? 你这个大骗子!哼,我偏不煮你的那份!让你回来没得吃! 白勺正在太阳下,他好像在等一个人。 从潮州城里跑来一人,白勺道了声:“且慢。”那人停下了脚步,他的脸十分可怖,右半边竟已露出森森白骨,左半边却与常人无异,他听得有人叫住自己,再看那人想起来他曾找过素素,当下毫不客气道:“阁下莫非是在叫我?” “自然是你。” “不知何事?” “斩鬼刀在哪?”白勺盯着他,手中的长剑似乎随时都能出鞘。 “什么斩鬼刀?”怪人冷哼一声:“莫不是你以为我是李鹏?” 白勺摇了摇头:“你杀了他。” “你怎么知道是我?” “方才我也在醉春阁。” 怪人住了嘴,白勺道:“斩鬼刀在哪?” “你找阎王爷要去!”怪人不想解释,手中的剑倏然刺来,他出手极快,拔剑的动作几乎没有丝毫停滞,白勺见他出手,脑中闪过江湖中所有剑客的拔剑动作,忽然想起一人来,眉头一皱。 他轻易地躲开了怪人的一剑,低声道:“骆天北?” 怪人听得自己被他认出,更是狂躁,剑法已不见灵动,尽是拼命的招式,他绝不想被人认出,如今他这副尊荣,不论是谁,都会产生厌恶! 白勺紧锁眉头,他已断定此人正是骆天北。 骆天北剑法狂躁,毫无章法,白勺都一一避开,两人斗了片刻,白勺叹了口气,他的仇长出鞘,眨眼击落了骆天北的剑。 骆天北想捡起地上的剑再打,不料白勺却离开了,他已不屑于再跟他打下去,若是五年前的骆天北,白勺绝不会轻易离去,那是同为剑客的骄傲,也是身为剑客的宿命。 可如今他只想走。 他走之前说了句话。 骆天北听到这句话后,竟怒吼了一声,拔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白勺对他说了什么话? 不论白勺对他说了什么话,他都已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或许五年前的他是个江湖之中人人仰慕的富家公子,可他如今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当初的雍容华贵? 他的剑也变了,变得笨拙而狂乱,白勺在泉州时曾听过他的故事。 骆天北的七十六路风雪剑法尽得其师父李杜轩真传,他本是魔教中人,后因爱上一女子,远走江湖,与魔教再无关系,后来武林正道大举进攻魔教总坛庐山,几夜戮战,灭魔教于庐山之巅,江湖雀跃。 如今骆天北应有四十,二十年前,他本应该继续盛名下去,却不料复仇心切的扶桑人石原小妹子只身来到中原,剑挑天下剑客,骆天北也是其中之一。 他当然败了。 那之后他就失踪了。 白勺现在才知道,他躲在潮州醉春阁,守在素素身边,寸步不离。 第80章: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白勺走后,一人的影子盖住了骆天北的尸体。 那人惨笑一声:“大哥,你我二人为着当年约定保护素素姑娘,如今你怎可先去?”他说完,背起了骆天北的尸体,此时在他脸上,全然不见那轻狂少年的模样,兔死狐悲,更何况自己与骆天北在五年前义结金兰,早已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五年前“玉面剑君”沈云与“君子剑”骆天北乃是江湖中万千少女仰慕的年轻侠客,本是意气风发人生美满之时,却不料同时爱上了一女子,便是醉春阁的素素,但素素心中却有他人,两人自是不服,去找那人算账,谁知二人联手也不敌,双双败下阵来,后那人远走江湖,留下素素在潮州暗自伤神,兄弟二人日夜照顾,情愫愈深,终是大打出手,那时正是斩鬼刀李鹏崛起江湖之时,沈云为了证明自己的剑法比骆天北高明,便去找李鹏决斗,却是败下阵来,他年轻气盛,败了便扬言要杀死李鹏,但他还是忽略了李鹏手中斩鬼刀的威力,眼看就要被李鹏斩于刀下。 便是这时,骆天北及时赶到,救了沈云一命,却不料被斩鬼刀削去了半边脸,刀上磷火极为可怖,骆天北醒来时,发现自己已成如此模样,颓废半年后,终是对沈云说:“如今我这副模样,已配不上她,望你好好照顾她,也不枉我从斩鬼刀下,救你一命。” 沈云经历如此变故,心中满是羞愧,哪里还能问心无愧地去追求素素? 于是二人渐渐没落于江湖,做了素素的护卫。 沈云背着骆天北的尸体渐渐没入了潮州城郊一片盎然的山林之中,还未走远的白勺眼中多了些许悲凉,他虽不知骆天北及沈云这五年来的变故,但遥想当年二人意气风发,剑法超群,少年风华,自己也有想结交之心,如今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人间早已是物是人非,就连自己,岂非也变成了另一模样? 二十年前的白勺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他第一次杀人,是为了从一个屠夫手中救下一名已有五日没吃东西的女孩,当时他一剑便杀死了屠夫,女孩看到他满脸污血,一把推开他好心伸出去拉她起来的手,哭着跑走了。 然后他就开始吐。 恶心的味道不断在他鼻间盘旋,他一连吐了三天,直到昏倒在路边。 醒来时自己被绑在石头上,有三人围在篝火旁正端详他的剑。 那是他捡来的一柄剑。 “这小孩年纪轻轻,佩剑倒是锋利异常,看来他非寻常人家。” 另一人道:“便是当今天子,落了咱们‘吃人不吐骨头’手中,定然也要成为美味的饭菜。” 白勺又想吐了。 可他肚子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不知道“吃人不吐骨头”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败类,专门偷百姓家中婴儿小孩,用火烤了吃。武林正道早已发出悬赏令,抓住他们的人,赏金五万两。 他记得那些人将他松绑,丢进了滚烫的水里。 那时的他强忍着肉体上的痛苦,他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他们放香料的时机。 他等到了,香料倒下的刹那,他溅起滚烫的热水,从锅里跳出,趁他们三人惊慌之时,捡起长剑,斩下了他们的头颅。 第二天,泉州的知州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