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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朝中太后和皇上正在主持议会,太妃便也召集各厢妃子,聊些生活琐事。 原本后宫妃子众多,鸾殿本是坐不下的,但岂料蒙古大军攻势太猛,未有生育或是刚刚入宫的妃子都须降为普通百姓,自力更生,否则朝中人数众多,粮食不够无法供给军队,那可是天大的不可,如此一下便去了大半,只余下一些家族势力大且怀有王子的妃子得以存留,望着殿内寥寥几人,坐在太妃右手侧的柳式终是微微一声叹。 她的一声叹,竟引得众人低声哭泣,掩面落泪。 太妃本想阻止,但又念及她们与出宫的妃子毕竟姐妹一场,生死大事,本就容易让人动容,她虽为帝昺二娘,却也是临安城内大贾吴家千金,昔日祖父支助钱财供宋徽宗修筑皇宫,后逢北方西夏女真人侵袭,吴家又是大力支助,皇上为表感恩,命朝中太史令高修认吴家千金为女,后许配太子,太子继位,吴氏便也成为王妃,负责协助太后管理后宫。 如今短短数十载,丈夫早已去了,她本无心插手朝事,可如今太后忙于政务,皇上年幼许多事都须太后决断,因此这后宫诸多事宜自然落在了她的头上。 待得众妃子稍定,她缓和的声音像是要抚慰她们的心:“妹妹们别太伤心啦,她们已去,我们也该是祝福她们的。”她话一出口,无人敢哭,只是双眼红润,泪珠未干,一个个低头无神。 忽有一人轻声道:“太妃,我知你不喜离别,不如趁新朝未立,由您去向太后情愿,让姐姐们都回来吧?”太妃循着声音望去,是坐于门口一处的女子,她年纪尚幼,眉目清秀,吴氏回忆片刻,想起她是昔日作乱的外邦王子羽的姐姐名唤卿乐,本家乃黄河北面有熊氏一族后裔。 卿乐见太妃望向自己,便又开口:“那些被赶出共的姐姐们受不了那些枯糙的日子,不少人自绝于崖山海面,甚至有人哭着求着要回宫中,她们说在哪里都是死,她们宁愿死在皇上身边。”她话还未说完,吴氏忽然呵斥:“住口,不要命了吗!敢说‘死’字?” 她被太妃喝得一愣,还未明白自己所错何处,几名宫女便迅速走到她身边,响亮的耳刮子惊起四座,卿乐被打后,惶恐下跪拜在门口:“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也有几人为她去劝太妃:“姐姐莫要责怪卿乐妹妹,她刚入宫,许多事还未明白。” 太妃怒气稍减,她想起自己当初进宫时不知遭了前太妃多少耳刮子,甚至还在大冬天浸泡在凉水之中,只因她说了“活该”二字。吴氏本是江湖女子,初入宫中当然不明规则,但卿乐乃铁王之女,自幼生在宫中,如何也不懂宫廷规矩? 此时,忽有一人来报,说“南宫实求见”太妃听得“南宫实”三个字,竟喜出望外,当下离了上座,对四下妃子道:“本宫还有要事,今日便到这里。”她走过还跪在门口的卿乐身边时,忽然弯下腰将她扶起,卿乐受宠若惊,立刻站了身子,却还是弓着身。 太妃忽然低声对她说:“若是在外面说这话,你已被拖去后院喂狗了。” 卿乐吓得浑身哆嗦,太妃温柔地抚摸她的秀发,便跟着方才报告的下人去了内厅。 南宫实已喝完一口茶,他一向很喜欢太妃吴氏亲自泡得茶,早在吴氏还在吴家时,吴家与南宫家便是世交,太妃吴氏与南宫家二老爷乃青梅竹马,南宫实便是南宫家二老爷南宫温所生,吴氏自然对他不薄,听得南宫实来了,太妃立刻便离了鸾殿正厅,弯着一眉笑,施施然进了屋内。 南宫实听得动静,看是太妃,当下起身跪拜下去:“草民南宫实,拜见太妃。” “哎哟,实儿什么时候也如此多礼了?”吴氏马上去扶他,同时笑着问他:“姑姑的茶可有进步?” “比之前多了些许愁淡。”南宫实为太妃斟满一杯,吴氏听得此话一愣:“愁淡为何?” “便是心事。” “喝茶也能看出心事?” 南宫实略微吸了口气:“否则姑姑何故来得如此匆忙?” 吴氏心中不免又想起那些事来,虽已过去数十年,但她心中仍是有着奢望,盼望着弥补当年自己所犯下的错。 南宫实见姑姑如此愁容,也不敢再开玩笑,当下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来觐见的事:“我们找到他了。” 哐当。 一声清脆。 手里正要送往口中的清茶洒了一地,青瓷杯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吴氏双手颤抖,似是不能自控,南宫实连忙过来牵住她的手,一股浑厚的内力缓缓输入太妃体内,过了片刻,太妃方才平复,她道:“实儿内力又增进了。” 南宫实笑了笑:“在爹爹的督促下,略有前进。” “可不许骄傲自满。” “自然不会。” 太妃沉默了,她心中想着南宫实的话,当真找到他了吗? “他。现在在哪?” “就在这里。” 第84章:吃醋? 好不容易买来了笔纸,李未雪找了个光线角度不错的位置开始绘画。 可她心中一直在想着很多事,画了半天也没有个样子,干脆统统丢掉,心烦意乱下起身准备回知州府,可她刚刚站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她好像记得这个声音! 南宫素问当然没想到又会遇见见到李未雪。 “没想到你还活着。”南宫素问身后已没有了当初见到的三把剑,此时他神色有些萎靡,倒不像是昔日见到时那般丰神俊朗。 李未雪看到他时,当下恨不得抽了他的筋,冷冷道:“你怎么还不去死?” 南宫素问缓缓走来,他道:“本公子还未活够,为何要死?” “因为你活着浪费粮食,还讨人嫌!”李未雪说完,缓缓去摸别在腰间的长剑。 南宫素问似乎第一次听到“浪费粮食”这样的骂人语句,一时间笑得前俯后仰,似乎之前的颓靡不过是另一个人的情绪。 “果然有趣,你果然有趣。” 他忽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南宫家的大公子感兴趣的东西,不用说,都已到了他的屋内,更何况是一个江湖之中的低贱女人? 他朝前走了一步,李未雪腰间的长剑便已拿在手中。 他敢靠近,她就去刺他。 南宫素问觉得李未雪拿着匕首十分可笑:“你武功根本不及我半分,拿把剑是想吓唬谁?” “你。” 这个字不是李未雪说的。 说这个字的人如鬼魅出现在南宫素问面前,南宫素问看到这个人,脸上竟然比鬼还难看,他一屁股跌坐在地,冷汗直流,方才的神色都已消失,李未雪嚣张得拿着手里的匕首走到南宫素问身边:“你刚才那样子是想干嘛?啊?你是想抓我回你家吗?小子,也不看看姑奶奶的靠山是谁,也敢这么嚣张。” 本来冷着一张脸的白勺听到李未雪的话,竟然也会产生一种想笑的冲动,他为了避免尴尬,转过身,拉着李未雪离开了。 李未雪被白勺拉着,仍然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