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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绝背影,眼角竟露出了些许嗜杀之意。 他还待思索,不料一人飞奔至他身前,即刻跪下:“启禀将军,朱元帅请将军务必要在明日子时将李克用的人头取下。” 男子忘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大师背影,挥了挥手,有些疲倦道:“知道了。” 那人正要离去,男子忽然开口道:“你回去告诉朱温,河中节度使王重荣虽有精兵数万,但若寻得一人或可将其擒获。” 那人再次跪下,抱拳道:“不知将军所谓何人?” “白勺。” 白勺正自闭目休息,不料窗户外忽然闪过一人。 他刚接到一个任务,一个十分棘手十分艰难的任务,所以他一定要睡好也一定要吃好。 他心中生疑,但却动也不动。 窗外之人静待一刻,并未感觉到屋内之人有何动静,竟取出一根空心竹来,一缕青烟从纸窗外缓缓吹入房间。 又待了一刻,那人收起空心竹,破窗进了房间。 这迷香可是天下第一制毒先生的宝贝,纵是一头牛也该倒了。 因此她很放心地走进白勺的房间。 但她却忘了白勺并非是一头牛,他是人,牛无法将自己的鼻子捂住但是人可以。 所以当偷袭的人跃入窗中,她的脖子上便多了一只手。 一只男人的手。一只本该被她迷倒的男人的手。 “你想不到?”白勺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女子的腰。 女子一惊,没想到她要杀的人武功竟如此之高,她更没想到白勺竟会如此轻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只能放下狠话,因为她已无法逃脱,特别是当他厚实的胸膛慢慢贴近她柔软的背。 可是白勺却并不想杀她,他点了她的穴道,复又回到床上,抬头问她:“何人派你来杀我的?”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 白勺笑了:“你来暗杀之前一定听过很多我的传闻。” 若要杀死一个很出名的人,定然会有很多办法收集他的资料,她早已将他的资料背得滚瓜烂熟,若非如此,她定然不敢贸然前来送死。 她冷哼一声,心中不知恐惧。 “你一定认识辣手摧花崔成。” 辣手摧花崔成杀人无数,特别是良家妇女,已有数十人死在他的手里。 但当人们发现他的尸体时,却发现他的眼睛瞪得极大,仿佛在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他是你杀的?” “不错。” 一个人可以达到如此恐惧,定然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这样的折磨连崔成都无法忍受,她一女子又如何忍受? 但她紧闭嘴巴,就算再大的折磨她也不会开口。 所以白勺叹了口气:“崔成之所以死得那么恐怖,全因为他是死在一个女人手里的。” “崔成不是你杀的?” “我只负责废了他的武功,杀人的人不是我。” 女子已走,白勺已将她放走,纵然杀了她也得不到一点线索,与其浪费时间在拷问上面,还不如自己出手调查个水落石出。 他在江湖之中虽然没有朋友,但是仇敌却不少。 自潮州大战后,大宋早已名存实亡,不复生机,苟延残喘多年后仍旧敌不过蒙古大军,此时望着街边乞丐和头发花白的老人,白勺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遥想当年宋太祖赵匡胤治下天下,百姓们安居乐业,人人得以生存,快乐时常挂在嘴边,可今日城中,街有冻死骨,路有饿死汉,凄凉景象让人潸然泪下。 他只想快些离开这里,但他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身穿白衫,手持一把江山扇,他温文尔雅说话举止无不透露着世家弟子的气息,他找到白勺后,只翩翩一笑,便是惊鸿,白勺从未见过如此人物,他只好先开了口:“不知阁下拦着在下是为何意?” 那人一笑:“白兄见笑了,在下不过是为了赴一个人的约定。” “却不知和我有甚关系?” “有一点。” “哦?” “那人名叫张弘范,乃当今大元朝阿术旗下大将。” 白勺不懂来人话中意思,还想再问,那公子又笑道:“我家大人想请公子到府上一叙。” 第96章:这是哪里 桂林。靖江王城。独秀峰。 抬眼望去“桂林山水甲天下”七字笔锋如龙,入石三分,晨曦夕照,俨如帝王,睥睨天下,紫光如霞,又名“紫金山”。 虽说山峦如黛,苍松有劲,但谁都不曾留意,在巨石左侧,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安静地历经了百年历史。 仿佛冥冥中注定一般,青年同好友至独秀峰闲游,忽逢大雨,因峰顶巨石参差不齐,东倒西歪,这便为躲雨提供了便利,我正待掏出手机,不想左脚被地上的石头划破,鲜血直流。 青年欲止血,不料血入地,竟发出一丝悲鸣,他忍住麻木的痛楚,想看看是何物割破左脚,不想刚挪开身子,天空一阵雷鸣,闪电猛然滚过,蜿蜒天幕,如游龙现世,万千光彩汇于一处。 此处,赫然,有觉。 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安静地躺在地上。 这本不该出现的武器,何以会躺在如此明显的地方? 也许它不过是一把假刀,并非文物。 终是等到雨停了,我和好友准备下山。 此际,太阳刺破乌云,斑斓之光遍洒山峦,峰顶如画,美妙若诗,无怪乎宋颜延曾有诗道:“未若独秀者,峨峨郛邑间。”友人唤他速速下山,他仍自从沉醉中清醒,左脚的痛楚早已忘怀,待至山腰,友人问道:“你可知不日前张弘范的弟弟张弘正攻破潮州后,发生在潮州的那些惨剧了吗?” 青年点头答道:“自然记得的,忽必烈的元军攻破潮州后,潮州知州及其一众将领大多都是叛宋入元,并率兵至五岭坡与文天祥所率领的督军府大战一场,可谁知文天祥丞相手下许多江湖人士矫勇善战,众人浴血奋战,以一杀百,但蒙古大军人数众多,最后都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追忆那场大战,直若有种身临其境之感,此处虽非战场,但战场之中那血肉横飞、刀光剑影依旧浓重。 “但你一定不知道有一人,曾左右着战局。” “哦?何人?莫非是文丞相的众多幕僚之一?” “非也非也,丞相之赤胆忠心虽感召天地,但他乃一介文流,难以左右战争。” “即非丞相,莫非是十剑之首的楚笑笑?” “此人虽在江湖之中名气甚大,更是昔日神捕之徒,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两军对阵,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终究是浮光掠影。” 青年已将那时名人尽数说了个遍,但友人依旧摇头,无奈下他不由得问道:“到底是何人?” 友人莫名地回头看了一眼峰顶,他纠正道:“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群人。” 文天祥被关了起来。 他接二连三失去挚友已是痛不欲绝,但他仍旧不能轻言放弃。 反元复宋之大任他不敢怠慢。 为了明志,他朝着牢房里窄小的窗,轻声吟咏: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