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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妖怪。 他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保持微笑的人,又瞅了瞅为了远离,不得不躲在和浅身后的张济凡。 不知怎的,蓝笙觉得,这画面还……挺和谐的。 和浅站在蓝笙后方,看着那只窝在他蓝笙怀中的小白鼠“唰唰”的放着冷眼,吓得它一直抖个不停。只是看到蓝笙时,又换了副颜色。 “都别瞪了,该吃饭了。” 一句话,打破僵局。 早饭时,因为昨天摔散了一把椅子,座位不够,张济凡端着碗默默地蹲到了蓝笙的身后。 同时也默默给昨天的自己点了个赞,这四方桌子,两侧是邻座,对面就是脸对脸。 这脸摔的,不亏。 “阿笙,你这连个肉腥味都没有吗?一直吃青菜会变绿的!” 蓝笙听了这句后,就看着和浅与祁言二人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这话,似乎是有歧义吧。 “闭嘴吃饭,不然把你送给祁言。” 立刻见效。 饭后,蓝笙也不理那二人的恩怨,看那祁言衣冠楚楚的,能怎么变态?他抱着白鼠,转头问和浅:“这个小东西,也是妖怪么?” 和浅暗里又是一记眼刀,旋即眉开眼笑,声音柔和:“不过是个刚修行的,还未开灵,不算妖怪。” “那还是比一般白鼠聪明了?”蓝笙双手捧起白鼠,放在眼前,左瞅瞅,右瞧瞧,颇为喜欢。 还比一般白鼠可爱。 “哼,比一般老鼠更胆小罢了。” “我要养它。” “我本是山荷叶,比那些植物更是聪明不知多少倍,你养我如何?”语气是□□裸的引诱。 蓝笙腾出空子很是鄙视的扫了和浅一眼,不屑道:“你又没他可爱,况且我都养你多少天了。” “还有,你不是还要追爱人的么?” 他依旧觉得,他是被这只妖怪给骗了,还是只植物妖怪。 简直是专业骗吃骗喝,还骗睡的。 和浅盯着蓝笙,内心滋味难言,一手将那白鼠抓了过来,掰过他的头,让他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我正在追。” “哦,那你加油。”蓝笙这话说的,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他这一天到晚的,看着和浅无所事事的在眼前晃,正在追什么? “嗯。”和浅放下手,闷声嗯了一声,也不避人,闪身又坐在了那棵槐树的那个位置。 没落背影,比之那日不减。 “……”他该说对不起么? “……”他又该如何说实情呢? ————————————— “小仙女,这里有小溪什么的,可以抓鱼吗?”张济凡一手搭在蓝笙的脖子上,悄悄的问。 “有。”他小时候还是经常去求偶遇 。 那溪水就流经那座破庙。 “那我们去吧。我一天没吃肉了。都快成草食性动物了。” 蓝笙不知道从哪里吐槽,又朝着和浅的身影看了一眼。 这个,看起来是肉。 那,是算草,还是算肉呢? 还没等蓝笙反应过来,张济凡朝着四周窥探一番,拉着他就开始跑,“走,走,走。” 张济凡拖着蓝笙,一个劲的往前,并且对蓝笙的行为非常不满意,“阿笙,快走啊。” 要把那个变态甩在后面。 “……小溪,在房子后面的山上。” 张济凡讪讪的停下,可依旧不甘心,转头问道“山下就没有吗?” “但是,既然出去了,我想去破庙看一看。你还要占山为王,不去巡视根据地么?” “呵呵,还有根据地,你,去吗?” 正低头怏怏不快的张济凡,一听到这声音立刻条件反射,“不去!” 蓝笙早就往回走了。 早上,张济凡本来是想赶走祁言的,可是祁言眼睛一眯,他就连人带话的一起缩起来了。 张济凡遇到祁言,就一个字,怂。 自然也就不需要他的什么意见。 和浅在树上刚开始是在生闷气的,只是一瞬间又开始纠结,要不要直接使用强制手段,他就差说“你就是我的爱人”了,可是阿篮不开窍。 现在,他在偷窥。 阿篮会不会因为他刚刚那样,就扔下他了? 和浅很担心,更紧张。 “和浅。” 只一声,他立刻风度翩翩的出现在蓝笙的身旁。 蓝笙一愣,忽觉好笑:“不生气了?” “……嗯。”和浅直勾勾的盯着蓝笙的笑颜,薄唇抿成一线。 不气了。 本就是我的错。 本就该罚。 “但是,我比那只老鼠好看,而且我是大妖,比它的法力深厚。” “是,我知道。你比他有用。”蓝笙一手拉着和浅,一手抱着小白鼠,向山上走,笑了笑:“可我还是要养它。” 和浅不杀生,除了那次,真的,不,杀,生! …… 其实说是后山,只不过是矮矮的丘陵,但抵不过周围的连绵起伏。 正值七月盛夏,满山清绿,二人穿梭在林间,只是断断续续的,被从枝叶缝隙中透过的光斑扫过。 蓝笙觉得这周围很清净,只是有些不对,他回头,只看见了和浅冲着他笑,果然不对。 “张济凡和祁言呢?” “哦,他们刚刚站在那里说了什么,张济凡就被祁言给拖走了。”和浅语气淡淡,说的很是轻巧。 其实张济凡哭的可是惊天动地,只是他施了个屏蔽法术,没让蓝笙听见。 蓝笙点了点头,也不是太担心,若是祁言有何危险,张济凡的姐姐一定不会站在他那边的,所以大概只是脾性不和吧。 “走吧。” “嗯。” 坑坑洼洼又弯弯绕绕,两人走了半多个小时,只觉柳暗花明,就来到了那座破庙前。 庙旁边有一道溪流,周围被树木紧紧环绕,独留那一片空地,尽是小腿高的乱草。 “和浅,我去庙中看一看。” 和浅看向这个破落建筑,蹙起眉头,“我陪你去。” “不用,你,”蓝笙指了指那条小溪,“你去捉鱼。” “……”和浅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小溪与破庙不过二十米的距离,有什么事,他应该来得及。 蓝笙见他点头,就给怀中的白鼠顺了顺毛,进了破庙。 即使外面阳光很好,也无遮挡,这庙中依旧昏沉,破烂的蒲团,朽坏的木柱,蒙了厚厚灰尘的塑像,还有有些干净的案桌。 这是来到这里之后,唯一一个与他记忆相合的地方。 他走上前去,看到案桌上有一个繁杂的图案。 忽然他察觉不对。 这,没人来了,怎还会是干净的? 蓝笙抱紧白鼠,下意识的想要叫和浅,只是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