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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府还是企图从中获利的各方势力此时都是忙于筹备, 倒让竹林之中少了许多密探,也就没有人发现这林中主人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一事。 此时从众人的视线之中悄然脱身的萧兮瑜正在一个边陲的小城镇上。 男人眸色清淡,身上穿的衣着虽是没有什么繁丽精致的花纹,但从那布料便可猜出其身份不凡。即使推着轮椅也不会给人丝毫病弱之感, 反而只像是靠坐着休息的一个健全之人。 他推着轮椅一路往前, 周围的人虽有避让却也顶多只是对他的腿投以关切。 毕竟是偏远而通讯不便的边陲城镇, 皇城之中的大小事宜仿佛与这里的人全然没有干系,也没有人会认出,这个腿脚不便的人居然便是当今几位皇子之中的一位。 或许也正是因为没有了那些俗事干扰, 这里虽然不算富足, 人们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的幸福。 萧兮瑜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 心底轻叹一声, 最终还是推着轮椅前往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边陲之地的房屋大多朴实无华, 少有皇城那般精致宏伟的建筑,更不提亭台楼阁之院, 稍大一点的府邸便只有接近城口的那一处。 那府邸从外看上去便是比其他房屋宽敞了许多, 周围来往行人路过之时眼中均是带着些微的敬意, 显然府邸的主人在这一代名声不小,很是受人尊敬。 萧兮瑜还没有靠近,府外几个小厮打扮的人便已是看到了他, 眼前一亮,均是快步走上前来。 “您便是萧先生了吧。”一人眯眼笑着开口道,那副机灵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讨喜。 萧兮瑜也笑了笑,忆及故友的性格,倒是不意外这府上会有这般的人。 “正是。” 见他应了,那人佯作松了一口气地模样,“可算是见到您了,我家主子早已在府上恭候多时。” 那小厮招了招手,一旁便有一人来到了萧兮瑜的身后。 “知道先生腿脚不便,我家主子特地让我们来带先生走另一条路进府,先生您跟我来。”那人说着,一旁几人也跟在萧兮瑜身边,那副小心翼翼地样子倒像是觉着他是什么易碎品,仔细又认真的护着。 萧兮瑜虽有些哭笑不得便也由着他们去了。 从另一处没有台阶的小道进了府上,没有假山花草的府上显得有些冷清,唯有中央的一棵参天大树葱茏高大,带来丝丝清凉。 不知怎地,萧兮瑜蓦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曾经也有两个人和一个推着轮椅的老人,曾在这样的树下,仿佛一家人一般相处。 “席泽可算是把‘先生’给盼来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萧兮瑜还未完全唤起的回忆,前方一个少年一身红衣,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鲜艳而带着几分灼热,他就那么站着,面带微笑,稍显稚嫩的脸庞却给人一种能够焚烧一切的热度。 他身形瘦小,五官都还未完全长开,全然还似一个未成年的少年,但却有着席泽这样的名字。 北有齐王,南有席泽。 拥有累累战功的大将军席泽,如果说他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偏偏事实就这么摆在眼前。 萧兮瑜显然不是第一次认识席泽,倒也并不震惊,只是听着对方话中带着揶揄的先生一称有些莞尔。 “既然席泽还记得,那么要不要和‘先生’玩一场大的?”他面色平静,似乎只是开了一个玩笑,眼中却是有几分光芒闪过。 那是席泽所熟悉的,认真的模样。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年轻的将军眸子里闪过一抹怀念,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浮现在他心头,他蓦然笑了,仿佛一团骤然燃烧的焰火,带着熊熊的斗志,他说:“好。” 两人此行约定了什么,无人知晓,皇城之中仍在为齐王府一事忙作一团。 当今皇帝最宠的皇子是萧兮瑜,但对于萧兮泽却并不如是了。 几乎是一日之内,齐王府被皇家护卫堵了个水泄不通,从里往外仔仔细细地查了个遍,虞城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找了出来。 除却里面的一些妇女孩子,那些青年劳动力们均是自愿为齐王府帮忙,个个传了小厮仆役的服饰,反而让这本能立刻明晰的误会又模糊了起来。 皇帝虽然并未动怒,但齐王府暗中有所图谋这一顶帽子一时之间却是难以摘掉。 等到萧兮瑜同席泽两人一起回到皇城之时,事态倒是因为皇帝的不再追究而暂告平息,皇城之中却是发生了另一件大事。 席泽那副样子,稍为改装,根本不会有人能够认出他的真实身份,他就那么跟在萧兮瑜的身后推着轮椅,倒还真像是个书童。 两人这么静静的回到竹林之中,也正好赶上没有任何探子的时机,虽说不算神不知鬼不觉,却也恰好掩饰了席泽的身份。 萧兮瑜盘算的正好,此时赶上宫里混乱,各方探子应该无暇再来关注他的行踪,却没有想到还未进入屋内便已经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来人执着一卷书卷,却未曾翻页,不知在想什么,褪去了平日里的温润柔和便只剩下了过分精致的眉目。 萧兮瑜不意外容砚的出现,却是下意识地左右寻找着另一个以往总是会出现的身影。 “齐王不在旁边。”最后看不过去的席泽小声地提醒到,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无奈和淡淡的嘲讽,最后轻声嘟囔了一句,“我倒是没瞧见他有多么好……” 只可惜萧兮瑜并没有听完他这一句吐槽便已经自己推着轮椅进了屋内,还在他没有来得反应过来之前将大门完全地关了上去。 站在门外的席泽懵逼了一瞬,最后脸色颇差地悻悻而去。 屋内,听到声音的容砚蓦然抬了头,并不意外萧兮瑜的出现。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是视线集中在萧兮瑜那不能行走的双腿上,只得轻叹一声,“陛下身体抱恙,你怎么说,也去看看吧。” 萧兮瑜听着对方的话语之中不再提及现今的朝廷之中的暗潮汹涌,也不像上次那般刻意让他避让,即使心知对方心中依旧更为重视那个所谓的任务,即使知道对方依然保持着齐王谋士这个角色在同他说话,也仍难以抑制那一份欣喜。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悲伤从心头蔓延而升,来自萧兮瑜他本身。 当今的皇帝是一代明君,对他更是少有的慈父,即使他仍正当壮年,按照这个世界的轨迹来说却已是强弩之末,已经是不得不退场的角色。 作为萧兮瑜在这个世界之中的金手指,那份来自母传的预知之能从未有假,也不可能会有失误。 那位九五之尊的寿命怕是不会长久。 仿佛从萧兮瑜神情之中淡淡的悲戚之中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