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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寻梦已被安置担架,服下保命丹后气息微弱,必须尽快送往济世山庄,找天下第一名医御子安相救。 慕容夕神色冷峻,不带废话道:“走!” 唐啸天打头,中间是担架,慕容夕押后。 一行人急速而行,不敢有片刻耽搁,后方不断惊飞的群鸟,更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日头升起一竿高,终于看到大峡谷,唐啸天稍微松口气,等过桥后砍断绳索,今日才算从‘山魈’手里捡回命。 峭壁下是万丈怒涛、鹅毛都能沉底的九神江;峭壁上是风急云湍,吹得两岸绳索摇来晃去。 亦如来时,唐啸天一马当先跃上绳索,用千斤坠的功夫压住绳索,便对身后弟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赶快跟上来! 唐门弟子得了号令,抬着担架跃了上去,亦步亦趋跟在后边。 唐啸天一步一步走着绳索,对岸老松在眼前越来越高大,就在他即将来到对岸之际,听到身后峡谷中传来的癫狂怒吼。 唐啸天心头一惊,独孤傲追来了! 随即,脚下绳索微微晃动,应是慕容夕和独孤傲也跃上绳索,并在绳索的另一端殊死搏斗。 身后弟子惊慌失措,步伐跟着凌乱起来,唐啸天当即棒喝:“慌张什么?!” 风声、涛声、怒吼声、兵器打斗声,都盖不住唐啸天的朗声训斥:“我唐门弟子要能处变不惊,平日为师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一到生死关头就都抛脑后了?!” 受了师尊的训斥,唐门弟子自觉羞愧,收敛心神心无旁骛,跟着师尊鱼贯而行,往对岸松树一步步迈进…… 对岸已经打得如火如荼,自地狱归来的独孤傲拿着娑婆泪,一剑一剑狠狠劈向手持惜剑、步步后退的慕容夕! 独孤傲带着地狱归来的怒气,一剑一剑劈在慕容夕的剑上,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仅仅凭着一腔怒火,震得慕容夕每退一步就呕一口血…… 等最后一名唐门弟子跃下绳索,慕容夕也拼尽体内最后气力,接下娑婆泪折断前的最后一击! 许是没料到娑婆泪会折断,罕世神兵折损在惜剑之下,独孤傲拿着半截剑身稍一楞神,喘过气来的慕容夕一剑砍断绳索! 绳索宛如游走的银蛇,一直凝视着对岸的唐啸天,袖袍一挥卷起绳索道:“往上拉……” 等地上绳子快堆成一座小山丘,唐啸天终于看到抓着绳索的慕容夕…… 被拉上岸的慕容夕神色淡然,虽然一身白衣竟被血染,但依旧神色自若行动自如。他只是稍稍回望独孤傲的坠江之处,便护送重伤的风月寻梦前往济世山庄! 风月寻梦第一次苏醒是在到达济世山庄的第三日,当时只有御子安一人在他身侧,就听他如梦呓一般喊着百里先生和慕容夕。 第二次苏醒是在第五日,云绮和非君已经闻讯赶来,风月寻梦眯眼看了他们半晌,才迷迷糊糊叫出他们的名字。 第三次苏醒是在第七日,当时云绮正替他轻掖被子,许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处,就见他自疼痛中苏醒,用虚弱又喘息的声音问道:“百里先生和慕容夕呢?” 靡靡洞天已被夷为平地,百里先生死得尸骨不存;慕容夕则是倒在济世山庄门口,筋脉脏腑都被独孤傲震伤,虽然御子安在他身上下了定魂针,但他至今都没有苏醒过来。 慕容夕体内有股劲霸刀气,在与定魂针的力道相逆冲。 御子安起初以为是独孤傲的招式霸道,后来才发现慕容夕是自闭灵窍,将这股刀气锁在周天之内,让原本可以回天的定魂针无可施为! 娑婆泪已经折断了,风月寻梦送至济世山庄,面对死不改悔的独孤傲,慕容夕也彻底绝望了!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没想到娑婆泪最终折在孤独傲手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御子安医术天下无双,被誉为‘起死人、肉白骨’,但救不了一心求死的人,慕容夕在他眼中已经没救。 御子安已经不在他身上消耗心神,留着定魂针在他身上,也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云绮不知道该怎么跟风月寻梦说百里先生和慕容夕的事,百里先生是尸骨无存,而慕容夕却是执意求死,无论哪件对风月寻梦来说都是噩耗。 见云绮没有说话,风月寻梦明白过来,当下发出痛苦□□,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直到闻讯赶来的御子安用银针扎入心口。 第四次苏醒是在第十日,守了一夜的云绮瞌睡醒来,惊喜发现风月寻梦已经睁开眼睛。 风月寻梦异常安静,一双黯淡无神的眼睛,空洞目光瞟着帐顶,对站在他床边的云绮浑然无感。 这种情况持续三天,最终是惹怒了云绮。 风月寻梦总在清晨安静醒来,睁着茫然空洞的眼睛,木然接受云绮等人的喂水喂药,疲惫之后又合上眼帘安静睡去。 沿江并未发现独孤傲的尸体,消息传出武林各派人人自危,躺在这里自怨自艾无济于事,独孤傲一日不除武林一日不安,百里先生的牺牲就白费了! 挨了训斥的风月寻梦木然半晌,最终还是把目光移到她身上,勉强露出一个苦涩笑容。 云绮起初瞪着眼睛,后来溢出珍珠眼泪,一颗颗夺眶而出难以收住,最后还是风月寻梦费力抬起手指,一颗泪一颗泪替她拂去。 云绮握着他冰凉的手,贴向自己温暖的脸,险些就失去最亲的人,如何让人不伤心欲绝?! 风月寻梦愧疚眼神升起一丝温度,虽然笑容依旧苦涩晦暗,但却多了三分烟火气息。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风月寻梦已经亏欠死去的好友,这是此生无法弥补的遗憾,他不能让死去的人复活,但却能做到不亏欠活着的好友! 不让云绮、非君他们再担心,不让独孤傲再夺走自己珍视的人,这才是风月寻梦不容逃避的责任! 御子安说他情况好转,仅存右心缓缓跳动,脉博比初时稳健三分,只是左端心脉尚未愈合,也非一时半刻就能长好。 话说到这里时,御子安停顿住了,眼睛望着云绮。云绮瞟着非君,非君看着刹道长,刹道长找不到人,便又盯回御子安。 风月寻梦已经能够坐起,当下靠着床头轻声道:“有什么事,不妨明讲……” 每个人都在沉默,风月寻梦蹙眉道:“是不是独孤傲?” 云绮道:“不是,沿江设置不少暗哨,但都没独孤傲的消息。” 非君撇嘴道:“那魔头没准真死了,九神江鹅毛不飘一根,这可不是吹牛呀,我特地绕到江边……” “别浪费时间,前堂还有病人……”头发花白的御子安,皱眉打断非君胡扯,正色道:“老夫要拔除慕容夕的定魂针,留着它也救不了自闭灵窍的人,僵持下去只是增添他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