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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如今看着这些信函和地图,知道贺锋所言竟是真的,风染不知道自己是种什么心情,只道:“嗯,以前的。丢着吧,没啥好看的。忙了一天,咱们也该歇息了。” 郑修年道:“我不累。”他是没什么可累的,不能进朝堂,他就在外面守着,风染出来后,他一直暗中跟随着,确实不累,累的是风染。 其实风染也不累,累的是心,坐上都统帅这个位置,才知道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了,千头万绪,都不知道该怎么着手。风染这才深刻体会到,贺月那个位置实在是不好坐的,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太累了! “修年哥,以后你不用再藏着躲着了,我如今是都统帅,你就正大光明地跟在我身边。”风染道:“你学识比我好,见闻比我广,你有什么意见或建议,或我有什么错漏失误之处,你直接跟我说,集思广议才好。当初外祖大人把你派给我,主要是让你为我出谋划策,不是单单叫你做暗卫的……如今,我的武功已足够自保了。”把郑修年指给风染做死卫时,郑修年并不是他们那一辈人之中武功练得最好的,但却是最有才干才华之士。郑修年如果未做死士,假以时日,必成青年俊杰,名动凤梦。 郑修年默然良久才道:“再说吧。”风染有一统凤梦的雄心,正是郑家所希望的,然而,风染竟然选择了投效贺月,并且风染竟然还说服了郑承弼率郑家军联手清南军把阴国卖给了贺月,更恶劣的是,风染一直瞒着自己,等郑修年知道的时候,阴国已经签下合国协议了!郑修年作为死卫,并不能怨恨风染,可是,风染有意欺瞒于他的做法,让郑修年更添了对贺月的恨意。在郑修年心里,风染跟贺月的关系,就好像人们玩笑时说的,是好白菜被贺月那猪、不!是被贺月那狗啃了。白菜自己都不怎么恨那狗了,可是,种白菜的人却依然恨死了那狗!他怎么肯为风染出谋划策,然后看着风染拼死拼活为贺月打江山? 也许出于直觉,风染感觉得出来,郑修年对贺月的恨意,甚至比自己更强烈,那种强烈的恨,过了理性的范畴。 风染跟郑修年去后堂小厅里去吃饭,赫然现庄唯一竟然在小厅上候着,风染惊叫道:“先生?”如今风园改成了都统帅府,这就不是民间私人宅院了,而是都统帅府的府衙,按例,前堂后宅的官邸都分为两部分管理,前堂有官府委派的府吏以供差使,这些府吏作为在府衙的办事官员,各有职责,有相应的品阶,府吏归左右侍郎管理。除此之外,官员可以另置下人使唤,所需花费由官员自掏腰包,属于官员的后宅家眷,由后宅主母或管家进行管理。府吏与下人的区别泾渭分明,绝不能混同。 庄唯一如今也是朝堂上的四品官阶,哪能还像以前那样,让他继续做都统帅府的总管?实在是屈了他的才,也屈了他身份。庄唯一笑道:“部里正在为都帅府选拔府吏,一时调不过来人手,老朽一直住在这里,便先替公……将军看顾着,等部里派的人来了,我再撤。” 风染心头一动:“先生一直住在园子里?” “是,将军走后,陛下叫老朽要好好替将军看着家。” 郑修年大为不满地轻哼了一声,风园能称为家么?亏得贺月那脸皮厚实,说得出口来! “不是,我是问,先生来太子府多久了?”风染想了想:“我记得先生曾说过,是先帝刚登基,陛下刚接掌太子府时,陛下就请了先生出山,坐镇太子府,到现今快十年了吧?” 庄唯一暗暗推算了一下,有些不舍地说道:“是,刚好十年。十年了。”他的家人惨被永昌国皇帝所杀戳,没有一个亲人,一向便以太子府为家。现下,太子府又被改成了兵马都统帅府,他不是都统帅府的人,自然不能再住下去了。凭庄唯一的官俸,也能轻易买个宅院,再买几个下人,舒适地养老。不过庄唯一在太子府先后住了十年,一朝离开,便多少有些不舍。 风染便邀庄唯一坐下跟自己和郑修年一起进膳,说道:“先生若不嫌弃,便在府里住下吧。先生一个人在外面另住,多有不便,不如还是在府里住下。只是再不能屈先生做总管了,还请先生费心,给我挑个能干的新总管吧。” 第221章 风月清谈 风染道:“这怎么成?老朽与将军非亲非故,不好住在一处,再说,朝堂上,最讳忌臣子私下结党,等老朽替将军把府上杂务处置停当,便在外面另寻房子住。” “先生说哪里话?尽管在府里住着便是。再说,先生十年前就号称第一谋士,足智多谋,风染初担重任,正怕行差踏错,有先生住在府里,耳命面提,早晚请教。先生若执意不肯留下,我明天就向陛下讨先生来做我府上的左右侍郎。”一席话,有理有节,把庄唯一的退路封死,只得答应留在都统帅府里住着,只是把总管一职辞了,从以前的下人中提了个掌事起来继任总管。庄唯一则搬到后宅主屋近旁的一处偏院里居住,辞了总管之职,身份倒越显贵了。 风园的掌事都还是以前的那几个,早就得了庄唯一的叮嘱,都绝口不提以前的事,也都改口叫风染“将军”,做事越的用心尽职。 因都统帅府将会成为索云国的最高军政机构,将会涉及到军情军事机密,所以便把护院们再次征召入伍,扩充至千人,直接隶属于都统帅府,归左右待郎管辖,负责都统帅府的守备防卫。原护院掌事尚斌出任统领一职。 吃过晚膳,庄唯一问风染歇在哪里。风染想也没想便道:“太子寝宫。”他如今入主都统帅府,自然有资格住在主屋正殿里了,只是这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了,又道:“呵呵,那应该叫本帅的卧房。”向环侍在身边的掌事吩咐道:“把以前太子寝宫的东西都扔了,包括那床,全都扔了换新的,要全部重新粉刷铺设,以简约为主,要跟以前不同。”太子寝宫里,留下了太多耻辱不堪的记忆,他如今当家作主了,便一切都要以自己的意志为主导。又道:“我这几天,先在容苑里歇息……容苑里的床帐被褥也都要重新铺陈新的,几个月没用的东西,撤下去扔了。” 庄唯一道:“这是自然,老朽早已经叫人给将军把容苑铺陈好了。以前服侍过将军的小厮还在府里,将军可要差使他们?”他以为风染回来必是仍歇在容苑,便没想到去改造太子寝宫。显然,风染再度回归,跟以前做男宠时的姿态大不一样了,不再是客居和被囚,就算他手头并没有房契地契,但他目前却是这座官邸的主人。 “哦,我记得是叫盘儿碗儿的?”风染微笑道:“还叫他们在院门外候着吧。小远呢?” “将军一走,他就已经跟我辞了工,后来围城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