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8
务。风染回府,庄唯一过来看望了一下,淡淡地寒喧了,便退下自己歇息去了。在为吏部尚书上官鸿代理了两个月的内阁事务后,贺月便把庄唯一直接从吏部调入内阁,专职处理内阁事务。在代理内阁期间,庄唯一充分展示了他的处事理政能力,又是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的老人,这番破格提拔虽然资历不够,朝堂众臣也都无话可说,庄唯一的入阁显得顺理成章。 郑修年劝风染早些休息,最好叫个太医来给把把脉,开些吃的伤药调理调理身体。风染想着既然回城了,明早便要上朝,压在府里的文牒案牍需要及时处理了,需要及时掌握都统帅府这两月半来运行的大致情况,上朝时才好应对。风染不歇着,郑修年也只好在一边帮着风染看文牒案牍,一边跟风染随口讨论军务政务。 亥时左右,风染忽然搁下笔,站了起来。郑修年赶紧问道:“去歇了?这多文牒,今晚哪看得完?以前家主做官,也没你这么忙。” 风染摇摇头,道:“我听见陛下来了。” 第226章 爱将 郑修年一听,立即有些恶狠狠地道:“这晚了,又跑来干嘛?”这是大臣的官邸,又不是后宫,半夜三更想来就来!忽然想到了什么,郑修年的脸色更是难看了。风染轻轻嗤笑了一下:“不是你叫他来的?” “我叫他来做什么?”郑修年的脸色越的难看:“我恨不得他有多远滚多远,我会叫他来?!” “我洗浴那会儿,你跑去跟庄先生说什么了?” 郑修年脸色又变了变,想不到风染把自己的行踪全都听在耳里,分辩道:“我是去跟庄先生讨个主意。” “要讨什么主意,不直接跟我商量。” 郑修年瞪了风染一眼,默然了一会才低声劝道:“你身上的伤,换下来的布带上全是脓血,再不赶紧料理了,就由着它烂?你不让别人看,我给你看看有什么打紧的?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郑修年好几次提出来想帮风染料理下伤口,都被风染拒绝,实在没法,回到府里,想庄总管一向主意多,便去找庄唯一商量商量。庄唯一倒是老神在在,说自有办法。 贺月这大晚的急匆匆驾临都统帅府,难道是想让贺月给风染疗伤?这就是庄唯一想到的“办法”?庄唯一果然是跟贺月一条心的,逮着机会就想着怎么算计他家少主,姓庄的真不是个东西! 风染的脸忽然红了一下,继而转为苍白,淡淡的容色变得有些惨戚:“我身上……别看了,好歹给我留点脸面。没别的意思,修年哥别想多了。”几次受伤留下的疤,尤其肩脖处被烙下的朱墨标记,都是留在身上抹不去的耻辱印记,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郑修年闻言,勃然变色:“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都过去了,没事了。” 郑修年脱口而出:“我要杀了他!” “修年哥,都过去了,没事了!”风染掸了掸素色帅袍上的灰尘,借着这个动作,恢复了心情和脸色,容色劝道:“咱不稀罕他是不是皇帝,可他如今是凤梦大陆的主心骨,他要死了,依索云国现在的局势,没人抓得住缰,立即就要四分五裂,索云国……不是,现在应该叫我国,我国一分裂,整个凤梦大陆就完了,就要落进雾黑蛮子手里。” 凤梦大陆的形势,郑修年如何不清楚,只是一时气不愤,说的狠话罢了,闻言只得消声,跟着掸了掸衣衫,站在风染身后接驾。 贺月仍是换了常服,只带着小七和叶方生等几个御前护卫和贴身内侍,从都帅府侧门悄悄的溜进来,只是一队人中,比上次多了个穿着绯色官服,抱着药箱的太医。 风染跪下给贺月行礼,被贺月一把拉住:“风将军受了伤,不必多礼。” 庄唯一果然是想叫贺月来给风染疗伤的!郑修年虽然万分不乐意贺月亲近风染,但风染身上的伤须得尽快料理了,再恶化下去怕要伤了身体,为了这一点,郑修年只得忍了。 风染引着贺月进入书房,分宾主坐下,叫下人敬了茶,郑修军便挥手,叫侍立着的所有人都退下了,自己也出了书房,返身把门关上,带着人退得远远的盯着,只留下太医,在书房外伺候。 等人都退了,贺月便不再矜持,端那皇帝的架子,放下茶盏道:“怎么那么不小心,受了伤?” 风染轻诮一笑道:“两军阵前,刀剑无眼,受个伤寻常得紧,马革裹尸还是好的,战死异乡,尸体烂成白骨还不得入土都是有的,臣这点伤算什么?”就是受了点小伤,值得这么大惊小怪?识字后最先学的是兵法,早就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其后又是在战场上成长成熟起来的,风染本就把生死看得淡,又见多了战征死亡,这些话说来,淡淡的,甚是平常。 “风染!”贺月忽然从主位上窜到风染跟前,近距离地逼视着风染:“你要敢战死沙场,我要……” 要怎样?人都死了,还能怎样?风染的眼神挑衅而嘲讽地瞪着贺月。 “……我要把你拖回来,葬进朕的陵墓,然后诏告天下,你是朕的爱妃……”不,风染一定不会喜欢也不会稀罕“妃”这个封号,但是他们之间,除了帝妃关系,就只有君臣关系了,生怕风染被“爱妃”两个字恶心到了,赶紧纠正道:“……不,是朕的爱将!生不能同寝,死要同穴。”傻子也听得出,贺月嘴里的爱将,不同于一般爱将的含义。 自打鼎山回来,贺月的心头便觉得压了沉沉的大石,比他殚精竭智地筹谋着如何废除贵庶之分时还要沉重,是从未有过的沉重。他喜欢的人,选择了为他征伐沙场,拼死一战,像烟花那样,在最璀璨之时骤然凋零落幕。看着风染如此毫不珍惜地挥霍着自己的生命,贺月心头又痛又慌,他怕风染等不到老去的那天,就战死沙场。风染离开都城北上亲自操持撤军的日日夜夜,他盼着能听到北方的消息,又害怕噩耗猝然而至! “哈哈,”风染忽然失笑了,他实在想不到,一向稳重的贺月竟然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压低了声音笑着问:“陛下要不要再簪上红白双花?”簪红白双花,是用来寄托未亡人对逝者的哀思和怀念。 “朕会。” 皇帝给个臣子簪红白双花,贺月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不,贺月是开玩笑的吧?贺月不会不清楚簪红白双花的真正含意。 风染怕被人听见,捂着嘴,使劲笑。笑着笑着,看见贺月一脸严肃,专注地看着他,渐渐就有些笑不出来了,渐渐明白,贺月说这些话,不是幼稚,也没有玩笑的意思,是真的会这么做!风染站起身,低声道:“臣当不起。” 站得那么近,贺月一伸手,把风染揽进自己怀时。贺月说抱就抱,完全不顾